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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约翰凯吉、杰斯伯强斯、模斯康宁汉。(T.& H. 提供)
里程碑 Milestone 绝唱

「我曾经是个谜」──Dancers on a Plane 书介

Dancers on a Plane: Cage.Cunningham.Johns, Thames and Hudson出版,1990年,166页,定价16.95英磅。

杨聪贤

Dancers on a Plane: Cage.Cunningham.Johns, Thames and Hudson出版,1990年,166页,定价16.95英磅。

杨聪贤

《平面上的舞者》(Dancers on a Plane)以下简称「舞者」)一书展示了约翰.凯吉众多非音乐性活动里的一个层面──与舞蹈家模斯.康宁汉及画家杰斯伯.强斯(Jasper Johns)之间的关系,或者也可以称为非关系。「舞者」除了将三位在其各自领域中的贡献以及争议性作了简要的介绍,更尝试去进一步地将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非关系勾划出来。

康宁汉与凯吉常常在彼此不知对方产品的情况下分别为同一支舞蹈编舞及制作音乐,因而往往使得舞蹈中的舞者与音乐间的律动缺乏节奏上的交集。这样在本质上已自相矛盾的关系/非关系虽是三人间的共通点,凯吉于三者中多少略占带头地位却也不易被否认,而其对整个二十世纪艺术具有深远的影响也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这并不改变他所具有的争议性。

其实凯吉屡遭争议的非音乐性活动也包括他大部分被认为是有关音乐的「举动」。「举动」也许是最适当的用词,因为对许多人而言,他这些有关音乐的「举动」并不成其为音乐创作。即便对于荀伯格(Arnold Schoenberg)这么一位本身已充满争议性的作曲家来说,凯吉「并不是一个作曲家而是发明家」。凯吉自己在一次受访中被问及与系列作曲家白彼特(Milton Babbitt)之间的差异时,毫不迟疑地指出后者所关心的是完成品,而他自己则较钟情于过程。很显然地,如此的取向往往引出特异的过程,却也同时产生许多不具特色的成品。因此<4’33”>在舞台上的演出过程虽然奇特不凡,其演出结果却是任何群众聚集处都可以听得的声音。同样地,〈第四号想像中的山水〉(Imaginary Landocape No.4)的演奏过程与一般的音乐演奏迥然不同,但所产生的音响却是任何十二架收音机同时播放便可达成。换句话说,在他的「创作」里,过程与成品是具有关系/非关系的矛盾。而凯吉之采用《易经》来作为他「创作」上的不定性(indeterminancy)指引所揭橥的便是这种关系的矛盾现象。这种矛盾一直存在于创作的过程与成品间,不可避免地,除了首演之外,凯吉在他大部分「曲子」里所扮演的作曲家身份是可疑的。

凯吉一生努力鼓吹这种彼此共存但自相矛盾的二元理念并将其提升到各种「创作」的层面上,却终究不能免他所极欲避免。在他刻意排除「创作」上的世故性而力求归真返朴之同时,竟不察二者往往是微妙地共存于伟大的创作里。总之,凯吉在二十世纪音乐史上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他是否扮演了一位称职的解答者,而在于他所充当的质疑者身份。

曾为自己预留墓志铭?若是,想必类似「我曾经是个谜,因为不知我者方为知我者」(I had been a riddle, for only those who did not understand me understood me)。

 

文字|杨聪贤 东海大学音乐系毕业,美国布兰黛诗理论作曲博士,现任东吴音乐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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