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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呐》中,歌声烘托起像顶著头灯的矿工,在黑暗的坑道渐次爬行,抹黑的身体又似蠕动在地层下的生物。(©拉风影像工作室 布拉瑞扬舞团 提供)
回想与回响 Echo

原住民跳舞给谁看?

从布拉瑞扬的舞蹈说起

布拉瑞扬在动作元素上从毛利人身上的挪借,不是一个「本质论」的问题,恰恰要呈现的是他宁愿跳脱原住民身体与「自然」划成等号的桎梏,而以异己认同的策略把文化身分理解为塑造与重新塑造,也是语境的延异与再延异,不仅颠覆集体记忆所形成的国民国家论,更要再造自身走进记忆地图的路径,重新找到以身体为中心的座标,画出一幅自己的平面世界,并立身于其上。

布拉瑞扬在动作元素上从毛利人身上的挪借,不是一个「本质论」的问题,恰恰要呈现的是他宁愿跳脱原住民身体与「自然」划成等号的桎梏,而以异己认同的策略把文化身分理解为塑造与重新塑造,也是语境的延异与再延异,不仅颠覆集体记忆所形成的国民国家论,更要再造自身走进记忆地图的路径,重新找到以身体为中心的座标,画出一幅自己的平面世界,并立身于其上。

布拉瑞扬在云门剧场发表的最新舞作《路呐》,大概很少人会在观赏周六演出的下午场时,注意到在尚未开场之前已将舞台后方区位的大幕拉开,观众眼前霍然出现的是落地窗后一片绿地的高尔夫球场,正有人打著一场高尔夫球的休闲活动,与舞台上同时进行著另一场原住民祭典的表演活动,两者交叠形成某种暧昧的意义对称,然而在意义的建构上,两个议题并未将之连接而突显原住民「还我土地」的问题,也是在下半场时,只是让演员在舞台上对传统领域作了几句话的讨论,因而两者的交叠似乎又形成某种意义的不对称。

开场点题  呈现两个文化世界不同的社会属性

正因如此,布拉瑞扬从开场就已界定原住民在现代性与传统之间的差异性,遂而将「土地」的意义,也同时区分为城市中产阶级运动场、与部落乡土的祭场这两种在地理上的差异政治,完全表现出两个文化世界不同的社会属性。然而当有人上场拉起黑幕缓缓把大片落地窗遮蔽起来时,这种点题策略俨然在布拉瑞扬以原住民作为文本的叙述上,从八部混音合唱到杵音,又都变成他在黑盒子中对「自然」的摹造,虽具有政治正确的传统性,如海浪般的原住民歌声,一层一层卷起又摊平的节奏感,仍令人感到原味十足。

歌声烘托起像顶著头灯的矿工,在黑暗的坑道渐次爬行,抹黑的身体又似蠕动在地层下的生物。布拉瑞扬于原住民舞者的身体,先形塑出这样「非现代」的样态,再予以相互搓揉似摔角游戏又加上男性喘息声,更似肉体在恍惚情境中渲染出一种EROS的意味,就这样将现代性与传统之间的差异性,用了「非现代」的解毒剂,倒是把我们的共同人性突显出来。

因此我们看到开场呈现落地窗外的高尔夫球场那片青草地,与落地窗被遮蔽之后的部落祭场风情画,虽寓意的是两种不同的社会属性,也是现代性与传统两种不同文化世界所展示的「自然」观,但它们都不是对「自然」存在于事实的思考,因而这种已经不是在表现「自然」的事实存在,只能称之为「自然」的再现。这种被再现的「自然」观,尤其在当今原住民文化愈来愈被观看化之下,著实让我们会有一种发现「自然」的惊奇感。其中「原舞者」舞团在这方面应算是最佳典式,它更被提升至国族内部的文化多样性作为南岛民族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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