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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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艺术家请回答:家是起点,当我们用母语创作时
陈健星:重回母语怀抱,用自己的「气口」说故事
身为惯用国语的「国语人」,主要工作项目却是写歌仔戏剧本,还一写写了12年,这挺不可思议。学台语是在迷上歌仔戏后,看戏、学戏、演戏,直到写戏才真正有意识去拥抱它,更确切的说法是重回它的怀抱。 台语是我的母语,是我跟阿公、阿妈很美好的连结,很亲,但也难免心怀敬畏。 之前观赏《吕蒙正.破窑记》(由国宝艺师王金樱老师整理改编),剧中有段「行路行久人真(siān),行上桥顶煞会蹁(phin),柴桥软软真搟(hin),徛拢袂在硞硞颠。」这辈子我应该写不出这样生动自然又有情有味的四句联,这并非妄自菲薄,而是认清自己不是浸在这语言里头,所知的语汇如此贫乏,只能在余生中,像在海边捡贝壳,赶紧捡(抾khioh),每当多捡到一个台语说法,真比认识一个英文单字还兴奋。 从日治时期活到今日的歌仔戏,在她的记忆库里,不同时空阶段、不同演出类型,一样都是台语唱念,却呈现殊异的质地与气味。在对这记忆库有足够认识后,重返当代要来写剧本,究竟该以哪种风格为依归呢?每回面对新创作,都会根据题材、类型先为语言风格做定调。 《光华之君》设定整体调性是典雅唯美带点「文青风」,如紫夫人唱「人生是一场春花宴,管弦悠扬、众人姿容如仙,眼前万般皆可恋,问世间可有不散之宴?」《萤姬物语》跨越两个时空,设定现实(清朝台湾)小人物唱词口白都较「接地气」,例如「英台是娇娘伊偏偏无爱,山伯哪会去爱著马文才?敢是我春樱教养太失败?伊度晬收澜逐项照步来。」前世(平安时代日本)贵族用语则更求雅致精美,如「紫藤花下初相逢,无语凝望是痴郎,花开花谢恍如梦,抚今忆往眼蒙眬。」语汇的择取除了能更真实表现人物质感与情思,构筑剧中世界,营造情境氛围也都仰赖我们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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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美云歌仔戏团《光华之君》 2020/11/05-11/08 国家戏剧院 编剧陈健星重新解读与改编日本文学经典《源氏物语》,不写主角光华君╱光源氏前半生的荣光,反写步入中年后面临生命的沉痛打击,包含挚爱的离世、新欢与他人私通等。在原著的故事架构上,编剧添入作者藤夫人╱紫式部为其中角色,开启书写内外的情节对照与情感相应,此角色更特邀「台湾京剧小天后」黄宇琳跨界诠释。《光华之君》获得第32届传艺金曲奖最佳编剧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团体演出奖三大奖,为当年之最。 推荐人 李易修 《光华之君》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美得不可方物的舞台美学。 以「书籍」意象搭建的方型框格舞台,在每一次平台机关的旋转时,都像似翻阅一页页的小说章节,引动故事剧情的时光流转。而在舞台主体之外,包含影像设计、服装造型甚至是小道具等,整体视觉元素的美学统合叙事能力令人惊艳。导演透过「书页」内外之别,展现「作者籐夫人的真实人生境遇」,与「藤夫人操弄笔下角色遭际,以暗暗吐露心事」的两番情貌,舞台调度可说是十分巧妙。 有趣的是,虽将《光华之君》剧中的时空背景设定在唐代,但舞台美学却是处处日本文化中的「侘寂」与「物哀」之美,实际上更贴近其转译的小说原本《源氏物语》。这样的处理,对于熟悉日本娱乐和文化旅游、却不见得读过《源氏物语》的台湾观众来说,是很好的「体验切入点」。尝遍当代各种视听娱乐刺激体验的观众,未必都能感受到《源氏物语》中那些贵族之间的情爱、人生的碎语琐事和虚掷岁月韶光的哀痛,但《光华之君》由剧本的编创,再到演员精湛的表演技巧与诠释,最终结合舞台视觉的整体美学呈现,让观众收获满满而强烈的观剧体验,以心印心直觉传达人生愁欢爱苦之叹。 义兴阁掌中剧团《GG冒险野郎》 2021/03/19 台北 大稻埕永乐广场 此作取材自西班牙作家赛万提斯的经典著作《唐吉诃德》,将主角「唐吉诃德」那些在世人眼中极其荒诞、匪夷所思的行径,再次翻看与探问,于虚幻与现实世界之间穿梭,映照当代社会的种种现象与价值观。《GG冒险野郎》延续义兴阁掌中剧团独树一帜的「布袋戏摇滚音乐剧」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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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铭峰 海纳百川 丰盈舞台乐章
在歌仔戏界人称「柯爷」、「柯老师」,柯铭峰的地位可见一斑。多才多艺的他,除了是多出脍炙人口歌仔戏制作的音乐与编腔设计,能够弹奏廿多种乐器的柯铭峰,更常担纲演出现场领奏的文场乐师,同时也时常忙著教导学生,将戏曲音乐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