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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處方箋》中,豫劇皇后王海玲飾演的是一名「故障」了的人類,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劉光宇 攝 奇巧劇團 提供)
戲曲

以「愛」給當代戲曲一帖未來處方箋

奇巧劇團、臺灣豫劇團《未來處方箋》

由奇巧劇團與臺灣豫劇團合作的新戲《未來處方箋》,是編導劉建幗閱讀俄國作家契訶夫小說《六號病房》後,取其精神構思出的作品。本劇時空背景架構在「未知的未來」,擔綱主演的是劉建幗的媽媽、「豫劇皇后」王海玲,她飾演的是一名「故障」了的人類,沒有名字,只有編號。跳脫戲曲程式行當,王海玲勇敢接下挑戰,對女兒推廣戲曲的志願,她以參與演出力挺,都是因為愛。

由奇巧劇團與臺灣豫劇團合作的新戲《未來處方箋》,是編導劉建幗閱讀俄國作家契訶夫小說《六號病房》後,取其精神構思出的作品。本劇時空背景架構在「未知的未來」,擔綱主演的是劉建幗的媽媽、「豫劇皇后」王海玲,她飾演的是一名「故障」了的人類,沒有名字,只有編號。跳脫戲曲程式行當,王海玲勇敢接下挑戰,對女兒推廣戲曲的志願,她以參與演出力挺,都是因為愛。

2019 NTT-TIFA 奇巧劇團 臺灣豫劇團《未來處方箋》

6/1~2  14:30 臺中國家歌劇院中劇院

INFO  04-22511777

王海玲,人稱她梆子姑娘、台灣豫劇皇后。可她,卻沒有皇后的架子,說話謙謙有禮、聲音溫柔熱情,和她說起話來,就像是在和家中長輩說話一樣,親切自然。話到趣處,她爽朗的笑容總讓我記憶猶新,不免讓人想起她在舞台上演出《楊金花》的英武、《香囊記》的嬌麗、《劉姥姥》的率性,或者是豫莎劇《量.度》、《約/束》裡那些與自己過去演出經驗大相逕庭的人物形象,她總勇於嘗試。她亦曾演過自傳作品《梆子姑娘》、《巾幗.華麗緣》,與近期退休作《觀.音》,她的故事,總是說不完、道不盡。

國寶豫劇皇后  演繹只有編號的故障人類

擁有紮實傳統功底的王海玲,能夠被稱為豫劇皇后可不是浪得虛名,年逾花甲,仍能踢十二桿槍、耍九節鞭。今年六月,她和女兒劉建幗(奇巧劇團編導)將再度合作,雖退休暫別了戲曲舞台,但走入當代戲劇,王海玲依然抱著相當大的熱情和謙虛的學習態度。《未來處方箋》和王海玲參與過的其他作品不同,這次的王海玲要扮演的不是她自己,也不是那一部部當代戲曲作品裡具有豐富唱、唸、作、表的人物,「我必須要完全脫離戲曲、拋開戲曲,用內化、有層次的方式表現劇中人物。」王海玲如是說。

《未》劇是劉建幗閱讀俄國作家契訶夫小說《六號病房》後,取其精神構思出的作品。本劇時空背景架構在「未知的未來」,那時的人類已不比AI人工智慧、不比機器人,而王海玲飾演的是人類,一名「故障」了的人類。「我甚至沒有名字,只有一串編號2537。」王海玲言畢便放聲大笑,她說,「我從來沒有演過看似瘋了的人物。」她很期待地說,「符導(符宏征導演)不會只把我當成戲曲演員,而是把我當作一位劇場演員,與其他演員一般一視同仁地訓練、引導。」王海玲承認,對於演出這樣嚴肅的劇情、瘋癲的人物,甚至要放棄戲曲的程式讓她很挫折,劉建幗也說,「劇中的設定不是她生命裡的記憶,很多科技用語我和建華都要一一解釋給她聽。」雖然如此,王海玲仍說,「我可以持續學習,持續精進!」

編劇點子出其不意  走在戲曲創作最前端

選擇「對未來的思考」為主題作為創作背景,是劉建幗的個人愛好,她喜歡科幻、超現實,更喜歡探索心理相關的主題。過去,她在奇巧劇團製作了《波麗士灰闌記》、《我可能不會渡化你》、《蝴.蝶.效.應》、《鞍馬天狗》等作品,各個作品中都充滿令人出其不意的點子、充滿喜劇性,特別是《我可能不會渡化你》裡對佛教經典《金剛經》的使用,又或是《蝴.蝶.效.應》裡頭一張張唸完就消失,且會帶著人物回到梁山伯創作當下的詩稿,皆可以看出她對電影等經典名作的致敬。讓既有的創意在她的筆下展延、變形,這是劉建幗的本事。《未來處方箋》雖脫胎自《六號病房》,但在敘事、形式上已不相同,全劇聚焦在醫生與一位病人的交流與對話,叩問科技對人類的影響,並思考人類在科技文明的日新月異中通往未來的可能方向。

《未來處方箋》非喜劇,是嚴肅且帶有思考性的作品。劉建幗擔心舊有的戲曲觀眾可能看不習慣、不懂,但,她同時希望能夠挑戰奇巧的粉絲們,讓奇巧的創作路線不局限在單一種可能。點子總是走在當代戲曲創作前端的劉建幗,有很多夢想,問她對當代戲曲有什麼想像,她只是謙虛地說,「我不敢說懂所有戲曲,大概只懂歌仔戲、豫劇而已。」她又說,「歌仔戲有很強的草根性,總是影響著在這塊島嶼上生活的我們的喜、怒、哀、樂。」因為如此,她希望自己能夠藉著創作出更新、更有趣的戲曲,讓歌仔戲精緻化、走向國際,也讓歌仔戲等戲曲作品重回庶民娛樂的重要地位。

推廣戲曲是一條不容易的路,從小學戲出身的王海玲看在眼裡,比女兒們都還擔憂。詢問為何會支持女兒朝戲曲創作發展,她只是靦腆地說,「大概是愛吧!」她曾看著大女兒劉建華因為戲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小女兒劉建幗也對看戲、寫戲瘋迷就明白,若是再阻止也無益。作為母親的王海玲,除了支持,也親自參與了演出。王海玲這雙女兒對母親也總是愛,無論是為母親量身打造新作品,又或是邀請母親參與演出、編腔,創作將她們牽得更加緊密、親近。六月,奠基在愛的創作不免讓人期待,奇巧會給當代戲曲開出怎樣的未來處方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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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也懂超現實

「科幻」(science fiction)即科學幻想,「超現實主義」(Surrealism)則顧名思義是超越現實邏輯的表現手法,兩種概念皆來自於西方,特別是超現實主義,奠基在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作品表現方式是透過夢反映人的潛意識。

不過,廣義而言,中國古典的戲曲作品中也有許多「超現實」的作品,只是我們不這麼稱呼、定義它,本質上或有些許差異。這些作品大多涉玄虛、神怪,如明代《水滸記》裡演閻惜姣化為厲鬼活捉張文遠,又如戲曲裡多有神明庇護主人翁、仙女下凡戀愛等情節。到了晚明,湯顯祖《牡丹亭》中的杜麗娘在夢中與愛人初相見,最後更是因情而死,又死而復生;清初劇作家更讓殉情而死的情侶化為一隻比目魚,早已跳脫現實世界的邏輯,充滿荒誕無稽、超越現實的浪漫想像。

嚴格而言,中國古典戲曲可能跟「科幻」不一定沾得上邊,但「超現實」的創作手法卻是早就存在的。然而,《未來處方箋》乘著「超現實主義」的表現模式,究竟會如何讓進入當代劇場的「戲曲」走向什麼方向呢?不禁讓人期待!(林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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