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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辛达.柴尔兹《舞》(Sally Cohn 摄 台中国家歌剧院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表演艺术的泛科学╱相遇场景 当表演艺术碰上影像

视觉的舞台游戏 身体的现身到消失

舞蹈以身体作为言语意义逃逸之所的空间调度,身体作为唯一「著像」的方式,可说是极其视觉导向的创作形式,但当代编舞家也不甘仅止于此,而尝试在身体与地面之外,增加一些新的、干扰阅读身体的面向,而影像就是最早也最常被运用的方式,从玩弄影像低限的的错视、投影与舞者重复影像的奇幻景观,到数位科技「上身」塑造的虚拟身体、VR的运用让观者几乎感觉身体已消失……科技影像与舞蹈的探戈之舞,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舞蹈以身体作为言语意义逃逸之所的空间调度,身体作为唯一「著像」的方式,可说是极其视觉导向的创作形式,但当代编舞家也不甘仅止于此,而尝试在身体与地面之外,增加一些新的、干扰阅读身体的面向,而影像就是最早也最常被运用的方式,从玩弄影像低限的的错视、投影与舞者重复影像的奇幻景观,到数位科技「上身」塑造的虚拟身体、VR的运用让观者几乎感觉身体已消失……科技影像与舞蹈的探戈之舞,让我们继续看下去——

2018 NTT-TIFA

梵松.居彭《立体.境》

3/31~4/1  14:30

露辛达.柴尔兹舞团《舞》

5/11  19:30   5/12  14:30

台中国家歌剧院中剧院

INFO  04-22511777

「时间好像消失了,我头好晕。」从台湾新媒体艺术家黄心健与美国前卫音乐教母萝瑞.安德森共同创作的《沙中房间》(2017)走出来,不少观众脚步虚浮地如此反应。这个夺得威尼斯影展「VR最佳体验大奖」作品,让观者戴上虚拟实境头戴装置并手持控制器,随心所欲穿梭在漂浮于太空幻境的记忆之屋,屋内有字谜、树、粉尘、声、水、犬、写作,还有舞蹈。这个作品不只消解了时间,语言、声音、身体在此都化为微尘。

黄心健对虚拟实境(VR)是这样理解的:「与过去的新媒体有很大的不同,用东方的概念来说,以前的新媒体必须『著像』,也就是艺术家的构想,必须找到适合的实体媒材当作是传达的介质,不管是投影光雕、影像或机械装置等,艺术家都需要找到一个可以承载自己想像的实体物件与空间。这介质因为其制作成本、物理特性与制作时间,也常常限制了艺术家的想像与视野。然而VR这个媒材,它让我看到一个全然解放的可能:『想像是唯一的限制』。」(注1)

继《沙中房间》后,上月底,陶亚伦亦于马德里现代数位科技影音艺术节以VR虚拟实境作品Prado1, 2,3(又名《全景敞视、时间维度、镜中镜外》)获「最佳新媒体艺术装置奖」,虚拟实境俨然成为当前创作者的新玩具。但不只新媒体艺术家,当代创作者面对科技介面的置身处境,无不试图探索既有空间维度以外的维度,并此多重维度中的流变影像来认识世界或面对自我。

舞蹈以身体作为言语意义逃逸之所的空间调度,身体作为唯一「著像」的方式,可说是极其视觉导向的创作形式。但当代编舞家也不甘仅止于此,而尝试在身体与地面之外,增加一些新的、干扰阅读身体的面向。近年以「抽屉系列」透过全像3D投影(hologram)、浮空投影尝试在黑盒子剧场创造虚拟空间的台湾编舞家张婷婷说:「处在当下,我们必须去认知身体转型,但稍纵即逝的表演艺术如何回应这个潮流?这个潮流未来将把我们带往何方?You never know!我们不知道,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做。」但进一步地说,当代编舞家的秘密科学是什么?创作者在三度空间之外苦苦追寻的「维度」又是什么?

视觉的重复与错置  身体的虚实共舞

法国跨域艺术家梵松.居彭(Vincent Dupont)在《立体.境》Stereoscopia(2014)中,将舞台左右分割,限缩舞台空间,两位舞者如镜像般平行进行相似又相异的动作,使之如大型的浮雕图像。居彭以这个舞蹈实验来体现视觉错视,他从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斯画家雅各布.齐门地(Jacopo Chimenti,1551-1640)发现的光学与视差原理出发——从两个不同的点查看一个物体时,视位置的移动或差异,平面即可一跃成为立体空间,创造出该立体幻境。有趣的是,创作者将立体的舞台平面化,又在平面中创造立体感受,扰乱知觉,让观者以多层次的感知感觉自身,身体在这回圈的中心,成为可见与不可见的连通器。

影像在这个作品中是低限的,艺术家玩的是视觉感官的科学游戏。另一方面,在人类感知借由科技介面无限扩张的「超人类时代」的身体转型之前,编舞家对于科学与科技的好奇早已将影像带入舞台。一九七九年,美国后现代编舞家露辛达.柴尔兹(Lucinda Childs),与传奇音乐家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当代视觉艺术家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共同创作《舞》Dance即为代表。

在《舞》中,舞者展开无限的循环与重复,他们横向跨越舞台,以有限、反复的位移行走、跨步、跳跃、旋转。舞台上新的观看维度来自勒维特的影像创作,他将《舞》的录像投影于覆盖于舞台前方的透明纱帘,巧妙运用影像的不同角度、时间差与舞者同步,在这个双重空间中,为舞台形塑出平行与垂直深度。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所拍摄的35厘米黑白录像,在二○○九年获纽约巴德学院的费雪表演艺术中心(The Fisher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 at Brad Collage)委托重制为数位影像后,重现了柴尔兹当年身影,与新世代舞者展开跨时空对话。

有趣的是,那片帷幕作为观者与舞台的阻隔,也创造出如电影的观看体验,但又扩展了电影以屏幕为介面,构成观者的历时与共时的观看向度的可能。当代的表演创作者尝试在现场,以私密、个别、无可言说的身体触觉感知,与虚拟影像介面的共时性、可重复性、可复制性产生对应,比如英国编舞家阿喀朗.汗(Akram Khan)DESH(2011)以多媒体动画回返故土;今年度台湾编舞家黄翊将于十月首演的《地平面以下》则是透过人影互动,形塑多重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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