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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疫情升溫,兩廳院台灣國際藝術節節目幾乎全面取消,在開演前宣布停演的《我為你押韻—情歌Revival》在內部彩排後,全體劇組在舞台上留影。(秦大悲 攝 楊景翔演劇團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疫擾大地,「藝」勇前行 瘟疫關上劇場之門 繼續生存的大哉問

表演藝術產業,疫情下如何度難關?(上)

十七年前的SARS,重創過台灣的表演藝術產業,但表演團隊挺了過來,而當下正熱燒蔓延的武漢肺炎,在時空條件變換之下,為表演藝術帶來的是更嚴峻的寒冬,我們又將如何應對?在演出延期、停演的現實中,雖有文化部與各場館的紓困方案與協助,與除了有與其他行業面臨的相似困境外,表演藝術產業更有其本質性的脆弱體質,如何活下來,繼續讓人們可以享有藝術的動人力量,是所有從業者必須面對與思考的嚴肅課題。

十七年前的SARS,重創過台灣的表演藝術產業,但表演團隊挺了過來,而當下正熱燒蔓延的武漢肺炎,在時空條件變換之下,為表演藝術帶來的是更嚴峻的寒冬,我們又將如何應對?在演出延期、停演的現實中,雖有文化部與各場館的紓困方案與協助,與除了有與其他行業面臨的相似困境外,表演藝術產業更有其本質性的脆弱體質,如何活下來,繼續讓人們可以享有藝術的動人力量,是所有從業者必須面對與思考的嚴肅課題。

瘟疫影響劇場,在歷史上有跡可循,卻也每次都能想辦法度過難關。據考證,一六○三年,倫敦受到黑死病傳染的威脅,莎士比亞的劇場被迫關閉,無法在倫敦演出,為了生存,莎翁決定進行全國巡演。近日,網路上更流傳,莎士比亞在被迫隔離期間,寫出他的著名作品《李爾王》,恰恰說明「危機就是轉機」這件事。

面對危機,劇場人最不缺的就是創意,根據二○○三年表演藝術年鑑的記錄,兩廳院在當年三至七月間,便取消超過一百九十七場各類活動。而表演團體卻未因此潰散,提出創意彈性策略來積極開發吸引觀眾,也提出替代方案來展現表演藝術團體的韌性。

無法預見的,是十七年後另一場瘟疫襲來,再度重創各地的表演藝術。

在防疫上,因SARS的慘痛經驗之故,台灣政府在醫療用品的供應、檢疫,均能迅速做出反應。而疫情下所受到影響的各種產業層面,究竟需要花多久時間和力氣來恢復健康,則尚未定論。

十七年來,台灣的藝文生態也面臨許多重大改變:政策上,文建會改制文化部,業務更加龐大。網路發達,我們對文化產品的消費也有了更多面貌。疫情之初,文化部宣布國際書展延期,而後取消,預示了接下來一連串藝文活動的取消潮。

儘管書展受影響,讀者仍可以網購書籍、購買電子書等方式持續進行文化消費。然而對表演藝術而言,從古希臘至今,它的形式並未有革命性的改變,即便技術進步,演出的現場性仍難以取代,以其聚眾、著重臨場感、勞力密集的特性,更容易在疫情下受重創。

表演藝術聯盟秘書長李孟融受訪時表示,若直接宣布國內三月所有演出停演一個月,相關的損失估算約為兩億,停到四月底則約3.5至4億。數字背後,還代表了整體產業從核心創作者、演出者、設計、技術、行政人員的生計。

面對新型冠狀病毒,疫情發展一日數變,究竟影響會有多大,持續多久?目前都是無法解答的問題。而不可預測性,正也是劇場人面對這波危機格外頭疼的原因。

防疫措施紛出  如何找回觀眾進劇場的信心?

在疫情尚未升溫之前,行銷上票房已經不盡理想。開春之後,各場館逐漸提高防疫規格,請觀眾戴口罩、量額溫、酒精乾洗手,尚處於謹慎防疫的階段。各縣市政府所採取的防疫規格不同,如高雄市便率先取消市府主辦和五百人以上活動。然而隨著各國檢疫措施提高,航空運輸減班,國際邀演如台灣國際劇場藝術節(TIFA)開始受到影響。三月初,自歐洲抵台,與國家交響樂團合作演出的中提琴家布萊特.狄恩(Brett Dean)確診武漢肺炎的消息傳出,國家音樂廳封館一天消毒,國家交響樂團取消歐洲巡演及後續演出,開啟了一波節目取消潮。三月中,表演藝術重鎮如百老匯和倫敦西區,也在數日內紛紛宣布停演。

文化部亦公布活動辦理的六項防疫因應原則及風險評估指標:「能否事先掌握參加者情形、活動空間通風換氣情形、參加者之間的距離、參加者位置是否固定、活動持續時間、可否落實手部衛生及配戴口罩」在這波衝擊下,決定繼續演出的實屬少數。如全民大劇團在臺中國家歌劇院演出《最後一封情書》,就執行「實名制」,請觀眾在票券上留下姓名連絡方式,以便必要時追蹤接觸史,執行進場量額溫、消毒、提供觀眾退票等辦法。

在座位安排上,若以參加者保持一定距離為原則,採取文化部所建議的「梅花座」作法,儘管節目繼續演出,卻也造成許多問題。顯而易見的,便是票房短收一半,儘管場館如國父紀念館可以在團隊實施梅花座時減收一半場租,但製作的其他費用並不會因此隨之減半,對於劇團來說,損失依舊龐大。對於早早開放售票的演出來說,開演前調度座位,更是件大工程。

而這些防疫措施,最核心的問題仍是,在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宣達:「為避免群聚感染,建議停辦室內一百人以上、室外五百人以上集會活動」的情況下,如何將觀眾進劇場的信心找回來?

而「梅花座」也引來質疑,究竟對防疫是否有效?如果是考慮民眾近距離接觸可能帶來的傳染,在大眾交通如台鐵、高鐵均無設置梅花座的狀況下,劇場這麼做的考量為何?實務上,劇場座位仿照學生餐廳,設置透明隔板亦不可行,亦會對音響空間及觀賞效果造成影響。

或許從售票系統端著手,訂下售票規則,啟售時便採間隔座位配置,也是避免現場調整座位、也減輕行政負擔的方式。即便如此,當情侶夫妻家人同行,如何決定誰該坐哪?全民大劇團的團長謝念祖也觀察,實施梅花座之下,觀眾在演出前抵達現場才發現必須更換座位,在忙亂下,往往需要更長的時間調整情緒看演出,整個劇場氛圍也大不相同。同時,在疫情不確定會延續多久的情況下,下半年的節目該依照規定,以梅花座或間隔座的座位圖啟售嗎?若屆時疫情減緩,多餘的位置是否能夠釋出販售,又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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