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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季極受好評的百老匯音樂劇《慧星臨空》快速殞滅的經過,證明了這個行業的困難。(Chad Batka 攝 製作單位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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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劇《彗星臨空》 見證百老匯的成功大不易

雖然有十二項東尼獎提名,上一季頗受好評的音樂劇《彗星臨空》卻無法持續留在百老匯,因男主角找不到人演而被迫下檔。原劇的體質本就不太適合在百老匯鏡框式舞台演出,但流行歌手葛洛班的出演讓它躋身百萬票房之林,卻也因主角的更替風波,讓戲演不下去……

雖然有十二項東尼獎提名,上一季頗受好評的音樂劇《彗星臨空》卻無法持續留在百老匯,因男主角找不到人演而被迫下檔。原劇的體質本就不太適合在百老匯鏡框式舞台演出,但流行歌手葛洛班的出演讓它躋身百萬票房之林,卻也因主角的更替風波,讓戲演不下去……

《彗星臨空》Natasha, Pierre & the Great Comet of 1812是百老匯上一季最受好評的製作之一,獲得十二項東尼獎提名,居入圍者之冠;市場反應也不差,很長一段時間每週票房收益都超過一百萬元。但不到一年票房崩台,男主角找不到人演,創作者、演員和製作人彼此不信任,導致戲黯然下檔,即使是只有四分之一製作能回本的百老匯,也是不尋常。這段過程見證了百老匯市場現實、戲場界如何面對多元選角的呼籲、社群網路的殺傷力及百老匯傳統的爭風頭等多重因素的交匯,可能造成完全不可預期的後果。

非典型音樂劇躍上百老匯舞台

從許多角度看,《彗》劇都不是傳統迎合大眾品味的音樂劇。劇作家和詞曲創作者瑪洛伊(Dave Malloy)沒有百老匯經驗,主要收入是鋼琴伴奏。有回他接了在郵輪上幫百老匯藝人伴奏的工作,因為會有很長的空閒,所以帶了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消磨時間,卻觸發了創作靈感,他抽取第二卷第五章中年輕的娜塔莎在未婚夫遠在戰場上時,被一個花花公子引誘而失足的故事改編成劇。

《彗》劇於二○一二年在非營利小劇場Arts Nova面世。瑪洛伊的音樂融合搖滾、百老匯抒情歌(ballad)和俄羅斯民謠風,雖無過耳不忘的旋律,仍具多樣性和專業水準。但演出最吸引人的是年輕導演夏穆金(Rachel Chavkin)的手法,她把八十七人座的小戲場改裝成俄國酒吧,觀眾都成了酒客(可一邊看戲一邊喝伏特加酒),演員在吧台上或穿梭於觀眾間,邊演邊唱邊彈樂器。

這個演出打響了名號,Arts Nova的一位董事Howard Kagan尤其鍾情,決心讓這齣戲不是曇花一現,而有後續演出甚至上百老匯。但這不真是一個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皆可賞的作品,瑪洛伊從原著一千四百頁抽出七十頁編的劇情,沒有前因後果(像是娜塔莎的未婚夫幾乎完全沒出現,三角戀愛少了衝突點),所以戲本身並不是很好懂(瑪洛伊在序曲裡就自我打趣:「如果要看懂故事╱你得先讀節目單╱這是個複雜的舊俄小說╱每個人都有九個名字」)。當演員與觀眾混在一起時,置身其中的臨場感可以讓人忽略這個問題,但放到傳統鏡框劇場裡,這就不可能。

製作單位兩度在百老匯附近搭了帳篷演出試探市場水溫,又去哈佛大學American Repertory劇場嘗試如何在傳統劇場演出。但進軍百老匯是在流行歌手葛洛班(Josh Groban)答應出演後才成真。

葛洛班給了《彗》劇足夠星光躋身百萬票房之林,但這並不表示前景無憂。據團票掮客說,占音樂劇主要客源的觀光客大多只知「要看那個葛洛班的戲」而不知戲名和內容,這表示《彗》劇本身沒有知名度。製作單位曾盼靠東尼獎拉抬名聲,但在Dear Evan Hansen大獲全勝後這個希望也泡了湯。葛洛班因唱片合約必須在夏天離開,頂替的Okieriete Onaodowan撐不起票房,製作單位於是在七月中宣布潘特金(Mandy Patinkin)將接演一段時間。

演員替換紛擾導致下檔

潘特金從《艾薇塔》Evita成名,以詮釋桑坦(Stephen Sondheim)作品贏得百老匯迷的心,近年來又演電視累積一定知名度。就算師奶殺手級數不及葛洛班,還是有相當號召力,只是要配合他的電視檔期,Onaodowan得讓出他的演出時間,光支薪不上台。

但Onaodowan是非裔,潘特金是白人,在少數族裔工作權漸受重視的今天,這消息被社群媒體解讀成「白人演員排擠黑人」,這一來茲事體大,潘特金馬上宣布不當這個壞人,眼看沒有其他有知名度的演員會來淌這攤渾水,製作單位只得決定下檔。

整件事發展不過幾天時間,在散戲的決定公布後,指責之箭指向各方,然而誰也都不能說對方是不懷好意,存心破壞。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見不同,出發點都是好的,結果卻是所有人都受傷,可見想要在百老匯成功,實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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