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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詩琪 那時,我忙到腦缺氧(Yi Ching Juan 攝)
專題 藝術行政 這樣過日子 獨立劇場製作人

王詩琪 那時,我忙到腦缺氧

人稱「阿草」的王詩琪,是自由接案的劇場製作人,但也是表演藝術圈中標準的「斜槓青年」。大學唸的是新聞,縱身跳進熱愛的劇場,輾轉在大大小小劇團擔任各類職位磨練技藝,研究所專攻劇本寫作,多年來累積不少個人創作,更多時候她以製作職在業界闖蕩。經過瘋忙到「腦缺氧」、「無法閱讀文字」的二○一七年,她放下劇場,找一份穩定給薪的工作,但她也說:「我試著一部分仍踏在劇場,但也積極跨足其他圈子,不想把任一塊從人生中切割出去。」

人稱「阿草」的王詩琪,是自由接案的劇場製作人,但也是表演藝術圈中標準的「斜槓青年」。大學唸的是新聞,縱身跳進熱愛的劇場,輾轉在大大小小劇團擔任各類職位磨練技藝,研究所專攻劇本寫作,多年來累積不少個人創作,更多時候她以製作職在業界闖蕩。經過瘋忙到「腦缺氧」、「無法閱讀文字」的二○一七年,她放下劇場,找一份穩定給薪的工作,但她也說:「我試著一部分仍踏在劇場,但也積極跨足其他圈子,不想把任一塊從人生中切割出去。」

有人說現在的青年是「斜槓世代」。

當統計顯示過半數的劇場工作者月薪不滿兩萬八,誰能不想辦法多方開槓,槓上開花?在台灣,不只劇場青年,許多領域都在面臨類似情狀。劇場環境不健全的現實,讓許多從業者在卅歲前後相繼離開,一個蘿蔔一個坑,前面的蘿蔔還沒離坑,新蘿蔔只能挖坑自己跳,或乾脆直接跳槽。一齣好的劇場作品背後也許是眾人半年一年的群策協力,入不敷出當然難以為繼,世代之間的人力斷層也為傳承或累積增添難度。

王詩琪人稱「阿草」,她的故事或許也反映在劇場作為斜槓青年所面對的困頓與挑戰,以及在人生不同階段所做的職涯抉擇。大學唸的是新聞,縱身跳進她所熱愛的劇場,輾轉在大大小小的劇團擔任各類職位磨練技藝,研究所專攻劇本寫作,多年來累積不少個人創作,更多時候她以製作職在業界闖蕩。她身上始終是斜槓,或因志趣或為生計,然而卅歲之後,也許礁石太多風浪太大前途茫茫,仍避不開調整航道的命運。但她盡量讓目標瞄準希冀企及的渴望之地,劇場仍是她的修羅場,但並非得有所償的公平職場。

自由接案的劇場製作人時常面對的生活狀態是這樣——長達數月每天超時超繁雜的工作,卻無法反映在收入上,當體力與熱情因年齡而衰退,誰也無法放任時光與金錢的存簿是這樣的此消彼長。在王詩琪調整航道之前,船身是過度傾斜且幾近翻覆的,「除了做創作和擔任製作,我沒有人生可言,甚至感覺靈魂不在身體裡了。」斜槓兩端的職務需要截然不同的思維模式和行程安排,電腦總是同時開著統計表格和劇本文件,甚至有段時間她一個字都讀不進去。王詩琪決定休息一陣子,求取一份較穩定的工作,暫時漂離劇場,等自己更強大也更健康之後,再做跨距更大的嘗試。

也許斜槓是船身。如果已經有羅盤指引方向,知道自己要往哪去,剩下的就是努力保持船身平衡了吧。

Q:最近正在處理的工作/演出內容?其中有哪些困難和享受之處?

A個人創作部分,二○一八年我要幫再現劇團寫劇本,要做田調也要密集跟創作團隊溝通,功課量算蠻重的。另外,我跟林靖雁也有一個合作案,目前還在發展階段;製作部分,除了劇場團隊的製作,我也在一家影視編劇教學公司擔任製作職。

在現今這個環境做製作,必須自己找課上,學習各種網路平台的行銷手法,想辦法定位客群並試圖達成目標。每次製作的模式和團隊互動方式都不同,有些團隊編制不全卻要做跨國合作案,有些則是團隊內聘的製作人員與委外的行政製作在分工上有所扞格。每樣工作的前置作業跟功課量都很大,在不同團隊間周轉協調對心力也有相當規模的耗損,但最困難之處,是我必須明確且有條理的分配工作時間。就算能全天在家專心工作,每天仍須至少十小時的工作時間,分配時間是我今年要學習的功課。

也許因為在影視公司任職領月薪,我今年的經濟狀況比較穩定,才能從不同角度看自己有哪些成長或收穫。發現自己好久沒有如此地渴望求知,沒有如此暴漲的學習慾望,每天都有許多想要學習的新事物,這是我最享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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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詩琪的一週行事曆

聽到要提供「行事曆」,阿草有些擔憂:「怎麼辦,近期手上沒有製作案,會不會無法做出對比啊?」末了又招認,去年(可以呈現出劇場製作人瘋忙狀態)的行事曆都被自己刪除了,「是有多不想看到唉呀呀……」被刪除的這一年,阿草歷經十幾檔演出製作或創作,大抵可說走了地獄一遭,除了換得「腦缺氧」和「無法閱讀文字」的後遺症外,對工作和生涯也有浴火鳳凰的轉折重生。像阿草這樣的年輕劇場工作者不是個案,每個人的事業跌宕也有其複雜的外在環境與個人意志交織而成的脈絡和走向,但,看著她在排練場來回奔走整理道具(這回斜槓青年擔任的是「舞台監督」),聽到她說「我現在有非常強烈的學習慾望」時,哪怕是小時代小劇場的小確幸,還是很鼓舞人心啊。(鄒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