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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戏剧》(联经出版 提供)
艺@书

冷眼静观满地琐碎

身分多样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行健,在戏剧的实践上别有见地,透过香港戏剧学者方梓勋以对话问答,让高行健道出他的戏剧理念与创作观。他指出,如果戏剧家有种社会职能,最多只能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揭示者,艺术家要有一双冷眼,一双把自我尽量排除的中性的眼睛,当然也排除掉盲目的自恋,做一个冷静清醒的观察者,对世界的认知才会开始。

身分多样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行健,在戏剧的实践上别有见地,透过香港戏剧学者方梓勋以对话问答,让高行健道出他的戏剧理念与创作观。他指出,如果戏剧家有种社会职能,最多只能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揭示者,艺术家要有一双冷眼,一双把自我尽量排除的中性的眼睛,当然也排除掉盲目的自恋,做一个冷静清醒的观察者,对世界的认知才会开始。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行健,身兼小说家、剧作家、评论家、画家等身分,近年又开始担任电影导演。要创作者,分出一个分身来谈理论,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香港戏剧学者方梓勋以对话问答的方式,让高行健慷慨道出戏剧理念与创作观,整理出《论戏剧》,无论在戏剧创作、美学、甚至人生,都展现了大师的胸襟与视野。

戏剧家应是「冷眼」的观察者

高行健曾提出「冷的文学」口号,认为文学不应该像革命一样,闹得轰轰烈烈,而是「一番观察,一种对经验的回顾,一些臆想与种种感受,某种心态的表达,兼以对思考的满足」,在《论戏剧》里,他也提出「冷的戏剧」。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开创实验戏剧,高行健难免被冠上颠覆社会、批判历史的「责任」。但他认为,如果戏剧家有种社会职能,最多只能是一个观察者,一个揭示者。「责任」只会把道德裁决和政治是非牵涉进来,如果戏剧家好为人师,会把这门艺术变得乏味不堪。因此,他提出,「责任」,不如用「冷眼」来取代,艺术家要有一双冷眼,一双把自我尽量排除的中性的眼睛,当然也排除掉盲目的自恋,做一个冷静清醒的观察者,对世界的认知才会开始。

要如此「冷」,谈何容易?高行健提出两个途径,一个是佛洛伊德的心理分析,一个是东方的禅宗。但是,「戏剧家要是也作心理分析,戏就没法看了」,得再仰赖特殊的艺术手段,让这混沌的自我得以清醒观审。

这一层层如剥洋葱的思考与实践,也反映在高行健对「表演」的要求与定义上。近代戏剧从易卜生开始,重视思想和社会问题,主导了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西方剧坛。中国引进了这种现实主义的社会问题剧,却摒除了舞蹈和音乐,把「戏剧」直接变为「话剧」,著重台词,表演变得贫乏,戏剧变成思想宣讲。

全能戏剧的全新表演

高行健提出「全能戏剧」观念,它源自中国传统戏曲,演员能说、能唱、能舞,有扮相和身段,还能武打。中国传统剧目从音乐、唱腔、角色、表演,都经过严格的程式化,是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文化遗产,他不主张轻易改革。但是如果是新创作的剧目,跟现时代完全脱节的程式就没有必要照搬。高行健认为,像中国大陆的「京剧改革」,是把内容换成革命题材,却固守京剧的老程式,政治意涵且不去说,光就艺术,就不伦不类了。

然而,在高行健的《八月雪》里,他使用唱、演、舞、打、杂技于一身的京剧演员,却又要他们放下原有的架子,化解原有的程式。他请来舞蹈家林秀伟帮助训练现代舞,又请来声乐家教发声、教呼吸。他并不撇开传统技艺,空谈超越,而是确认演员已有的素质,打碎固有程式去产生新的表现。

高行健不讳言,戏剧艺术在现今这个时代已经很脆弱了,在集权政治下受到的是审查监控,在消费社会则是票房的压力,剧作家如今已经不是一种谋生的职业,作家所以还写这种非功利的剧作,显然是出自于内心的必要,「剧作家藉剧场这块宝地,戏弄人生、嬉笑怒骂、娇嗔哀怨、装疯卖傻、悲天悯人,无不尽兴……从上帝到鬼魂,从现实到梦境,从历史到时是,从潜意识到内心的隐秘,一无禁忌。」戏剧乃游戏人生,也正因为是做戏,剧作家便赢得了宝贵的表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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