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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中國家歌劇院的開幕大戲《萊茵黃金》。(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2016表演藝術回顧/現象觀察 指環相關製作頻繁 今年盛況只是「巧合」

現象2:處處華格納,台灣歌劇要起飛?

連續兩個月,分別在台中與台北,各有一檔《萊茵黃金》演出,此前不久,還有國臺交的「愛的超脫與永恆——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歌劇音樂會,彷彿令人有錯覺「台灣是除了拜魯特音樂節之外,上演最多華格納作品的地方」,這是否表示台灣的歌劇發展即將起飛?畢竟華格納的作品可是歌劇的重要指標呢!雖然「華格納」近年來在台灣頗受藝術家青睞,其他領域也對重新詮釋他的理念有極度的興趣,但細究之下,今年的盛況,也只是「巧合」而已。

連續兩個月,分別在台中與台北,各有一檔《萊茵黃金》演出,此前不久,還有國臺交的「愛的超脫與永恆——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歌劇音樂會,彷彿令人有錯覺「台灣是除了拜魯特音樂節之外,上演最多華格納作品的地方」,這是否表示台灣的歌劇發展即將起飛?畢竟華格納的作品可是歌劇的重要指標呢!雖然「華格納」近年來在台灣頗受藝術家青睞,其他領域也對重新詮釋他的理念有極度的興趣,但細究之下,今年的盛況,也只是「巧合」而已。

歌劇,一直都是國內樂團樂季的重點節目,因此常配合作為壓軸或是開季活動演出。今年九月卅日與十月二日,為了臺中國家歌劇院的正式開幕,推出了華格納的作品《萊茵黃金》,由西班牙拉夫拉前衛劇團與指揮呂紹嘉率領國家交響樂團聯手合作。十月卅日,則有俄國指揮葛濟夫(Valery Gergiev)帶領馬林斯基劇院管絃樂團(Mariinsky  Theatre Orchestra)與十四位獨唱家在台北國家音樂廳,以音樂會形式上演相同劇碼。短短一個月內上演三場華格納的《萊茵黃金》,無怪乎有人戲謔地說:台灣是除了拜魯特音樂節之外,上演最多華格納作品的地方了!

華格納是一個指標

會這麼說不無道理。若將範圍擴大,單以華格納歌劇而論,還包括九月九日國立臺灣交響樂團的開季演出「愛的超脫與永恆——華格納的崔斯坦與伊索德」歌劇音樂會。此一節目並非全本歌劇,也不是歌劇音樂會,但以製作的概念精選樂段,不但委託詩人路寒袖為這次演出創作新詩,並邀請作家楊照於音樂會中擔任朗讀說書。在指揮簡文彬的領軍下,國家交響樂團成為「第一支登上臺中國家歌劇院的樂團」。

值得一提的是,《萊茵黃金》為《指環》四部全本製作的第一部,未來臺中國家歌劇院也將在隨後的三年裡,依序演出其他的三部。而葛濟夫與馬林斯基的搭配,若依主辦單位所做的「指環計畫在台灣」演出,那麼接下來的三部,也將輪流上檔。只不過後者目前的計畫尚未見到後續,因此《女武神》、《齊格飛》、《諸神的黃昏》是否將在北中兩地的劇院與場館輪番上陣,也尚不可知。

事實上,「華格納」近年來在台灣還頗受藝術家們青睞,在歌劇形式之外,其他領域也對重新詮釋他的理念有極度的興趣。二○一三年適逢華格納兩百歲冥誕,臺北藝術節曾經結合文學、影像、古典樂、裝置藝術、表演藝術及電音派對,製作一場名為《華格納大爆炸》的節目。結合知名旅歐作家陳玉慧、德國藝術家安娜.蒂斯摩(Anne Tismer),德國作曲家莫里茲.嘉格恩(Moritz Gagern)及廣藝愛樂管絃樂團,試圖集華格納「總體藝術」之大成,會後更找來DJ林經堯以電音趴作為總結,為華格納慶生。二○一四年的「華格納革命指環」,則由導演鴻鴻策劃,邀請河床劇團、黑眼睛跨劇團、EX-亞洲劇團與再一次拒絕長大劇團,分別發揮創意,加入音樂、戲劇、戲曲、舞蹈;結合東西風格、傳統與現代元素演繹《指環》四部曲。當然,二○○六年在國家交響樂團歡慶廿周年之際,由當時的音樂總監簡文彬帶領,以semi-stage的方式演出全本《指環》的壯舉,不但在當時造成轟動,直至十年後的今天,面對票房等壓力,仍舊是場不容小覷的挑戰。

不過是純屬巧合而已

那麼,究竟為什麼選擇華格納?為什麼一定得演《指環》?其實要挑選一齣配合活動盛大開場,或者造成話題引起搶票的歌劇很多,並不一定非得華格納的作品不可。然而華格納不同於其他歌劇作者,他不但作曲,更自己編寫歌劇劇本。他承接莫札特、貝多芬時代的歌劇傳統,更開啟了往後浪漫主義歌劇的作曲潮流。尤其對歌劇的諸多獨特的創見與實踐,成為歐洲音樂史上最具爭議性的人物。而《指環》不但是華格納窮極後半生的史詩巨作,他一手建立的歌劇聖地——拜魯特節慶歌劇院(Bayreuth Festspielhaus)最開始就是為了上演《指環》而打造,因此成為一個指標性的作品。

問題是,今年在短時間內連演三次《萊茵黃金》,代表這部作品在台灣突然備受重視嗎?抑或是台灣歌劇的演出突然熱絡起來了嗎?答案卻並非想像中的理所當然。臺中國家歌劇院選擇《萊茵黃金》作為開幕獻禮,顯示了一個「歌劇院」的雄心,但不可否認的,即便它是台灣第一個以「歌劇院」為名的場館,從目前節目規劃看來,未來也將朝向綜合型的藝術演出為主,並非如同歐美那般,僅供歌劇製作與上演之用。所幸,許多台灣團隊及兩廳院推廣歌劇不遺餘力,只不過礙於經費與票房回收率,多以音樂會,或者Semi-stage的模式演出,能夠真正有完整的舞台、服裝、燈光、布景,一年仍見不著一、兩齣。雖然,歌劇的軸心仍舊在音樂,能將音樂表現得好才是重點,但是觀眾不能永遠僅僅滿足於聽覺的享受。別說華格納了,卅多年來在舞台上演的《茶花女》、《蝴蝶夫人》、《卡門》……也該有累積,然而要再度上演,卻也還是得從頭做起。面對瞬間爆紅的「華格納現象」固然欣喜,但是否展現了台灣已有成熟的歌劇製作環境或是足夠觀眾群?卻不盡然,只能說這一切的安排,僅僅是「純屬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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