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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米恩.雅勒(Koen Broos 攝)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以身為器,開展靈性之旅——戴米恩.雅勒《器》

流動的舞蹈能量 突破人類至上的僵局

專訪比利時編舞家戴米恩.雅勒

黯黑的舞台空間中,詭譎生物在粼粼水面上逐漸褪去滿是皺褶的皮囊,它們如昆蟲破蛹般緩緩移動,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各種型態……這是即將造訪台北演出的舞作《器》,由在歐陸備受矚目的比利時編舞家戴米恩.雅勒與日本雕塑家名和晃平共同創作。戲劇科班出身,後成為舞者與編舞家的雅勒勇於嘗試跨界創作,作品橫跨視覺藝術、流行音樂、劇場及時尚等各種領域,作品風貌多元,透過專訪,讓我們一探他的創作理念與《器》的創作過程。

黯黑的舞台空間中,詭譎生物在粼粼水面上逐漸褪去滿是皺褶的皮囊,它們如昆蟲破蛹般緩緩移動,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各種型態……這是即將造訪台北演出的舞作《器》,由在歐陸備受矚目的比利時編舞家戴米恩.雅勒與日本雕塑家名和晃平共同創作。戲劇科班出身,後成為舞者與編舞家的雅勒勇於嘗試跨界創作,作品橫跨視覺藝術、流行音樂、劇場及時尚等各種領域,作品風貌多元,透過專訪,讓我們一探他的創作理念與《器》的創作過程。

比利時編舞家戴米恩.雅勒(Damien Jalet)早年於布魯塞爾國家高等表演藝術暨傳播學院(INSAS)研讀戲劇,主修導演,赴紐約後轉而學習當代舞蹈。九○年代末,他展開舞者生涯,曾參與比利時終極現代舞團(Ultima Vez)和比利時當代舞團(Ballet de C de la B)的演出。

二○○○年,雅勒加入西迪.拉比(Sidi Larbi Cherkaoui)的創作團隊「東方人」(Eastman),不僅擔任他的舞者,也參與場面調度、戲劇構作和音樂編排。兩人的合作開啟了雅勒的創作生涯,逐漸讓他在歐陸表演藝術圈嶄露頭角。

近十年來,雅勒受到許多國際知名舞團的邀請。Transaquania是他與冰島當代舞團(Iceland Dance Company)在二○○九年共創的「沉浸式」演出:在藍湖(Blue Lagoon)中,觀眾一邊泡著溫泉,一邊欣賞表演者如何運用肢體表現生命的起源。二○一三年,他率領卅位舞者在羅浮宮展開了一場移動式演出,《美杜莎》Les Médusées為古典雕塑注入活靈活現的生命力,帶領觀眾歷經一場穿越時空的旅程。二○一四年,在蘇格蘭舞蹈劇場(Scottish Dance Theatre)的邀請下,雅勒運用動感十足的服裝材質,創造出獨樹一格的Yama。隔年,他與冰島編舞家Erna Omarsdottir再次合作,完成《黑曜石碎片》Obsidian pieces,這齣舞作透過堆疊的肢體,營造出恐怖的末日意象。二○一七年,他與黑森邦立威斯巴登歌劇院(Hessiches Staatballet)合作的Thr(o)ugh,以龐大圓柱滾輪和舞者之間的相互傾軋,突顯出肉身的脆弱。二○一九年,他則與瑞典哥德堡劇院舞團(Gothenburg Dance company)一同在SKID中挑戰地心引力,傾斜四十五度角的巨型舞台平面不僅考驗舞者的體力,也營造出目眩神迷的光影效果。

雅勒勇於嘗試跨界創作,作品橫跨視覺藝術、流行音樂、劇場及時尚等各種領域。除了與西迪.拉比和行為藝術家教母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ć)共同執導當代舞劇《波麗露》Boléro(2013)和歌劇《佩利雅與梅麗桑德》Pelléas et Mélisande(2018),他也參與義大利導演卡格達戈尼諾(Luca Guadagnino)《窒息》Suspiria的編舞,甚至還為碧玉(Björk)、湯姆.約克(Thom Yorke)的MV與瑪丹娜二○一九世界巡迴演唱會“Madame X Tour”擔任編舞。

在他與日本雕塑家名和晃平合作的《器》Vessel來台演出前夕,本刊獨家專訪這位不斷挑戰形式的界限的創作者,一窺他無法被定義的編舞風格、多重材質的實驗、探詢靈性的儀式、文明與自然的衝突,將如何在《器》中呈現——

Q:您的編舞創作橫跨各個領域,也經常與不同的藝術家合作。跨領域是否為您的創作關鍵?

A我的工作方式一直建立在對話上。創作的本質,就是讓不同的陌生人相遇,彼此尋找相互合作的方法。從我在比利時當代舞團擔任舞者時,就受到集體創作的啟發。離開舞團之後,我也與西迪.拉比共同展開編舞創作。對我來說,舞蹈就像是一種匯集各種藝術形式的媒材。當然,這也與我的學習背景有關。我大學在戲劇學校主修導演。九○年代初期,比利時的戲劇界仍循規蹈矩,顯得極為保守。不像編舞家已經開始融合不同形式,超越各種局限。這讓我想轉換跑道,嘗試跨領域創作。我認為,與不同領域的人相遇,會迸發出更多創意,能開創全新的藝術形式。

Q:戲劇背景為您日後的編舞創作帶來何種影響?

A學習戲劇給我最大的啟發就是創作結構:如何發展作品的一致性?怎麼讓舞台意象維持曖昧,延伸想像空間?要是我當時沒選擇跳舞,我可能會成為一位戲劇構作。不同於舞蹈強調抽象、寫意的動作,戲劇著重條理分明的架構。它也讓我認知到觀點的重要。不同視角會衍生出相異的詮釋。即使沒有任何文本,觀眾都可以自行解讀作品的意義。然而,無論是戲劇或舞蹈,身體還是表演藝術的本質。

Q:您如何與造型藝術家一起工作?

A造型藝術家從空間去構思作品,如同我習慣用結構去發展創作。我們共同形塑五維空間的變化,改變它的體積大小,尋找如何讓作品更為精簡、濃縮,表現出它深刻的涵義。對我而言,跟造型藝術家一起工作,最重要的是如何標出一種範圍,讓彼此有默契地在同一個框架之中,發揮自己的創意,探索更多的可能,進而找到最精確的表現方式。這樣才能帶領觀眾從凝視外在進入內在思索,讓他們參與創作,找到屬於自己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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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檔案

◎  1976年生於布魯塞爾南方的于克勒區(Uccle),融合比利時與法國血統。

◎  90年代末開始以舞者身分參與歐陸知名編舞家的創作,包括:布拉德勒(Alain Platel)、莎夏.瓦茲(Sasha Waltz)、溫.凡德吉帕斯(Wim Vandekeybus)等。

◎  2000年起,他成為西迪.拉比的創作夥伴。2011年,兩人以《巴別塔╱文字》Babel/words榮獲勞倫斯.奧立佛獎(Laurence Olivier awards)「最佳當代舞蹈製作」及俄羅斯「國際舞蹈家協會大獎」(Prix Benois de la Danse)雙項殊榮。

◎  2013年,獲頒法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2015年,以《黑曜石碎片》榮獲冰島國家表演藝術獎(Grimman)「年度編舞」;2017年,以Thr(o)ugh入圍德國浮士德獎(der Faust)「最佳編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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