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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新的專輯《我的鋼琴英雄!李斯特鋼琴作品集》封面,惹來樂評人負面評價。(索尼音樂 提供)
紐約

演奏家形象搶眼 樂評人「看」不下去

愈來愈重視形象包裝的古典樂壇,遇上還是蠻保守的樂評與觀眾,會發生什麼事?最近走紅國際的兩位中國鋼琴家:郎朗與王羽佳,都不約而同遭逢了類似爭議。前者是新CD專輯的「封面設計」備受批評,後者則是因穿著性感時尚來演出,樂評忍不住唸上幾句。

愈來愈重視形象包裝的古典樂壇,遇上還是蠻保守的樂評與觀眾,會發生什麼事?最近走紅國際的兩位中國鋼琴家:郎朗與王羽佳,都不約而同遭逢了類似爭議。前者是新CD專輯的「封面設計」備受批評,後者則是因穿著性感時尚來演出,樂評忍不住唸上幾句。

古典樂界愈來愈重形象包裝,是不爭的事實;愈年輕愈漂亮愈上相的音樂家愈容易出頭,也是大家都看得到,甚至還有專門打造出來的性感偶像,如「美聲男伶」(Il Divo)之流。

然而古典樂界也是相當保守的一個領域,從音樂會形式、內容(大多數曲目都是死了至少百年的白種男人的作品)、觀眾的反應(樂章間不可以拍手)等,都有沿襲已久的傳統,很難改變。

這兩股不同的勢力推擠摩擦,難免會有衝突的時候,兩位在國際樂壇上炙手可熱的中國鋼琴家,最近就不約而同碰到了這個情況。

郎朗的CD封面  樂評不敢苟同

郎朗最新的李斯特錄音,還沒上市,享有優先欣賞權的樂評已經開始大發議論了,只是他們評論的,不是演出的好壞,而是CD封面的設計。他這張紀念李斯特兩百周年冥誕的專輯,叫做《我的鋼琴英雄!李斯特鋼琴作品集》Liszt - My Piano Hero!,封面是頭半轉雙眼緊閉、露出極具陶醉微笑的郎朗(看過他表演的觀眾,對這個表情必然不會陌生),從他一雙伸在臉頰前半抓半伸的手掌裡,冒出來一條條如絲帶(五線譜?)的彩帶,環繞著他。從顏色到字體,這個設計明顯是要借六○年代「召靈」(Psychedelic)的感覺,引喻郎朗與李斯特的精神相通。

大西洋兩岸的樂評,都對這個設計不敢苟同。倫敦的Telegraph說這可以入選「最讓人腳趾發麻」的封面,《紐約時報》的首席樂評Anthony Tommasini更說這像是從以三個扮裝皇后(Drag Queens)為主角的百老匯音樂劇《沙漠妖姬》Priscilla Queen of the Desert裡跑出來的。

郎朗的師妹王羽佳最近在美國西岸的演出,引發眾多議論,其原因也不是音樂本身,而是她的衣著。

她八月與洛杉磯愛樂的一場戶外演出,穿了一件曲線畢露的橘紅小洋裝和一雙恨天高,被《洛杉磯時報》樂評Mark Swed形容是裙「再短一點就要限十八歲以下觀眾入場」、鞋再高一點,「不要說走路、連踏踏板都可能有困難」。

這個描述,引發了樂界熱烈的討論,正反雙方都講得很開心,卻沒有人提過,Swed在樂評裡還說了她的演出是「充滿品味、技巧無懈可擊」。

王羽佳年輕漂亮,又有高超的技巧(Tommasini剛在一篇文章裡推舉她是新一代「什麼都能彈」的代表),「愛現」一下是理所當然。她十月要在卡內基音樂廳開首演獨奏會,所以經紀人已經要她對此事封口。但她在接受訪問時說:「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大不了。」洛杉磯夏天天氣熱,又是戶外演出,穿得清涼一點,她認為「並不為過」。

流行前衛表現自己  老樂迷看不下去

王羽佳當然不是第一個穿著惹爭議的古典音樂家。小提琴名家安-蘇菲.慕特(Anne-Sophie Mutter)剛開始露肩背上台時,也曾被人指為是賣弄性感,如今年近半百的她,風姿身材仍然可以羡煞模特兒,她一件件亮麗的禮服,也成為觀眾欣賞的一部分。新加坡小提琴家陳美的濃妝、迷你裙和長馬靴,也曾讓人側目。至於男樂手敢露的還沒有,以服裝遭人議論的,多半是因為怪,像是顧爾德盛暑也不脫的大衣,或是奈吉.甘迺迪(Negel Kennedy)的火箭頭和撕裂的T恤和七分褲。

郎朗也是一個不穿燕尾服不打西裝領帶的演奏者,但他的唐衫、Nehru裝或是閃光的西裝外套,也都還在可接受的範圍內。但是他表演起來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雖然讓觀眾覺得是有聽又有看的雙倍享受,卻讓不少樂評搖頭。

形象的爭議,其實反映古典樂壇的一個矛盾。業界一方面知道有行銷的必要,但對於有觀眾緣的樂手,卻又懷疑他們是華而不實。

另一個問題則是代溝。演出者愈來愈年輕,他們跟著女神卡卡和碧昂絲長大,對表現自我沒有忌諱,但觀眾和樂評,卻還是銀髮族為主,未必能接受後一輩的想法。有趣的是,在音樂詮釋上,觀眾卻是想要聽到與眾不同的演出,表演者內在既然是有獨特的見解,又怎能不反映在外在的舞台呈現,包括服裝和表情動作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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