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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家伊利亞.葛林戈斯(Tomasz Trzebiatowski 攝 臺北市立交響樂團 提供)
TSO精選 TSO Choice TSO「葛林戈斯的夢之樹」

發現作曲家內在主宰的力量

在世事多難的年代,什麼是讓人類持續努力、克服生存種種難關的力量?TSO在十一月底演出的音樂會「葛林戈斯的夢之樹」,將在首席指揮瓦格與小提琴家葛林戈斯的演繹下,透過貝多芬的第八交響曲,與兩首少演的法國作曲家作品:梅湘的《被遺忘的奉獻》與亨利.杜替耶的小提琴協奏曲《夢之樹》,為樂迷訴說作曲家內在主宰力量的泉源——貝多芬的寧靜、梅湘的虔敬,與杜替耶的創新。

在世事多難的年代,什麼是讓人類持續努力、克服生存種種難關的力量?TSO在十一月底演出的音樂會「葛林戈斯的夢之樹」,將在首席指揮瓦格與小提琴家葛林戈斯的演繹下,透過貝多芬的第八交響曲,與兩首少演的法國作曲家作品:梅湘的《被遺忘的奉獻》與亨利.杜替耶的小提琴協奏曲《夢之樹》,為樂迷訴說作曲家內在主宰力量的泉源——貝多芬的寧靜、梅湘的虔敬,與杜替耶的創新。

【TSO瓦格獻禮】葛林戈斯的夢之樹

【時間】11/25  19:30

【地點】臺北市中山堂中正廳

【演出者】

指揮:吉博.瓦格

小提琴:伊利亞.葛林戈斯

【曲目 / Program】

梅湘:《被遺忘的奉獻》─交響樂的冥想

亨利.杜替耶:小提琴協奏曲《夢之樹》

貝多芬:F大調第八號交響曲,作品93

【INFO】02-2578-6731

初出茅廬的梅湘(Oliveier Messiaen),剛滿廿二歲,用萬般沉痛,刻劃出一音一句,將其對天主的潛心內省,作為第一次公開出版:《被遺忘的奉獻》(1930);深受耳疾之苦的貝多芬,卻早在《第八號交響曲》(1812)中,用F大調以幽默與戲謔,回應命運的捉弄。生命或許正如養生長壽的杜替耶(Henri Dutilleux,高齡九十七歲)告訴我們的:所有的困難,盤根糾結,堅韌的力量卻使其不斷再生、節節向上,於是有了《夢之樹》(1985)。TSO總監瓦格與小提琴家葛林戈斯攜手,在世事多難的時代,帶來兩首難得上演的法國當代作品與貝多芬交響曲,為樂迷訴說作曲家內在主宰力量的泉源——梅湘的虔敬、杜替耶的創新,與貝多芬的寧靜。

內在的寧靜  信仰的支持

當代作曲家杜替耶在回憶起作曲訓練時,提到一個相當特別的內在主宰力量:他的父親隨意在散步之際,叫他坐在長椅上,冥想和聲,在完全沒有鋼琴的環境下,連續數個週日,用耳朵練習和聲題型,「一開始耳中總是鬧哄哄,但就在當下,卻又超乎極靜,我時常會想起這份特殊的感受,這應該是塑造我內在聽覺很重要的關鍵。」(註1)杜替耶筆下的極靜,或許正是貝多芬在第八號中揮別苦澀,展現再生的力量。一八一二年正在創作第八號交響的貝多芬,於夏天前往位於捷克的溫泉鄉特普利采(Teplice)接受耳疾治療,並促成與歌德的首次會面,歌德顯然對這位大作曲家刮目相看:「我從未見過如此堅韌、奮發、又深刻的藝術家。我很能理解他如何孤軍戰鬥,對抗世界。」

在梅湘身上,他則是透過禱告、進入冥想的內在聽覺,樂聲也只是榮耀上帝的手法之一。新約〈約翰福音〉第一節,耶穌離世前禱告著:「父啊!時候到了,願你使你的兒子得榮耀,好讓你的兒子也使你得榮耀。」梅湘用〈十字架〉、〈罪〉與〈聖體〉,來架構他所謂的冥想交響曲《被遺忘的奉獻》,宣教式地,透過耶穌受難,啟發世人:十字架的苦難,是通往榮耀的道路,而我們每個人也背負著自己的十字架,跟從主,祂的託付即使深具挑戰,但意義深重,能與祂同行,一同得榮耀。這位才華洋溢的年輕人,在第一首作品中即展開了他在色彩、節奏與鳥語上的精髓,作為大詩人之子(註2),梅湘更為此兼創散文詩,詩樂相映,在樂聲的禱告中,向耶穌懺悔,我們遺忘了祂的愛。聆賞《被遺忘的奉獻》正如同您走入歐洲教堂,欣賞祭壇畫,閉合三段分述了耶穌的受難,梅湘宛如在音樂廳裡設置了給聽覺的祭壇畫,無處不虔敬。

貝多芬遺緒  流入法國音樂脈絡

杜替耶的小提琴協奏曲《夢之樹》 曲長與貝多芬第八號相當,均約廿五分鐘左右;四個樂章的快慢個性,從自由、富於勇氣到活潑詼諧也相似,顯見貝多芬對於法國當代作曲家的影響,不只梅湘寫了離別曲,貝多芬晚期的絃樂四重奏更是杜替耶的最愛。杜替耶在四個樂章間,各自新創一段間奏曲,這個模式,係自他先前的大提琴協奏曲《一個遙遠的世界》Tout un monde lointain(1967-1970)中延續而來;其大宗的打擊樂器:包括吊鈸、非洲邦鼓、鍾琴、匈牙利揚琴、鋼片琴等,與小提琴或樂團獨奏樂器的對話,創造出無比豐富的音響點子,也是此曲即便已有八個錄音,還是得親臨音樂會,一探究竟的最佳入門契機。至於標題《夢之樹》,其實並不需要過度對號入座,現代作曲家時常將音樂這個時間藝術,比擬為樹的成長,或許跨入自然界的對話後,更顯創作的精深。實際上,杜替耶在一九三八年拿著法國國家作曲獎在羅馬駐村時(Villa Medici),最記憶猶新的回憶就是滿園子的月桂清香,與第四樂章的生氣蓬勃頗為呼應。《夢之樹》不管是比擬樂思的有機成長,或四季循環的意象,這位滿是創意的作曲家,在觀察園林後,並非用音符描摹樹木,而是希望他的樂聲能如月桂精油般,將這份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境界,貼近的讓觀眾沐浴其中。

最後回到貝多芬交響曲,其實貝多芬還是大一新鮮人之時,就在波昂大學註冊為哲學系學生,深受教授對法國革命思潮推動的影響,進一步在樂音中激揚宣示革命精神,相對的,貝多芬作品也開啟法國後進寬廣的道路。因此,本場音樂會,以貝多芬第八號的隨想曲,接續法國當代音樂曲目,成為下半場主角,毫不違和。

葛林戈斯的琴音  揮灑動人

創作的力量,相當程度等於生命的力量,無論是神性、世俗或者命運多舛,內在聽覺將這三人共同撐起藝術創作的艱鉅,但內在聽覺的嚴苛能力就留給作曲家吧!之於聽眾,TSO請來了手拿瓜內里名琴(1743)的當代權威伊利亞.葛林戈斯(Ilya Gringolts),演出相當難得的小提琴協奏曲曲目《夢之樹》。《留聲機》雜誌讚譽這位擅長當代演出的小提琴家:「我們曾為炫技瞠目結舌,透過葛林戈斯敏銳的拍點和力度,我們這才聽到了音樂。」伴隨著二○一八年同名新專輯《夢之樹》的準備,台北樂迷的回響,勢必也會迸出錄音新火花,讓未來《夢之樹》的錄音,增添台北經驗的有機分子,更加碩美。

註:

  1. Henri Dutilleux: Music - Mystery and Memory: Conversations with Claude Glayman, 1997.
  2. 梅湘的父親(Pierre Messiaen)是莎士比亞的法文翻譯權威,母親(Céevile Sauvage)則是詩人,從小自製小劇場背誦莎翁名劇,他自己則為母親在懷他時(1908)所寫詩文〈芽中的靈魂L'âme en bourgeon〉(1910出版)以管風琴創作即興(1977),此曲也成為梅湘諸多作品動機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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