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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

在劇本結構裡始終是法源寺的舞台,以中央的走道與兩方的數張椅子為主體,加上極簡的布景、道具,僅藉由投影的變換、椅子的挪移進行空間的異轉
演出評論 Review

歷史幽魂的朗誦 當代創作者的叨絮

場景乍看改變,所有故事的發生仍在這座法源寺內;譚嗣同、康有為等人看似從清末遠道而來,實則未曾離開,作為徘徊寺裡的幽魂,在異稟小和尚的發問裡還魂、現身/聲,未有發言與否的選擇權,形成另類的「還魂記」。於是,我們該相信他們所說的一切?或者,只是兩個和尚超時空的妄想?其所欲奉告的是,不能相信這齣戲,乃至於這段歷史的被轉述。

文字|吳岳霖
第300期 / 2017年12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橫越太平洋的前奏曲

作曲家趙菁文為此次美國巡演所寫的《來自遠方的島嶼記憶》,以音樂表現台灣精神,一段完整的音樂是由好幾種不同的樂器銜接奏出,代表台灣人的團隊精神,音樂的核心是由《阮若打開心內的門窗》的主題所蔓延,不斷擴充、彌漫在樂曲中,彷彿一股思鄉情懷或是堅苦卓絕的精神隨之飄散出去,最後到達了太平洋的另一側。

文字|劉馬利
第300期 / 2017年12月號
新銳藝評 Review

60個60秒中的無限可能

這部舞作無疑是有趣的,因為它大膽地鋪設了對觀者的各種試探(相信對編舞家、舞者亦是);既然是「互動」的作品,而不是單方面的「表演」,能不能任性地要求每個入場的人都身心配合?其實人們的冷靜或窘迫都是可能,也同時是社會裡千百種姿態之一;但哪怕只是為人帶來內心一秒的震動,未嘗不會令他們下一次多前進一步?

文字|許世佳
第300期 / 2017年12月號
ARTalks 發人深省的「新南向」

無獨有偶工作室作品《微塵.望鄉》

劇作家其實更像是藉著外勞的眼光,揭露了台灣這失落的廿年。年輕人低薪,老人得不到安養,弱勢被邊緣,新住民被歧視,以往引以為傲的經濟奇蹟,曾經高喊的民主人權,眼看著正在無聲地消蝕中。《微》劇終了,喪父後孑然一身、無家無親的女兒最後能夠倚靠的,竟是已返國的越南女工!最後她成了那個來到他鄉異國,必須重新學習站起來的角色,這樣的安排頗有另人深思的自我觀照。

文字|郭強生
第300期 / 2017年12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浪漫而無害的境地

原聖經故事中,方舟是帶著萬物遠離大洪水的避風港。在此劇本裡,方舟不但是庇護所,也宛若一座封閉而壓迫的孤島;不再只是個被單向道德化、英雄化的象徵,而是乘載著指涉多重而自身矛盾的意涵,轉化成了一個拓展想像極限的天堂,更有趣的是,也是個重演外部世界類似規則、相同戲碼的地獄。甚為可惜的是,到了劇場裡,在曇花一現的妙趣創意反而凌駕於劇本內容的情況下,這個意涵多重的載體,層次又回到了單面。

文字|吳政翰
第299期 / 2017年11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如何秤量悲劇?

因為沒有禁止攝影及錄影,所以每當觀眾察覺即將有事發生,或是演員呈現很有意思的狀態時,觀眾們便會將其攝入手機中,或甚至立刻上傳至臉書分享,這些行為表述著我們分明是這場悲劇景觀的旁觀者,但同時我們或許又跟著呼過「沒有人是局外人」或「我們都是XXX」的口號。當我們身處這個有冷氣有聲光效果之地,而不是在人車喧擾的凱道部落時(或你可以代之以任何抗爭或災難現場),我們如何能不是旁觀者?

文字|盧宏文
第298期 / 2017年10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想不到才見面,別離又在明天

過去的十一年來,在演出的可能性上持續的探索與實驗,TC的成就有目共睹。久別重逢,不論TC的表現是一如往昔,還是更有精進,幾乎沒有人會質疑這個樂團的演奏水平。對於樂迷而言,能夠持續聽到TC,從他們的音樂中認識更多的可能性,跟隨著TC體驗各種未知的領域,無疑是最大的幸福與樂趣。然而此番重出江湖,過去之所以沉潛三年的主因,似乎沒有真正的解答

文字|李永忻
第298期 / 2017年10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悲欣交集的絕美體驗

從《外套》的深沉、《修女安潔麗卡》的悲壯到《強尼.史基基》的瘋狂,浦契尼透過三種題材施展不世出的天才,完成了他生平最後一部完整創作的作品。而NSO也透過了這檔精緻的製作讓我們看見了《三聯劇》的極難與極美。相信在看過《三聯劇》後,你定會為當年這齣歌劇首演時所遭受的批評打抱不平,同時也能為NSO在成立卅周年之際推出如此精采的歌劇製作而喝采!

文字|呂岱衛
第297期 / 2017年09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活著的死去,死去的活著

整場下來,活於現在的有形實體,其內在主體已然淡化或消失,而變得好似不在;活在過去的回憶和亡者,卻借由存於現在的物件和人體來還魂。在這一家中,究竟誰是幽魂,誰不是幽魂?全戲這一連串關於實存與消亡之間的辯證,透過結尾忽然揭露大哥與李莉兩人早已不在於世的轉折,輕輕地點下了暗示。

文字|吳政翰
第297期 / 2017年09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山與遊子

布拉是回鄉的遊子,他擁有與外界溝通的語言,默默觀察,針針到位。瓦旦像山,將一切盡收眼底,緩慢卻具爆發力。熟悉劇場觀眾語言的布拉,揉雜原住民隱藏真實情緒的表演性,彷彿快樂地說著無奈。出身「原舞者」、不忘「循著傳統走」的瓦旦搓揉一種對劇場觀眾而言難以快速進入的感知模式,你可能聽到的是歌、是踏地,看他們發了狂,幾近無氧的躍動,投射山海遭現代破壞的憤怒

文字|樊香君
第296期 / 2017年08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致死去的孩子

如果萬華本身已經是一個非常精采的鏡像空間了,藝術家作為一個「再現、爭議、顛倒」現實的人,要怎麼創造出一種鏡像的鏡像呢?要如何把都市遊魂徘徊不散的萬華,再幽靈化一次呢?這是為什麼,我認為這個作品採取聲音演出的策略,真是用對了地方。它完全避開了貧民窟觀光、災區觀光的陷阱,沒有讓萬華的混亂、破敗、危險感淪為一種奇觀,它不是展示,而是用無法還原記憶的錄音檔案繪聲繪影,暗示我們不可見的,比可見的更重要。

文字|郭亮廷
第296期 / 2017年08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社會、建築、自我的景觀敘事

就整體結構來看,多向平行,角色處境從平凡到巔峰到沒落,建築狀態從分散到集中到崩毀,場面所在從辦公場所到貴族住所到全然瓦解,視覺上的起伏幻變,呼應了角色,呼應了劇情,也呼應了題旨。全篇劇場書寫長達四小時,在這時間重量的刻劃之下,可見場上演員們極大的體力和耐力,用盡全力真切地活在這體現功利世界的舞台上、活在這充滿愛情、事業等各方權力爭鬥的小方室中

文字|吳政翰
第295期 / 2017年07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後.真相」劇場與文本對決的真實

以詹明信後現代主義的理論,套用在這三齣戲上,其主要特徵為「主體的死亡」:王嘉明所要表述的沒有中心和意義;「客體的溶解」(真實消失了):高俊耀要主客不分、卻更顯見歷歷分明;語言則為「符徵之流」:李銘宸符徵與符旨的斷裂,符徵不再對應去「回譯」成它們的符旨。但以過往理論如此套用現今的製作,亦沒有多大的意義,只是再次驗證所標榜的實驗創新早已有前人所為。

文字|葉根泉
第295期 / 2017年07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和而不同的日常蠕動

鬆軟的重複中,身體慢慢耗著,漸如一具大型人肉機器,時聚時分,或混或雜,而仍是共同一體,有自在的默契,也耗出某種邀請的溫度。約莫第七十分鐘,第二段關於時間的長講結束後,舞者走進觀眾席坐下,穿上衣帽,彷彿要成為「我們」之一;倏然在座位上痙攣起來,抖落外衣,重回舞台,標示了自己的不可溶解。就在最後這一刻,他們決定應該抵抗點什麼。

文字|林乃文
第295期 / 2017年07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自然的假,不自然的真

在如此多焦、多線並行及比例過大的劇院舞台空間底下,真正存在且進行中的,反而是以假堆真、以虛構實的過程。也就是說,在這真實處處備受質疑的場域,只有遊戲本身的行為才真,至於遊戲行為所生的內容,信了才真,如同《茱莉小姐》原劇所描繪的階級、性別、愛情等權力關係一般,看似閉鎖、牢固又輪迴,實則如夢境、如幻影。

文字|吳政翰
第294期 / 2017年06月號
新銳藝評 Review

闇影微光,真實虛假間的掙扎

小木偶的慾望與轉變歷程,有如「倒過來活」,自一開始他世故貪心,隨著遭遇慾望逐漸脫落,進入個人的內在,靠著自己從木偶變成小男孩,在劇中亦真亦假間,顯現人與物的拉鋸掙扎。波默拉自童話中挖掘出人的處境,處處可見世代流傳的童話並非歡樂而簡化,藉著童話隱隱的裂痕,細節暗藏弦外之音,劇中場景超越時空限制對照當下現實,並一再探尋大人與小孩的關係。

文字|陳元棠
第294期 / 2017年06月號
回想與回響 Echo

她眼中的同志世界 舞台上的動人日常

關於《叛徒馬密可能的回憶錄》

平田說,我想要描繪世界,我覺知的世界。簡莉穎也在《馬密》中展示了她眼中的同志世界。這個世界裡沒有獵奇的刻板印象,有的是日常的溫馨,瑣碎的嫌隙,每個人都是普通人。這是《馬密》在情感上擊中我的地方。劇作家處理了一個司空見慣又難以描述的情感議題:人們因為種種機緣而結成一個緊密的共同體,抱團取暖的背後是近到失焦的親密關係的變異,最終對彼此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文字|陳然
第294期 / 2017年06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躬身緩行,抑或離地而行?

天地人三部曲加上最終篇,一路走來,無垢的確創造了一個完整且驚人的世界。但何以緩行廿個年頭,卻愈走愈輕,秩序的意味則更顯濃厚。逃避有創造的可能,但離地太久,男舞者跑著跑著會跌跤,女舞者緩行,可能會像離地而行。逃避了慾望,逃避了衝突,白鳥的驚聲鳴叫,即便在那瞬間撕裂了你我心肺,但終究是沒有撼動什麼,只留下無限疑惑。

文字|樊香君
第293期 / 2017年05月號
演出評論 Review

世界即舞台 人生即扮演

主角自我調侃,經典自我毀滅,這一笑,讓觀眾更加跳出情境,看似解除了這悲劇的悲劇性,然而,仔細一瞧,始終置於中央的妝台及兩側的衣架,早就點破了情境、解放了此戲,而戲謔舞台、笑看人生的視角,更是將全劇抬升到了一個更大的規定情境劇場。於是,隨著全戲落幕,舞台上的百般人生也就此落幕,世間所有束縛個體的規範和情感都消亡殆盡

文字|吳政翰
第293期 / 2017年05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