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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美,但不是我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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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很美,但不是我的菜

品味是要被培養的,愈多的接觸,了解愈多,可以作為參考的質素就愈多。但往往從外面看,和在裡面長就是兩碼子事。用看的畢竟只是視覺、聽覺和頭腦的事,而從裡面長的多了很多身體力行和時間的浸淫,當然能夠體會的事自然不同。這件事怎麼說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可以用它說不清楚的模糊地帶盡情地去演繹自己的想像和理解。

品味是要被培養的,愈多的接觸,了解愈多,可以作為參考的質素就愈多。但往往從外面看,和在裡面長就是兩碼子事。用看的畢竟只是視覺、聽覺和頭腦的事,而從裡面長的多了很多身體力行和時間的浸淫,當然能夠體會的事自然不同。這件事怎麼說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可以用它說不清楚的模糊地帶盡情地去演繹自己的想像和理解。

藝術是主觀的,一點也不假。我們時不時總會發現自己的品味觀點跟別人不一樣。當多數人為一個新作品叫好時,你怎麼體會都很難說服自己;而當你和大多數人有同樣的看法時,卻也不懂為什麼有人就是沒辦法欣賞相同的觀點。藝術是很麻煩的!麻煩到沉溺其中的人都要養成一套自處的方法,尤其現實上我們都不能關起門來自己玩,當門一打開,所有的雜音一擁而入,沒有發展出一套面對的本事,是生存不下去的。

保留主觀,也尊重他人的看法

最明顯的例子,就在我身處的教學環境時時上演。每一年我們總有幾次甄選學生作品的機會,早年評審者還會在看過作品後,當看法不同時,努力地各自發表意見,試圖說服其他的人,所以評審會都會拖到很長的時間。現在應該是每個人都在科技時代的驅使下變得無比忙碌,沒有人能夠承受更多試圖改變別人想法的討論,於是評審們只能以自己的主觀意見給予直接的評比。這時可好玩了,明明都是共事的夥伴,當給予直觀的意見時,往往會訝異彼此的看法怎麼這麼不同。例如一支被多數人看好的作品,卻有一個人完全不買它的帳;而另外大家都不知創作者在幹什麼的作品,卻有人發現到其中可被期待的潛力。於是共事者培養出一種見怪不怪的本事,在丟出評比時彼此驚呼一聲,然後就讓這個差異的記憶成為過去。每個人繼續保留自己的主觀,同時也尊重他人的看法,日子還是要過的不是嗎?這是多麼自由而民主,且令人放鬆的現象啊!

但是曾經也有年輕的創作者氣憤地來跟我述說評論如何曲解他的作品,一派胡言的文字深深地傷害了他和他的作品。我聽著、聽著,知道了他的傷感,除了安慰他之外,到頭來還是要教他如何漠視這些批評,除非他因此不再創作那不保證會被欣賞的作品。事實上有哪位創作者沒有經歷或多或少的批評?有脈絡可循的作品可以是經典,也可以是瓶頸;創新的做法可以是不知所云,也可以是全新的突破。怎麼有辦法去掌握觀點的風向球?而每一個辛辛苦苦被經營出來的作品可都是創作者的寶貝,就像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眼中的珍寶一樣。所以漸漸地每個能夠持續創作的人,勢必要有一套能夠越過所有批評且堅持我說了算的本事。

說不清楚,卻又不能不說

品味本來就是一種極其抽象的東西。品味是要被培養的,愈多的接觸,了解愈多,可以作為參考的質素就愈多。但往往從外面看,和在裡面長就是兩碼子事。用看的畢竟只是視覺、聽覺和頭腦的事,而從裡面長的多了很多身體力行和時間的浸淫,當然能夠體會的事自然不同。這件事怎麼說都說不清楚,所以我們可以用它說不清楚的模糊地帶盡情地去演繹自己的想像和理解。藝術可愛又令人頭痛的地方就在這裡,說不清楚,卻又不能不說。

還有一種不容小覷的東西叫做輿論,大家可以靠邊站,甚至相互取暖。眾議成城,所以小至一朝的表現,大到歷史的定論,都可以在輿論的驅使下完成它的註記。輿論當然可以有它的公信力,但也因為輿論來自各種背景迥異的八方之士,於是它的可被操作性也夾雜其中,藝術市場就來自這樣的環節。輿論影響市場,市場宰制輿論,而當代的藝術又往往離不開市場,於是輿論開始攸關生存,再推演下去藝術的本質可能會漸行漸遠了。身為一個衛道之士,我們能說的大不了就只是「它很美,但不是我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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