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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暗之間創造出的宇宙黑洞,呈現出人如何跨越界線,面對恐懼,或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陳長志 攝 張婷婷獨立製作 提供)
企畫特輯 Special

如果我們的語言是身體

張婷婷TTCDance獨立製作《既視感》

編舞家張婷婷的舞作《既視感》最初發想於潛意識的曖昧處,從3D多媒體版本到今年重製到成為法國外亞維儂藝術節的國立編舞中心入選作品的純肢體版本,將在十一月底重現台灣舞台。創作過程中,張婷婷不斷挖掘表演者內心的恐懼,要他們以身體訴說心靈曾有的傷,直面生命中的每個選擇,不斷重置自我,與記憶對話。透過身體,張婷婷讓回憶重新述說……

編舞家張婷婷的舞作《既視感》最初發想於潛意識的曖昧處,從3D多媒體版本到今年重製到成為法國外亞維儂藝術節的國立編舞中心入選作品的純肢體版本,將在十一月底重現台灣舞台。創作過程中,張婷婷不斷挖掘表演者內心的恐懼,要他們以身體訴說心靈曾有的傷,直面生命中的每個選擇,不斷重置自我,與記憶對話。透過身體,張婷婷讓回憶重新述說……

2018張婷婷獨立製作《既視感》經典再現

11/30~12/1  19:30

12/1~12/2  14:30

台北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INFO  0983-666063

我們住在以語言主導的世界中,多數時刻,我們的語言終究還是語言,只能把多數事物轉換成清晰的事物來訴說。不過也有例外,對編舞家來說,在這些純粹使用身體訴說的時刻,打破語言的邏輯,抵達人心、記憶中,文字所未能觸及的曖昧居所,安靜又暴烈至極。對張婷婷來說,這是《既視感》的開始。

一八六七年,法國生理學家艾米利.波拉克(Emile Boirac)在《精神科學的未來》中,提出「既視感」(Déjà vu),指涉人在清醒狀態下,首次經歷某些事物卻覺得「似曾相識」。根據波拉克統計,大約70%的人,一生至少經歷過一次「既視感」。

舞作《既視感》(2016)最初發想於潛意識的曖昧處,張婷婷原想從前作《一棵開花的樹》(2014)席慕蓉同名詩作延伸,描述人生未能圓滿的遺憾,未料到本作重演多次,從3D多媒體版本到今年重製到成為法國外亞維儂藝術節的國立編舞中心入選作品的純肢體版本,已長出自己的生命,張婷婷在本作中安排了大量的對比,動/靜、明亮/黑暗、主動/被動、操縱/被操縱,很多時候,舞者們得在暴烈的動態中迅速回歸極致的安靜,張婷婷說:「那像是跟自己的對抗。」

對應文化適應的「紓壓」之作  離家愈近卻是愈遙遠的距離

張婷婷畢業於美國加州大學河濱分校(UCR)舞蹈博士班,師承美國現代舞大師唐諾.麥凱爾(Donald McKayle),二○一二年底返台創立「張婷婷獨立製作」。她不諱言《既視感》是返台數年後,長期累積的文化差異不適應症狀大爆發,「美國與台灣的地理所形塑的時間節奏截然有別,我在美國一天只做一件事,但回到台灣,一切都太密集,雖然是自己喜歡的事情,但一年得看二百場演出,持續四五年,就變成必須的責任……慢慢就被生活逼得無法呼吸了,做《既視感》於我,有紓壓的意味。」

本作中,音樂總監林經堯、音樂設計黃靖雅採集了大量都市中的聲響,反覆交織為重金屬主旋律,搭配吳文安簡潔卻戲劇張力強的十六方格的燈光設計,明暗之間創造出的宇宙黑洞,呈現出人如何跨越界線,面對恐懼,或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而編舞家認為「在都市叢林被生存壓力拖著走的生活節奏,很多是在十字路口中的抉擇。我們把自己裝得很強大,以抗衡生活中的這些事物。」舞者甘翰馨分享,舞作中最讓她身心俱疲的片段,就是那些極費力才能安靜撐住身體的時刻。

有趣的是,本作骨幹是編舞家的文化不適應症,血肉卻是齋藤亞琦、甘翰馨等舞者的生命記憶。在創作過程中,張婷婷不斷挖掘表演者內心的恐懼,要他們以身體訴說心靈曾有的傷,直面生命中的每個選擇,不斷重置自我,與記憶對話。

「比如有人在幼時父母離異,還記得童年時的陳述;又或者有人小時候弟弟被壓在車子底下,全家人試著要把弟弟拉出來,這種與生命直接面對的時刻。」記憶的黑洞依然有詼諧的時刻,「有位舞者年幼時曾大量掉髮,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從澎湖到台中看醫生,後來才知道是個烏龍。」張婷婷將這個段落稱為〈髮〉,也編在《既視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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