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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绮的《溯形Spur》像是一场追溯身体与音乐间时近时远的轨迹之旅。(Achim Plum 摄 国家两厅院 提供)
编辑精选 PAR Choice

灰阶童趣到大师经典 身体美学的执迷追求

编舞家孙尚绮《Spur/溯形》《摄影师》登台

长年在欧陆发展,作品也备受肯定的编舞家孙尚绮,集舞者与编舞者于一身,坦言自己「对身体美学的追求非常疯狂。」他这个冬天特地返台,带来两出作品《Spur/溯形》与《摄影师》,分别与贝艾特.福瑞和菲利普.格拉斯的音乐互动,观众将可一览他如何让舞者身体与音乐驰骋、抗衡、游刃有余……

长年在欧陆发展,作品也备受肯定的编舞家孙尚绮,集舞者与编舞者于一身,坦言自己「对身体美学的追求非常疯狂。」他这个冬天特地返台,带来两出作品《Spur/溯形》与《摄影师》,分别与贝艾特.福瑞和菲利普.格拉斯的音乐互动,观众将可一览他如何让舞者身体与音乐驰骋、抗衡、游刃有余……

2017舞蹈秋天—崎动力舞蹈剧场

孙尚绮X贝艾特.福瑞《Spur/溯形》

11/24~25  19:30   11/25~26  14:30

台北 国家戏剧院实验剧场

INFO  02-33939888

2017歌剧院巨人系列—多媒体剧场《摄影师》

12/2~3  14:30 台中国家歌剧院中剧院

INFO  04-22511777

一直以来,不难听到台湾舞者如何活跃于欧美舞坛,从早些年在美国玛莎.葛兰姆舞团的许芳宜,到近年舞者如荷兰舞蹈剧场的吴孟珂、比利时偷窥者舞团的刘怡君等。不过,要听到长年以欧陆为根据地,从舞者一路成为欧洲备受肯定的编舞家,可就少了。孙尚绮,即是一个对台湾观众来说,既熟悉又神秘的人物。

二○○一年,孙尚绮只身前往欧洲,曾在纽伦堡现代舞团工作,后以自由舞蹈工作者身分定居柏林,也在那一年,他的《对话二》拿下了斯图加特国际独舞艺术节编舞金奖,备受欧洲舞坛瞩目。神秘的是,这颗新星要到三年后,二○一一年云门2的「春斗」舞台上,才让台湾观众第一次认识了他的作品──《属辈》,一支荒谬、诡谲、有点神经质的舞。直到近年,孙尚绮的作品频繁出现在台北艺术节与台湾国际艺术节,更即将于今年两厅院「舞蹈秋天」带来首演于柏林的作品《溯形Spur》。紧接著也要与柏林新音乐室内乐团携手将《摄影师》介绍给台中歌剧院的观众,一出美国当代作曲家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在一九八二年创作的多媒体剧作。

《溯形Spur》溯一场音乐与身体的轨迹之旅

若看过孙尚绮的作品,脑中大概会浮现几个关键字「冷调」、「灰阶」、「压抑」,同时觉察到自己「止不住跟著舞者身体流转的目光」。的确,集舞者与编舞者于一身的他,坦言自己「对身体美学的追求非常疯狂。」也于是乎,潜意识地常以动态为舞命名,好比《穿越Traverse》(2011)、《浮动Uphill》(2013),及这次的《溯形Spur》。或许是时刻迁徙的海外生活,又或者是艺术家天生著迷于感官之间的转译表达,让他有感于生命中的「转换」与「变动」,因此常有一种无以名之的动态感,流泻于作品内外。

只是,动态这事,说来抽象,如何让不断流转的动态在一个作品的时间内赋形,「音乐」是他作品中的重要线索。不过对孙尚绮来说,音乐绝非仅为衬托舞蹈,而是舞台上的重要角色。他像是音乐与舞蹈之间的转译者,在两者间布下对话,交集有时,各自挥洒亦有时。「我排练时从不听音乐,只有到排练尾声音乐才会进来,但是我会在开始排练前听足一个月的音乐。」音乐在他心里,排练场上,他与舞者们则以空间为画布,身体作画笔,一起画出音乐。也许可以这么说,《溯形Spur》像是一场追溯身体与音乐间时近时远的轨迹之旅。

乍听,孙尚绮的作品美学似乎有些高深玄妙,不过他特别提到,相较于以往作品的灰暗与压抑,这回的《溯形Spur》比较好玩些,里头掺杂了他年幼独处时,观察大人们透过手势的沟通互动,以及对自然风景的想像。好比其中一段,钢琴单音如雨滴,仿佛为汗水淋漓的舞者们带来一阵清凉,瞬间为空间塑了一个泥土逐渐湿润的下午。为了这场音乐与身体间各自溯形的游戏,孙尚绮找来柏林新音乐室内乐团(Ensemble KNM Berlin),演奏比利时作曲家贝艾特.福瑞(Beat Furrer)的PhasmaSolo,两部孙尚绮口中「既规律又多变」的作品。

《摄影师》幻化文字、舞蹈、影像、音乐于一体

另一方面,孙尚绮与柏林新音乐室内乐团结缘于二○一四年《摄影师》的合作,这是他首次尝试导演音乐剧,听来颇具挑战性,不过,孙尚绮看了格拉斯的原剧本后就一口答应,只因剧本的文字简洁,大大吸引了偏好极简文字的他。

「文字就是舞蹈」孙尚绮一直这么相信著,从二○○七年即以文学作品为灵感创作舞蹈,如《我不语》、4.48/Ohne Title。数年后的《摄影师》来得正好,一展他长期实验文字与舞蹈的转换能力。由于格拉斯的原剧本并无动作与走位,仅文字而已,所以他埋首研究剧作内容和历史事件的来龙去脉,重新规划了角色的戏剧布局与各元素配置,将一九八二年首演于荷兰艺术节总长三小时的《摄影师》,浓缩为一小时的三幕剧,由舞蹈、戏剧、影像交错配置,俨然集导演与戏剧顾问于一身。

除了剧本文字激发了孙尚绮对舞蹈的想像,摄影师艾德沃德.麦布里奇(Eadweard J. Muybridge,1830-1904)将静态动物照片动态化的实验,更是刺激了孙尚绮对身体动态的思考,「麦布里奇提出的影像概念现在看起来还是很现代,动物如何从一个镜框运动到另一个镜框,这样的美学很有趣。」芭蕾出身的他惊叹麦布里奇在当时透过影像所呈现的科学身体。的确,身为眼尖的编舞者,或是熟稔肢体的舞者,在身体动态上的精雕细琢永无止境。身体从此到彼,重心如何转换、如何与地心引力抗衡、如何连结肌肉与骨骼运作,都可一算再算。尤其,在格拉斯音乐的强大音场下,舞者身体如何与音乐驰骋、抗衡、游刃有余,又不至于被格拉斯具爆发力的音乐耗尽,在在挑战著舞者们的身体调节能力。「我很刁,所以也相当感谢愿意相信我的舞者。」想来,孙尚绮如何让欧洲舞者一试再试,必有一套令人折服的美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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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麦布里奇  动态摄影先驱

开启动态影像先驱的英国摄影师艾德沃德.麦布里奇,在一次关于马的摄像实验中,架设了十二台双镜头照相机,同时捕捉马匹奔跑时的状态,透过研究马匹奔跑的连续影像,发现马在高速奔跑时,四蹄会同时离地。此消息一出,麦布里奇立刻声名大噪。此后,他借由拍摄物体移动中的照片,研究人或动物在移动时的身体细节。并将这一连串的动作照片连贯起来,即成为了当代电影放映机的开端。

不过,在事业得意之前,麦布里奇的人生曾经历一番波折。一次交通意外中,他的脑部遭受重创,此后视力经常出现幻觉。不久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妻子与市长有染,进而开枪杀死了市长。原以为就此入狱的他,却被当时一位有钱商人雇了律师,以其脑部创伤出现幻觉进行无罪辩护,最后无罪释放。麦布里奇就此更专注于摄影研究,开启动态摄影的重要成就。不过,他生平的爱恨情仇也因此销匿在成就背后,甚少为后人所知。(樊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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