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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排练现场。(创剧团 提供)
戏剧

在政治与日常的距离间 拼凑不可知的真相

创剧团《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

继取材自日本三一一福岛核灾的《日常之歌》后,编剧陈建成、导演汤京哲再次潜入真实事件与社会议题,于总统选举年推出新作《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陈建成将时间点拉回二○○○年的首次政党轮替,开启他对历史诠释的质疑、对真相的审视,透过六个角色,呈现政治与日常间距离的不断拉扯以描绘「白色恐怖」,将史实进行切片,然后于虚构情节间重组。

继取材自日本三一一福岛核灾的《日常之歌》后,编剧陈建成、导演汤京哲再次潜入真实事件与社会议题,于总统选举年推出新作《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陈建成将时间点拉回二○○○年的首次政党轮替,开启他对历史诠释的质疑、对真相的审视,透过六个角色,呈现政治与日常间距离的不断拉扯以描绘「白色恐怖」,将史实进行切片,然后于虚构情节间重组。

创剧团《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

2/20~22  19:30

2/22~23  14:30

台北 台湾戏曲中心小表演厅

INFO  0919-041767

当「政治归政治,XX归XX」的主张,成为不只是笑话的「苓膏龟苓膏」;当「必/避谈政治」在壁垒分明的政局里,成为不只是诡谲的现象;当我们在选战激情之后,意识到民主不只是选举与投票而已……政治,其实离日常生活的距离贴得很近。这到底是政治局势的转变?民主意识的提升?

在取材自日本三一一福岛核灾(2011)的《日常之歌》(2015)后,睽违五年,编剧陈建成、导演汤京哲再次潜入真实事件与社会议题,《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于举办总统与立法委员大选的今年推出。将时间回溯到二○○○年的世纪末,也是台湾第一次政党轮替,从一对论及婚嫁的男女、两个背景迥异的家庭、两段成长断裂或承接的世代,藉日常生活看似无关痛痒却又一触即发的枝微末节,描绘出数十年来台湾的当代图景。

编剧陈建成 试/誓写剧本里的当代台湾

编剧陈建成最早被认识的作品,是《新天使》(二○一一年由南风剧团制作,曾以《清洗》为名获台湾文学奖,并作为硕士毕业作品)。其以SARS(严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事件,去讨论传染病爆发的非常情境下的伦理困境、身分与污名等问题,源于他在学院教育里的体会——我们很少读到台湾的剧本,而「台湾的新剧本在哪」既成为他的疑问,也化作初衷。

他后来的剧本多取材真实事件,纵然不一定来自台湾,如《日常之歌》是日本核灾,《解》则写秋叶原无差别杀人事件,但陈建成清楚意识到:他的故事发想于日本,情境却回到台湾。他认为,《解》处理的是随机杀人犯的动机,涉及到的「网路」(霸凌、成瘾等),与台湾当代情境相符;另一方面,我们也是在日本核灾后,「反核」才逐渐成为主流论述,于是在此语境下写成的《日常之歌》就不限于日本。

陈建成的剧本语言刻意用日常生活的场景与对话加以塑造,特别是在《日常之歌》,无灾难片的样貌,而是幸存下来的人如何在失序里找寻支撑往后日常的条件。这样的书写脉络,延续到《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所欲描绘的「白色恐怖」——也就是,政治与日常间的距离不断拉扯,无论说与不说、知与不知;如该剧戏剧顾问詹慧君所说,「感受政治的危险性」其实是深植于我们身体里的机制。

重建也重省 我们从何得知/不得而知的真相

编剧开始构思这个剧本的二○一四年,陆续发生太阳花学运、郑捷随机杀人事件等,整个台湾社会似乎被某种潜藏已久的躁动「炸开」。随后发生的反课纲、再次政党轮替等,陈建成所理解到的是:我们对政治开始从「冷感」变成「政治化」,而反课纲领头的高中生,似乎证明著民主运动的年轻化;同时,所谓的「天然独」又从何而来?

他开始寻找动机。其中,便是我们怎么去讨论与思考「白色恐怖」与「转型正义」。对陈建成而言,二○一六年民进党二次执政后启动的转型正义,是「被延迟的」;因此,他将《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的时间点拉回二○○○年的首次政党轮替,开启他对历史诠释的质疑、对真相的审视。

有别于近期绽放的白色恐怖相关创作,陈建成在剧本里写了个患有精神病的父亲/黄父/女方家长——原型来自一九六○年代的「统中会案」,由于政治受难者在狱中罹患精神分裂症,语无伦次、行为异常,导致他们的口述历史并不会被接受(于是,历史书写不也是被选择的?),成为不曾但可能存在的事实。这些恍如平行时空的说法,出现在剧本里另一条叙事线——以苏父/男方家长是当年审判黄父的法官,陈述加害者/司法制度。在此,加害者的正常对话与受害者的错乱言语,甚至是旁观者、受难家属、不知情者的各自表述,谁说的才是「真相」?又有谁有「资格」能说?

因此,《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是通过这六个角色的布署,以「他们」与「白色恐怖」间的不同距离,让观众(甚至是创作者自身)找到其间的位置,关于无从得知的真相。

虚构贴合真实 打开想像的维度

《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的做法是,把史实进行切片,然后重组于虚构情节间,并不追求真实事件的「戏剧化」。从二○一七年完成,到即将演出,创剧团所做的是在原本稳固的结构里,增添更多的细节,包含人物的动机、场次间的连结等,然后去摩擦细节间的灵光。

导演汤京哲认为,自己想保留剧本的原貌,以及其中内敛却饱含能量的动能,持续与之对话,然后于抽丝剥茧间,摸索、排列,像是在找寻拼图的过程,完成编剧所打造的这片图景。

「真相」并无法在剧场里被讨论;或者,也从来没有所谓的「真相」。「我相信文字的力量,以及观众的想像。」汤京哲这么说。理解与质疑,或许才是走入/出《在世纪末不可能发生的事》后最可能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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