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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明(林韶安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幕后的幕后—创作,然后生活

王嘉明 鬼才的劳作时光

摊开落落长的清明上河图,喔不是,是王嘉明的剧本,全是他手作接起来的,「我导演都像在做劳作。」他笑说不喜欢翻页,总觉得翻页就意味著「断章」,打乱整体氛围,并指著剧本上用萤光笔标记的段落:「你看,如果翻页的话就无法这样画了啊。」另一劳作是为每出戏导演前置作业所做的表格,他拉出角色、影像、声响等出场顺序,并以不同颜色注记,记载章节、秒数,角色出场等时间点都是经过精心算计。对他而言,不同的作品就是不同的表格,每次都在挑战不同的工作流程,图表也跟著愈做愈长。

摊开落落长的清明上河图,喔不是,是王嘉明的剧本,全是他手作接起来的,「我导演都像在做劳作。」他笑说不喜欢翻页,总觉得翻页就意味著「断章」,打乱整体氛围,并指著剧本上用萤光笔标记的段落:「你看,如果翻页的话就无法这样画了啊。」另一劳作是为每出戏导演前置作业所做的表格,他拉出角色、影像、声响等出场顺序,并以不同颜色注记,记载章节、秒数,角色出场等时间点都是经过精心算计。对他而言,不同的作品就是不同的表格,每次都在挑战不同的工作流程,图表也跟著愈做愈长。

谁是王嘉明?经常搭挡的制作人陈汗青,多以一句话向日本团队介绍:「他就是大雄。」对,就是《哆啦A梦(ドラえもん)》里的那个大雄。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睡;旁人以为他低头沉思,却有可能是抱胸打盹,然而真说他阖眼都在睡吗?倒也有失公允。「有时导演到最后,我就把眼睛闭起来,用听的去感受。」他说。剧场是他放开全身感官的创作场域,这几年做起各式颁奖典礼、世大运,还在北艺大教书,合作对象的范畴愈来愈广,然而终归一句:他是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莎妹剧团)团长,无论外头工事叠得山高水长,仍年复一年回「家」做戏。

「客制化」的表格与风格  将一出戏的想像交织纸上

王嘉明编导的前置作业就是「制表」。

写《SMAP X SMAP》(2013)前,他将九○年代的台日事件、国际新闻整理制表,衡量哪些入本、哪些不;在国家戏剧院登台的《理查三世》(2015),他拉出角色、影像、声响等等之出场顺序,并以不同颜色注记,观众看戏的时浑然未觉,表单一出便真相大白:此表就像一张著色均匀的图卡,记载章节、秒数,角色出场等时间点都是经过精心算计。问他:「制表不多是舞监的工作吗?」他说,没办法啊,习惯了。不同的作品就是不同的表格,每次都在挑战不同的工作流程,图表也跟著愈做愈长。

「很多人都说我后现代,但我明明很重视文本!」他说,重复了三次。无论什么剧本,归根究柢都得回到表演本身。因此问他编导前何以必先制表?理由是剧本这种文体,表面上是文字,内里却更是声音、身体、画面的拟像,他必须再用一张表格,将角色、空间、声响……各种考量拉入,合并思考,像是把脑中的画面具象化、把观众的五感时间化。

王嘉明的导演风格也许连他自个儿也捉摸不定?因他的想法既广且深,面对不同的演员、场地、主题……等组合都有不同的灵光。有时,他的工作更像「客制化」的服务——并非单以个人美学为出发点,而是以演员的特质为思考本位,就像是每个作品都有不同的制表逻辑,演员也有不同的人格特质。贴著特质呈现,是他的导演准则。

例如,做《理查三世和他的停车场》(2014),因为想以「偶」训练学生演员,才发展出「身声分离」的形式;《物种起源》(2019)则是一出以演员(学生)为创作主体的作品,王嘉明让他们写家族史、Rap台词、自行编曲。「我当然知道有些呈现不是那么理想,但能有自己的质感。」剧场是活的,他要做的是让每个故事都保持有机,自由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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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莎士比亚的妹妹们的剧团团长。台大地理系、北艺大戏剧所导演组毕业。第一个创作的长篇剧本《Zodiac》即获第一届台新十大年度表演艺术奖,此后得奖无数。2019年的编导作品《亲爱的人生》为48年来第一个被法国秋天艺术节选上的台湾剧作。导演范畴从传统戏如昆曲《南柯梦》与《西楼记》、再跨界结合横滨能乐《绣襦梦》,到现代剧等等;2016年至2018年间,与日本第七剧场跨国合作担任编导:《地下室手记/罪与罚》、《1984,三姐妹一家子的日子》、《珈琲时光》。虽然许多人喜欢称他为「剧场顽童」,但他说自己有点年纪了,「叫我剧场大叔可能比较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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