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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NSO的一封信(王永年 摄 国家交响乐团 提供)
特别企画 Feature NSO 带著「台湾」去欧洲╱序曲

给NSO的一封信

Dear NSO,

在翻过一个山巅之后,会是什么?

——当然是另一座更高的山峰!

仿佛才从美加巡演回来,现在,又要出门!廿来人的办公室分成两组,一半守著家,继续每周演出的票房冲刺;另一半跟著出门,忙著打包乐器、整理各种「伴手礼」——CD、专书,顺便准备如何继续帮你「写履历」、做纪录片!一切都已经auto-pilot自动在轨道上运作。也正是在这出门的前夕,收到了《美国唱片指南》三/四月号杂志传来在美国加州及加拿大温哥华巡演的两篇乐评,这三页小专辑的大标题:「台湾爱乐(注)的北美首演」,副标小字「中国爱乐也在城里!」两个乐团当然各有所长,然而乐评家简短两个字的结论却令人振奋:Advantage, Taiwan。(台湾,胜出!)

过去几年团里团外经常有人问我,「NSO的自筹款压力这么大,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巡演?」「在国内营运都已经负债了,怎么还要筹措经费出国?」也有国外的媒体问我,「出国巡演的目的是什么?」

是呀,为什么?

为什么二○○六年我刚上任时,坚持取消在国际性音乐杂志买广告,却从此年年花钱邀国际媒体来台欣赏你的演出?为什么次次坚持要参加亚太地区、欧洲地区的交响乐团联盟与音乐经纪人年会?为什么你可以从与其他亚洲乐团的(自费)「交流互访」进展到让欧亚音乐节、音乐厅场馆、经纪人出资邀约演出?为什么对「名字」那么介意,介意到不断地争取「正名」——从Philharmonia Taiwan到Taiwan Philharmonic!?

现在,让我告诉你,为什么?!

我跟你的十一个乐季里,一起经历了十次国际巡演,感受过卅个不同的音乐厅的音场。过去我们只看到欧美天团高贵的票价、昂贵的演出费,却未曾深刻体验其中可能的「各种风险」:体能、耐力、时差、天候……可抗力与不可抗力的种种因素。这几年咱们一起「冒险」巡演,配合在地主办需求、场馆的档期、行程路线的不便性等,有的行程吃紧,有的倒吃甘蔗。我当然知道「演出者是没有『时差的权利』」,逼著你在廿四小时内、在长途旅行后,立即面对六~十三小时时差,十~十五度的温差,各场馆舞台大小不同、宽窄深浅迥异、音响的残响各有个性;因气候骤变,演奏中琴弦突然暴冲、木管乐器膨胀走音……或甚班机严重延误、场地overbooking等种种惊吓指数不同的考验,在在都是让我们(演奏家团员与行政团队们)在短时间沉著应变、凝聚共识的好磨练。

「十年来,年轻团员有了年幼的下一代要教养,资深团员有年长的长辈要看护;『巡演』,于公于私,成本都很高!」你如此说,是~让我再告诉你,另一个为什么?

「交响乐团」是世界各国在文化竞赛中的一个指标。比台湾大不了多少的荷兰,有个数一数二的乐团——阿姆斯特丹大会堂管弦乐团,比台湾落后不知道多少,土地比台湾大廿五倍的委内瑞拉却有个知名的西蒙.波利亚青年交响乐团,虽然只是一个很杰出的青少年乐团,却带给全世界「最真实的音乐感动」,给了我们无限的启发!台湾,有这么多走不出去的外交困境,我们再不大声地让世界听见我们,被我们的音乐所感动、震撼,那,我们存在的必要是什么?!

记得在日内瓦的演出后,与两百多位驻联合国各种组织的代表们齐聚一堂,耳中充满了他们被你感动的赞美,驻日内瓦代表说:「平常请都请不来,今晚倒是热情相挺!」这回咱们还没踏上欧盟总部的布鲁塞尔、台湾乡亲仅廿余人的华沙,驻当地的台北办事处早就动起来,希望藉著你的到来,「让欧洲看到台湾!」更不用提「兵家必战之地」的柏林、维也纳!

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而我也不是!不只是几个大型巡演改变了我们的外在,不只是许多欧美洲乐评、乐界同行、音乐经纪人的赞美,而是这些年密集的巡演历练,让你从内在产生更多凝聚力、爆发力,也更明白不足之处。「巡演」的目的不止是变得更强大,而是更清楚我们该走的方向。

 

                                                                                爱你的,

邱 瑗

                                                                                                03. 18. 2017于布鲁塞尔

注:台湾爱乐Taiwan Philharmonic是国家交响乐团立足国际乐坛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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