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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坐者为厄斯娜.拉迪饰演的列宁。此时接近剧末,拉迪仿列宁外观的妆发已趋完成。 (Thomas Aurin 摄 Schaubühne 提供)
柏林

米罗.劳《列宁》 透过扮装解构政治偶像神话

去年因应俄国革命百周年,米罗.劳在列宁广场剧院推出的《列宁》,今年三月再度上演。此剧延续导演之前借取自俄国十月革命中重要事件「攻占冬宫」的「攻占国会」行动,对历史事件之所以成为政治神话的解构,在剧场中让演员逐步成为历史角色,透过台上的场景及技术布署,解构剧场与影像的生产过程,以拆解剧场与影像的幻象,甚至,试图更进一步,拆解政治透过剧场或影像这类文化产物所建立的幻象。

去年因应俄国革命百周年,米罗.劳在列宁广场剧院推出的《列宁》,今年三月再度上演。此剧延续导演之前借取自俄国十月革命中重要事件「攻占冬宫」的「攻占国会」行动,对历史事件之所以成为政治神话的解构,在剧场中让演员逐步成为历史角色,透过台上的场景及技术布署,解构剧场与影像的生产过程,以拆解剧场与影像的幻象,甚至,试图更进一步,拆解政治透过剧场或影像这类文化产物所建立的幻象。

有时电影,有时剧场,偶尔还穿插举办论坛、模拟法庭或行动,米罗.劳(Milo Rau)正是一个这样手法变化多端又多产的导演。去年俄国革命百周年之际,米罗.劳在柏林的列宁广场剧院(Schaubühne am Lehniner Platz)(注)推出的新作《列宁》Lenin,今年三月再度同地上演。

《列宁》并非米罗.劳初次触及与俄国/前苏联相关的题材。二○一四年的作品《莫斯科审判》The Moscow Trials他即以影像纪录的形式,探讨三件发生在俄的案件,分别是「小心!宗教」、「禁止的艺术」两档展览与「暴动小猫」(Pussy Riot)乐团在东正教堂的演唱活动。这三案皆为艺文受政治干预的例证。二○一三年当《莫斯科审判》正进行模拟法庭并摄影录制期间,俄国政府官方甚至派人进入拍摄场地,对在场人士进行检查。

用剧场挑战政治神话如何被建构

近期另一件与俄国相关的计划,则是于柏林所组织的行动「攻占国会」(Sturm auf den Reichstag)。名称和行动日期(十月革命百周年当天),都借取自十月革命中最重要的事件「攻占冬宫」。报名参加的群众在导演的指挥下,举著各式标语,朝德国国会大厦台阶的方向冲锋过去。历史上,「攻占冬宫」是一个多次被拿来重新演绎的题材,且往往动员浩大,场面壮观。在这层意义上,米罗.劳版本的「攻占国会」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在柏林这场松散而弱气的「革命」,反倒挑战了政治事件神话化的建构,以及这类文化产物何以型塑人们对历史的认知。

认识米罗.劳以上这两件作品之后,或许对理解《列宁》是很有帮助的。一开场,演员舒策(Kay Bartholomäus Schulze,饰演列宁私人医生)先用「舒策」本人对观众说话。他说,出身前东德的他,有时十分羡慕西边的人们。对西边的左翼理想主义者来说,列宁、托洛茨基这些人仍是偶像般的存在,然而曾真实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底下的他,却再也无法这样看待这一切了。舒策的台词,一方面直接揭示了台上角色皆为饰演,另一方面则是点出不同时空脉络下,对历史人物的观点落差。

演员步步「扮装」成大众认知的「那个人」

点题之后,主角列宁现身。演绎列宁将死之前情景的,却是女性演员厄斯娜.拉迪(Ursina Lardi)。舞台的中央是一巨大的旋转台,列宁养病的乡间宅邸坐落其上,随著剧情的演进而旋转。平时位于后台的梳妆台直接被配置在舞台右方,所有演员的妆发、服饰打理,都在这期间直接曝光于观众眼前——我们看到舒策成为医师,另一位演员儒默(Felix Römer)成为托洛茨基。政治的化妆术,在此不仅只是形容词,而是具象的动作。最为显著的即是厄斯娜.拉迪的变装:从戏剧起头的女角模样,一步步罩上秃头皮,贴上假须。剧末,拉迪终于变成了世人所熟悉的那个「列宁」模样。舞台中央则另外悬有大萤幕。两位手持机器的摄影师在台上穿梭,画面则即时同步播出。因此,大部分的场景中演员是对著摄影机演戏,并不见得是如惯常的剧场表演那样对著观众说话。

于是在两小时之中,虽然依旧有掌权者将亡、权力交替之时的争夺倾轧这类剧情,但米罗.劳的意图或许更多在于,透过台上的场景及技术布署,解构剧场与影像的生产过程,以拆解剧场与影像的幻象。甚至,试图更进一步,拆解政治透过剧场或影像这类文化产物所建立的幻象。此时的「列宁」,就不再只是指涉单个政治人物了,而是变成所有政治人物的集合指称。

注:剧院所在地的「列宁」广场非关俄国革命人物列宁(Lenin),而是德国布兰登堡邦的一处地名,为避免混淆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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