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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眠夜的微光》以電影《星際效應》的配樂作為創作文本,帶著觀眾展開又一次的奇幻旅程。(河床劇團 提供)
戲劇 翻轉制式想像的意象劇場

《無眠夜的微光》 從電影音樂打開奇幻之門

早在廿年前便開始實驗觀演關係與劇場形式的河床劇團,習於翻轉制式規則的導演郭文泰持續挑戰自己,即將演出的《無眠夜的微光》將往往最晚加入電影工業製作流程的電影配樂,作為創作開端;並選擇電影《星際效應》轉譯抗爭的精神與感受,在劇場裡打開我們對更多可能的想像。

早在廿年前便開始實驗觀演關係與劇場形式的河床劇團,習於翻轉制式規則的導演郭文泰持續挑戰自己,即將演出的《無眠夜的微光》將往往最晚加入電影工業製作流程的電影配樂,作為創作開端;並選擇電影《星際效應》轉譯抗爭的精神與感受,在劇場裡打開我們對更多可能的想像。

河床劇團《無眠夜的微光》

12/14~15  14:30、19:30

12/18~21  19:30

12/21~22  14:30

台北 國家兩廳院實驗劇場

INFO  02-23219790

近年來參與式、沉浸式、跨領域表演逐漸為國人熟悉,但河床劇團早在廿年前即展開觀演冒險,秉持「實驗」精神,以豐富奇幻的意象直搗觀眾內心,打造各種出其不意的觀看驚奇——二○一五年的《千圈の旅》將觀眾帶入草間彌生縹緲詭譎的內心世界,二○一八年《當我踏上月球》以多媒體與三公尺高台視角製造科幻迷境,今年八月河床經典的《開房間》系列在有章博物館演出,票券開賣旋即秒殺一空。

導演郭文泰持續思考著劇團的下一步,他開玩笑地說:「總不能一直開房間吧!」於是,今年十二月,河床劇團的全新製作《無眠夜的微光》決定挑戰自己:選擇電影配樂作為表演文本,能不能撞擊出不同的火花?

反轉與顛覆 與觀眾一同打開創作開端

藝術對於郭文泰而言是一個倒過來看日常慣例、顛覆一成不變to do list的手段,更是他的生存之道,「總是向右走的我們,如果有一天突然向左走,或是往地下鑽?往天空飛,會如何呢?」他意味深長地說:「也許會迷路,但是我喜歡迷路。」也許是早年來台的經驗,讓郭文泰深刻體悟到失去方向的慌茫,但當他鼓起勇氣丟棄GPS,把自己放身於全然陌生環境裡,才發現自己的感官變得更敏銳——迷路賦予他全然不同的視野看生活,擁抱不一樣的風景。

於是,在電影工業製作流程裡總是最後一步加入的電影配樂,有沒有可能倒過來,讓電影配樂「倒果為因」,翻轉它、轉譯它、甚至是超譯,使之成為創作的開端呢?

「歡迎觀眾走進劇場,與我們一同迷路,放棄原本制式的思考模式吧!」勇敢置身迷霧中,慢慢摸索,是觀看河床劇團的演出時,觀眾必經的心路歷程。觀眾總是會在某個演出片刻,毫無防備地被作品畫面、氛圍打動。

勇於放棄 擁抱創作與生命當下的美好

郭文泰如何拼湊、變化出如此豐富的場面調度?他常常會問自己:「And Then,然後呢?」在排練場裡與演員一起即興,共同創作某個很棒的畫面後,導演在腦中開始構思後續發展,宛如從內建的廣大記憶收藏庫中讀取需要的data。他說:「不創作時我常去美術館、博物館看各式展覽,累積靈感,也接觸A,接著捨棄A,又費了很多力氣嘗試B,但最後發現還是原來的A好,哈哈!但我們沒有人會因此生氣。」隨時帶著開放的心,勇於放手、勇於放棄,擁抱創作當下的美好,這是河床的共識。「當然,我曾經自己做了一個超大舞台,結果放進劇才發現尺寸根本不合,捨棄的當下,還是會想……喔!」此時的郭文泰翻了一個大白眼,「OK,這就是人生。」

對於生命的體悟,郭文泰分享了自己最近的生活,「我前陣子參加我一個親戚的百歲生日派對,我覺得非常深刻。一個活了一世紀的人,從年輕到行動不便的現在,他的夢想愈來愈小,但他依舊活著,過著每一天。」時間對於郭文泰而言是魔幻又凜冽的。他知道生命終究會逝去,於是每個作品幾乎都在探討死亡;但他從不給答案,而是要觀眾主動發現,「河床作品像一面鏡子,照應出觀眾自己,觀眾透過看戲,彷彿與自己的生命對話。」

相信感覺 認真卻又幽默的創作態度

選擇《星際效應》Intersteller作為創作底本完全是個美麗的插曲。「以音樂作為文本是最初的發想,我原本想嘗試傢俱音樂(furniture music)(註1,但在排練場聽著聽著,突然覺得……喔,沒有感覺了。於是決定選別的!」接著導演與團員們試聽超過五十張電影專輯,「聽到《星際效應》時,我的腦海神奇地自動出現一連串的藍圖,我決定就是它了!與去年臺北藝術節《當我踏上月球》題材無關,是漢斯.季默(Hans Zimmer)寫得太好了!」有起伏,有呼吸,有段落,彷彿一張大大的畫布,提供郭文泰揮灑的空間。他說:「選擇這段音樂,是因為它有各種可能!」

排練期正逢香港反送中事件,新聞播著驚心動魄的畫面,提供河床劇團很深的創作發想,也呼應著電影《星際效應》中提到的詩(註2。導演表示,屆時觀眾不會在演出中看到抗爭的實際畫面,但是能感受到精神。

二○一四年的《星際效應》叫好叫座,會不會造成創作上的障礙或是觀眾觀劇上的局限呢?導演郭文泰不諱言自己看過電影後,影片中幾場經典畫面確實縈繞在心,但他相信河床劇團能製造更多的詮釋想像,「當然,我在排練的時候一旦發現電影開始干擾,我就會打自己巴掌,哈哈。」他調皮地回應。

《當我踏上月球》曾打造三公尺俯視的看台,《開房間》系列創造出一對一的親密感,或許我們都會期待《無眠夜的微光》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觀演或是觀眾席設計?郭文泰深思了幾秒後說:「我們會在實驗劇場的冷氣出風口放毒,觀眾開始跟著我們一起昏(搖頭晃腦)……」當認真記下此句後,才意識到自己被他調皮地擺了一道!這位土生土長美國人,說著一口標準中文,卻天天想著珍珠奶茶、牛肉湯麵;作為一位藝術家,嚴肅認真又同時如此chill(美式惡搞幽默),河床劇團即將推出的最新創作《無眠夜的微光》怎能錯過!

註:

  1. 法國作曲家薩提(Eric Satie)於20世紀初提出的一種音樂類型,此音樂宛如放在客廳中的傢俱、牆上的壁紙,提供一種情境氛圍,聽者並不會特別注意它的存在。
  2. 英國詩人狄倫.湯瑪斯(Dylan Thomas)於1950年間的創作〈不要溫順地走入那長夜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中寫道:「不要溫順地走入那長夜……憤怒吧,憤怒對抗那光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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