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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音乐也远了?
音乐飞行

人老了,音乐也远了?

或许是因心觉此生又能再听多少次花了大半生命创作的曲子,我变得很珍惜每一次听音乐的时光,总是想好好地把一切听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掌声不是重点,而是那在时间流动中乐音所展现的条理、秩序、和谐与情境,这倒也不仅限于自己的曲子,而是每一首曲子,长日将尽、人生无常,已学会珍惜每一次的音乐,每一分的人情,静心品赏每一刻创作者藉乐音所传达出的心灵点滴。

或许是因心觉此生又能再听多少次花了大半生命创作的曲子,我变得很珍惜每一次听音乐的时光,总是想好好地把一切听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掌声不是重点,而是那在时间流动中乐音所展现的条理、秩序、和谐与情境,这倒也不仅限于自己的曲子,而是每一首曲子,长日将尽、人生无常,已学会珍惜每一次的音乐,每一分的人情,静心品赏每一刻创作者藉乐音所传达出的心灵点滴。

人总是不免会被套入既定看法之中,有时会被搞得啼笑皆非,只好选择沉默以对,或许只是太过敏感了吧!

话说有天去听我曲子的演出,结束后留下来拍合照,被问到当晚我的曲子他们唱得如何,有没有唱出我希望的感觉,这或许是因为我在排练时对他们有诸多的建议与要求,单纯想知道我是否喜欢他们的表现。我回答说他们唱得经常有点快,会听不大清楚,问话者打从内心同情地说,的确人老的时候听力会退化,这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让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选择微笑,心想说不定这也是事实。

总想好好把一切听得彻底明白

虽说是老来情味减、怯流年,然而我相信我的听力并未退化,对于自己曲子诸般细节变化也了然于胸,深知速度过快或过慢会导致细节未能被恰如其分地传达带出,这样会失去细微曲折的韵味,有时甚至还会与原定的情境相悖,虽不至会猪八戒囫囵吞人参果,但总是让曲子情味大减,也只好自我解嘲地想,「减」也算是种诠释方式吧!

或许是因心觉此生又能再听多少次花了大半生命创作的曲子,我变得很珍惜每一次听音乐的时光,总是想好好地把一切听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掌声不是重点,而是那在时间流动中乐音所展现的条理、秩序、和谐与情境,这倒也不仅限于自己的曲子,而是每一首曲子,长日将尽、人生无常,已学会珍惜每一次的音乐,每一分的人情,静心品赏每一刻创作者藉乐音所传达出的心灵点滴。

虽然我曾听过名家点评东方人喜沉溺于细节中,身为德国人的他,会在那刻跟我说,速度,速度,回到原速,然后向前!不过老了的我觉得音乐就像美食,是要慢慢享用、细心品尝,罪大恶极的甜品更是如此,要恰到好处的甜,绝不是贼甜,更不是低糖!有时觉得有些演奏让我找不到呼吸、喘不过气来,要不就是戒糖的健康演奏家以开保时捷的架式,快速平顺地碾过一首又一首的曲子;虽有研究显示,人类长大后心跳速率趋缓、生理时钟变慢,再加上对一切已习以为常,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难怪对年轻人而言,再快都不够快,然对老人而言,这等于快上加快,真会让心脏病发作。

老了也就不会忙于追逐场场著名精采的演出,而是藉著听音乐给自己与美感及个人过往面对面相处的时光;有次搭计程车时,老司机在听爱乐电台,我问他会去听音乐会吗,他说不,至于喜欢听这电台的原因,是这些音乐让他心情愉快,而且主持人话比较少,让他可以多听些音乐,至于谁作的、是什么曲子也不大重要,像以前中广的节目话就太多了,这可让我这在中广主持节目多年的人为之汗颜。

何不让银发族聆赏记忆中的乐章

谁说老人不听音乐,他们或许只是舍不得花钱听音乐会,要不就是不易与不熟的事物产生连结,或是也无此生活休闲习惯,更不会想在晚上出门活动,除了真有意义可言。我真心在想,哪天我应该办个音乐会,邀请像这位司机这样从未走进音乐厅的「听乐人」免费来听,倒不是来听音乐而已,而让是他走入一个他有可能去、但却没有机缘去的地方,为重复但却飞逝的日子,带入新的光彩与回忆,开拓新的生活希望。

更想不通的是,市面上有许多构思极佳的儿童音乐会,可是银发族的音乐会,往往者是安排一些入门曲子,把老人当小孩,而不是安排将四、五年级生所熟悉的音乐(未必只有校园民歌),重现于眼前与耳边,唤回他们生命里的青春回忆,重温曾经共渡的时光。以前努力找过,却发现中广多年办理流行音乐示范演出所累积起来的管弦乐曲谱,搬家时全被丢光了,李泰祥老师制作、一九九八年获奖的《中国交响世纪》,其中上百首流行歌管弦乐演奏版的曲谱也消失无踪,甚至连李老师本人也仅留有少数几首歌的总谱,难怪乎「银发族音乐会」开不成。

忙于追逐未来,却持续丢失过去,直到不见未来,才想起所失落的,但为时已晚;我想这遗忘、健忘,可不是老人独有的吧!

 

文字|陈树熙 热爱飞行却又不太会降落,矛盾但真诚,好奇又武断,希冀引起您微笑并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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