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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曼說:「不是我們保護森林,是森林保護了我們。」(高信宗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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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力曼 與自然溫柔共處

森林博物館

阿力曼館長的一天從凌晨四點就開始了。這樣的日子,自森林博物館正式對外開放以來,持續至今已逾十年。

阿力曼館長的一天從凌晨四點就開始了。這樣的日子,自森林博物館正式對外開放以來,持續至今已逾十年。

阿力曼館長的一天從凌晨四點就開始了。

天未亮,他先到馬蘭、鹿野等部落採買食材,招呼全家大小各就位置,九點一到,森林博物館導覽開始,接近行程結束時,他讓才上高中的孫子帶著遊客唱八部合音,他則和族人們話家常、削竹籤,但採訪時他已在木長椅上疲憊睡去。

這樣的日子,自森林博物館正式對外開放以來,持續至今已逾十年。

與部落同在的白榕樹

這片原始林位於鸞山村,鸞山的布農族語是sazasa,意指牛奶流經的地方,此處土壤肥沃,靈氣充滿,遠眺可見花東縱谷、高台、初鹿牧場、小黃山。步入車道邊不起眼的小徑,觸目所及就是枝幹延展近五、六十公尺的巨大白榕樹,原本居住在玉山南北的布農族人,因民國廿七年日本理番政策移住此地時,部落耆老首次見到這片以氣根支撐母樹,生命力旺盛又強悍如電影《阿凡達》的魔幻森林時,驚呼為「有腿的樹」、「會走路的樹」,與現今人們首見這片樹林驚詫的反應如出一轍。

二○○三年,經林務局調查統計,此地共有一千零七棵榕樹。當年有財團計畫來這片山頭建度假村,自小生長在此地的阿力曼不計代價籌錢買下這片土地,並成立原鄉部落重建文教基金會,「這十幾年來急著搶救資產,回過神,我也變成阿公了。」他笑,望著忙了一天才吃中飯的女兒、孫子們,眼神溫柔。

今年五十六歲的阿力曼做過很多工作,當過國會助理、記者、老師,「但這些都不是我真正想做的。」他想做的,也不是把森林博物館當作觀光景觀來招攬遊客,所以此處沒有招牌、不設網站、不推銷商品,也不申請補助經費,想參加導覽得直接寫信給阿力曼,報名尚未完成,他會先寄一封很長的信,告訴遊客這個「博物館」的由來,以及他們在博物館中保存了什麼。

找回自信,學習與傳承的場域

但阿力曼也說,「不是我們保護森林,是森林保護了我們。」除了幾乎是整個家族的投入,森林博物館有四位固定導覽的老師,以及族人的不定時支援,對他來說,這裡是部落找回自信,學習與傳承的場域,他反駁「以人為本」的經營管理概念,應以自然為本,「部落的老人告訴我們:『決不要開墾河,河有記憶,它會走它曾經走過的路,不要想改變它。』嘉蘭部落、小林村都告訴我們改變後的結果了。」

以環境為本,但人跟土地應是永續對等的關係。他也反對台灣國家公園設立之初,引進美國國家公園「無人公園」的模式,這種排除式的管理,影響原住民的生活甚鉅,「我認為森林裡若沒有原住民、雲豹等天敵,野生動物愈來愈多,未必是件好事,數量增多冬夏都擠在一起,病苦、疾病感染也會增加。」他語氣加重,「原住民得找回自己在土地、環境裡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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