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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怡君(林韶安 摄)
焦点专题 Focus 偷窥著变形的日常─偷窥者舞团

我们好像孩子 一起认真地玩

台湾成员刘怡君看偷窥者舞团

在《父亲》中存在感十足的刘怡君,是科班出身的舞蹈工作者,「在学校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大牛,对事情有好奇心,会我行我素地冲过去。」刘怡君形容自己是「想得很多,走得很慢」的那种「牛」,秉持著这种特质,她游历欧洲、参与舞团,从观察中体验、学习,直至二○一三年加入偷窥者舞团。在这个难以定义的创作团体中,自由又富挑战性的工作方式,让她开心地说:「可以吃这行饭是多么幸运的事!」

在《父亲》中存在感十足的刘怡君,是科班出身的舞蹈工作者,「在学校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大牛,对事情有好奇心,会我行我素地冲过去。」刘怡君形容自己是「想得很多,走得很慢」的那种「牛」,秉持著这种特质,她游历欧洲、参与舞团,从观察中体验、学习,直至二○一三年加入偷窥者舞团。在这个难以定义的创作团体中,自由又富挑战性的工作方式,让她开心地说:「可以吃这行饭是多么幸运的事!」

一名女子身著长大衣,踏入无人的生命终站,在等待回应的时刻,她手中的提包突然成了有如狗儿般躁动的生命体,引领著她的身体、向四方拉扯;其后,她手握麦克风,在因动作影响而愈显陡峭的歌声中,与男子双双共舞、欲擒故纵地彼此追逐、穿梭于安养中心的地板上、安详端坐的老人间。在《父亲》的舞台,刘怡君不仅能量满溢、爆发力惊人,一如她的绰号「大牛」那般存在感十足(还带著一点反差萌),在开场的声音与肢体动作中,更巧妙地带出了整体空间,形塑著环境氛围和演出走向。

毕业于北艺大、走进云门,而后前往荷兰加入安努克.范.黛克舞团(anoukvandijk dc),并取得抗衡技巧(Countertechnique)教师资格的刘怡君,二○一二年于荷兰鹿特丹发表个人舞作《O》后,次年开始了与偷窥者舞团的合作关系,自一四年的《父亲》、一六年《母亲》及将在明年推出的《孩子》,偷窥者舞团近年的新系列家庭三部曲,她皆参与其间。除了在欧陆工作,刘怡君自两年前开始,受台北表演艺术中心之邀,固定于夏日返台,与吴孟珂共同主持「身体微旅行」表演跨域工作坊,将她自己的工作方法,拆解日常并建构动作的过程与学员分享。今年,随著「身体微旅行」前进歌剧院开班授课,刘怡君也重返台中,恰能在父亲节当日、于家乡接受专访,谈谈《父亲》一作,也分享这几年来她的旅程。

好奇又我行我素的牛  慢慢思量也细细观察

「在学校的时候,别人都叫我大牛,对事情有好奇心,会我行我素地冲过去。」刘怡君说,但她并非四处顶撞、制造冲突的蛮牛,而是「想得很多,走得很慢」的那种,「想很多的阶段对我来说是一个过程。」这样的性格,体现在她前往欧洲各处、参与舞团甄选时的行动法则——起初当然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些什么,一方面亲眼目睹那些耳闻已久的团队与作品、一方面写信或致电给喜欢的舞团问问能否前往拜访、加入其中:「参与 audition 其实也是在观察,不是只有你放在那边被人看,你也是在观察别人。」好奇也无所畏惧地深入工作现场,然后细细评估对方的工作状态、对待创作者的态度与自己的想法是否相近,才决定合作或不合作。

汇集了各种不同表演者、作品称为舞作或剧作皆宜的偷窥者舞团,其核心组成便是这群难以被定位、跨越各领域创作疆界的成员们,这也是刘怡君最后选择与他们建立伙伴关系的原因。她将这种对于彼此的重视和工作环境的信任,以「家庭」为喻:其中或许也有个性不合、想法不同之处,但仍能存有十足的自主性。「我们舞团没有集体训练,」这是两位创团者卡莉佐和夏堤耶尔的想法,刘怡君也相当支持与尊重,「由于演出工作的性质和拥有不同训练背景的成员组合,所以他们坚持不要透过一种共同训练的模式,来把所有人都变成一个样子。」综观偷窥者的团员简历,有如刘怡君这样自小习舞的舞蹈人,也有本业其实是古典音乐演唱家的Eurudike De Beoul(她的父亲 Leo也因之加入团中,更成为《父亲》里的老父亲一角),自《花园》(2001)一作即与舞团合作至今的Simon Versnel退休前则为社福工作者;而来自巴西的Maria Caroline Vieira原是韵律体操选手,甚至曾代表国家参与雪梨奥运。「我们里面都是这种,不知道怎么定义的人,」刘怡君笑说,「我们团要找的,也就是这样的人。」

难以定义的人与作品  源自深刻的创作渴望

当这些人物聚在一起,搭配集体创作的工作方式,也加强了偷窥者在作品内涵、创作元素的深度和广度。刘怡君表示,偷窥者舞团的新作排练时间计廿到廿四周不等,也就是约莫半年的光景,通常在开排的第一个星期,团中的创作者、表演者与设计们,会先花上几天一起坐下来讨论,听听这次作品的主要创作者端出来的题目,「看看自己觉得有哪些感兴趣的地方,然后一起丢概念、一起发想。」随后进入排练阶段,这些讨论也从不停歇,持续发生在空间各处,在后台也聊、在排练场也聊,「你做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大家每天一直反复探究、分享这些idea;或许也不是讨论他刚刚呈现的内容,而是那个片段里面的某些部分,可能是旁边出现的小小角色、可能只是他身上的衣服所引发的一些想像。」

没有共同训练、演出没有既定结构,当然「也没有人督促你要做什么,没有人告诉你这出戏要学什么或你要怎么做,我们都是以一种做research(研究)的心态在创作。」刘怡君说,大家互相丢接的素材,可能是各式各样的内容,一段音乐、一个画面、某出戏里的某位角色,每个人都有一本笔记,边听边记下来,以待后续往自己有兴趣的方向深入挖掘,「碰到不知道的事情,就去抓,如果觉得有关连,就去多读一点。这还蛮刺激的!」她开心地说著,也不难发现,这样的工作方式既自由又极富挑战性,同时也非常符合前述她「慢」的个性。她说,过去也曾每天除了进排练场、吃饭和休息时间,就是不停地做研究、阅读、搜寻相关知识、文章、影片;看书,甚至看脸书,「当你的脑袋到达一个状态的时候,所有微小的事情都会变成你的灵感。」就连睡到一半、梦到画面,也会突然惊醒,将脑中想法写成笔记,「让我感觉到,可以吃这行饭是多么幸运的事!这等于是将我所知道的、我所经历过的、我所渴望的一切,借由它(指作品,也指舞团)而引导出来(刘怡君用的字是channel),并且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丢出来,然后跟大家一起雕塑,就好像一群孩子在一起认真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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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 1985年生,台中人,毕业于国立台北艺术大学。
  • 曾参与云门舞集、荷兰安努克.范.黛克舞团(anoukvandijk dc),目前为比利时偷窥者舞团(Peeping Tom)一员。
  • 近年参与作品包括:孙尚绮《社交场—透明》(2017),偷窥者舞团《母亲》(2016)、《父亲》(2014),沃德舞团《红》(2013),《O》(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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