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画面)「这是个真实故事,两年前就发生在我的小镇,很多人以奇怪的方式死掉这个故事从我的学校开始。」(学校画面)「梅布鲁克小学从幼稚园念到5年级,一个平常的礼拜三,有一位新来的老师。」(主角跟拍画面)「她的名字是洁斯汀.甘迪,她在那一天走进她的教室,就像每个早上一样,但今天不一样。」 「别班的孩子都到了,就连贝尔老师教的另一个3年级班都坐满学生,但甘迪老师的班级空无一人,除了一个男孩,他的名字是艾力克斯.利里,他是班上18个孩子中,唯一去上学的小孩,知道为什么吗?」 (家中画面)「因为前一晚,凌晨2点17分,每个小孩都醒过来,」 「下床,走下楼,打开前门,走出前院,走进黑暗,再也没有回来。」 伴随著小孩说故事的童音,音乐进,暗夜笼罩的美国郊区住宅,一群孩子以类火影跑(漫画火影忍者的跑姿)之姿,冲出前门,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狂奔。 恐怖电影《凶器》(Weapons)的开场,今年看的新片中,最喜欢的开场,没有之一。 整部片从学生失踪的那个早晨开始,以人名字卡切换,第二段跳到寻找孩子的父亲、接著是侦办此案的警察、商店门口无所事事的毒虫、校长、男孩艾力克斯,带出一个看似老掉牙的吹笛人故事。在看完全片后,让人惊觉原来整个失踪案的凶手早就出现了,是一部值得回头二刷发现细节的电影。 顺叙会让这个故事普通,但叙事的形式即是内容,伊底帕斯王的故事若从头开始讲易流于流水帐,且牺牲了最悬疑的部分,正是这种叙事的巧思,视角的跳跃使得《凶器》免于大多数恐怖片会有的问题:主角降智,看起来诡异的地方硬要进去,无止尽的吓人镜头(Jump Scare),《凶器》展示出真正恐怖的事情 「当人们平静日常被破坏的瞬间」。 看完《凶器》,立刻找了编导的首作《宿劫》(Barbarian)来看,惊为天人,用3个主要角色,把「地窖里有怪物」这类经典的恐怖片类型做出新意,一栋普通的民宿,有多少暗黑的过去,编导Zach Cregger非常擅长沉浸的镜头、恰到好处的剧情断点,透过镜头外的声音,想像力营造出巨大张力,透过多线,怪物出现就卡掉镜头,跳到下个角色,完美避免角色如何逃过怪物攻击的疑惑,挂心角色之后的命运。本
艺术评论远不止是艺术评论家的专利,无需组织文章,从兴趣盎然国中生到看戏半辈子的资深观众,更多的普通戏友拾起笔来,就他们感兴趣的艺术作品评头论足,甚至有小论文般的长文,更不要说其中上下5千年引经据典的知识含量,让专业人士大开眼界,读一篇文章,长一番见识。让我或者说让更多的艺术从业者领略到善良的艺术评论对艺术创作的正面推动作用。
然而,成为「王者」的代价,往往是孤独与争议并存的。本届萧赛结束后,社群与媒体上的讨论声浪沸腾。有人偏爱诗意内敛,有人崇尚璀璨奔放;而更多人,其实在寻找那位能真正「征服」我们的钢琴家。这或许也说明了一个事实:大众的耳朵并不盲目,我们对艺术的敏锐与渴望,超乎想像。正因为如此,当结果与期待不符时,争议便难以避免。 在如次大赛的舞台上,「冠军」从来不只是技巧与风格的总和,更是评审、观众、时代审美与舞台魅力的交汇点。人们期待的不只是正确的萧邦,更是一位能以灵魂、气场与声音征服时代的音乐家。这样的魅力,也许不属于一时的评判,而属于长远的记忆。毕竟,比起奖项的光环,能留在人们心中的音乐才是真正的永恒。 而这一切,也让我们重新思考:当我们回望台湾的全国音乐比赛时,我们又在寻找什么?是无懈可击的技巧,还是能触动人心的声音?在我们的评审体系中,是否过度追求「正确弹奏音符」的思维,而忽略了艺术最珍贵的个性与灵魂?或许教育第一线现场的品味与传承,才是我们与大赛真正的距离。 鸿沟:交错的品味与制度 如果把任何一位萧赛冠军,甚至是入围决赛的选手,放到台湾的全国音乐比赛里弹奏萧邦,就必然能拿到冠军吗?恐怕答案是非常不可能。我仔细翻阅记录,过去10年全国音乐比赛的历届得奖曲目中,以萧邦作品夺冠的选手,几乎没有;大多数获奖者的曲目集中在浦罗柯菲夫、鲍文(York Bowen)、贝柯维奇(Isaak Berkovich),甚至蒙萨尔瓦捷(Xavier Montsalvatge),清一色是外向、炫技、节奏鲜明的作品,更不是古典曲目中最有深度的选择。 在这样的评审体系里,参赛者追求的已不再是艺术表达,而是升学的通道。这场比赛成了「正确音符、精准节奏、够快够响」的竞技场。音色的层次、语法、诠释品味几乎不在评分范围内;反倒是谁弹得更大声、更炫技,谁就更接近「完美」。能够进入国际大赛如萧赛这等水准的台湾选手,几乎在全国赛都很难拿到冠军,或更甚早被淘汰。这样的标准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地方品味」一种被习惯化的错觉。当一代又一代评审与学生在同样的审美框架下轮回,我们便离美的追求愈来愈远。「对的音」取代了「美的声音」,技巧成了唯一的语言,而灵魂
每隔5年,当波兰华沙的舞台再度亮起,那场专属于萧邦的光芒便俯瞰全球。该赛事的线上直播及频道观看次数屡破纪录,2021年萧邦钢琴大赛(后简称萧赛)的 YouTube 观看便累计至3750万次浏览、近800万小时。媒体镜头从后台到舞台无孔不入,决赛门票甚至于开卖后数分钟内售罄。这是全世界最受瞩目的钢琴比赛,也几乎是钢琴家一生所追求的最高殿堂「萧邦大赛冠军」几乎等同于「时代钢琴家」的代名词。从阿格丽希(Martha Argerich)、波里尼(Maurizio Pollini)到齐玛曼(Krystian Zimerman),无不因萧赛而一举成名,立为典范。 事实上,不只萧赛,全球每年有超过300场国际大赛,规模、奖金与音乐会机会不遑多让,例如伊莉莎白大赛与范.克莱本大赛。但许多同时获得多项国际赛入选资格的选手,最终可能还是选择只参加萧赛,就为一搏全球最大能见度。它不仅是比赛,更是「成为世界级钢琴家」的象征仪式。 我们与萧赛的距离 如此盛会,台湾自然不能缺席。以我自己的经验为起点:2000 年,我曾参与萧赛并进入第2轮。当年评审之一阿格丽希,还特别对许博允老师提到对我的演奏印象深刻。早期资料不易考证,但据我所知,前辈如陈宏宽、陈瑞斌等人,也都在萧赛中创下不凡成绩。 但是显然的,能够获得参加萧赛的资格就已难如登天,更不用说能够得奖。2015 年,台湾仅有两位选手晋级录影预选轮(注1),其中一位是我的学生詹心柔;2020 年,已有9位台湾选手进入录影预选轮,其中数位曾受「国际大师钢琴艺术节」(International Maestro Piano Festival)(注2)的洗礼,最后3位晋级至第2轮;到了 2025 年,有3位台湾选手进入第一轮,张凯闵最后挺进第2轮。可见,基层的音乐教育与国际连结还是进入国际舞台的重要推手。若说这代表我们与萧赛的距离愈来愈近,也无不可。 最难的一关,是踏进第一轮 不为人知的是,大赛中最艰难的关卡其实是「进入」比赛本身。我曾担任多场国际比赛的预选评审,例如韩国的「尹伊桑国际音乐大赛」
lhngaw(洞)之后。bqlit(膝盖)lglug(摇晃,不稳)。a! qlahang wa (啊!要小心)。这不是 dma(梦),这是sayang(现在)。他以为lhngaw(隧道)是mhuqil(死亡,结束)。aji(不)。它只是bling(一个洞),一个bhruy(弯曲)的elug(路)。 在月球的飞船,或许还未毁灭。 那是一个石头般的念想,悬在病态的、黄色的天空中。 它不再移动。它在等待。 啊,好可惜,如果错过。 可惜只是一点点的感觉,更多的是惊惶。 这是唯一的洞,唯一的出口。 他们扛起土地。 他们行走不再轻盈。他们背负。 背负的不是衣服,不是食物。 他们带著部落的记忆去看。 他们背负著部落,那片如今已是灰烬的家园。他们背负著母亲和祖父的名字,那些在山中成为石头的人。 记忆是肉,沉重。 他们在寻找最后的门。 啊!已经走了。 旧日的灵魂已经走了。 它被抛弃在隧道里。 hngak(气息)。第一口气,是铁锈。第二口气,是烧焦)。整个dxgal(土地,星球)都在 shngak(喘息)。 世界翻转了。翻了过来。 世界的规范已然崩毁。 这场变化并不乾净。 它像一支三叉箭,刺入,将身体与心灵强行撕裂。 我们成为癌细胞。受诅咒的脓疮。 容易被驱使,也时常被利用。 我们增殖,如夏日的昆虫,却没有意义。 活著。真不简单。 在这片土地上,这片腐烂的废土上。 金钱成为灰尘。 名誉成为垃圾。 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只剩身体的声音。 它在说话,用血液的脉动提问。 怎么那么急著要走呢? 这具新的身体想要留下,它适应了这股铁锈的气息。
我很幸运,现在还能拥有直接和乐手、歌手、指挥沟通、一起完成一首作品的机会,我深信真人演奏音乐有著无可取代的价值,人与人之间碰撞出的火花,每一次都可能因为当下的情绪、外在的环境而有些微不同,有别于AI的精准,人类的价值刚好就是那些「不完美」和「不可预测」,那份独特的生命力,正是最珍贵的宝藏吧。
我看著一张又一张的笑脸,进场时看到我们迎宾的笑、演出中从我们手中拿到食物的笑、拍照时心满意足的笑,角色有没有名字到底又怎样?戏演完后,几乎是全场的观众都不走,愿意排队等待上台合照,并且热情地跟我们分享感动,已经有观众看了10次以上,这个戏到底算不算是个戏到底又怎样?
成年以后能吵的事?大概只剩开车 真:今天要谈吵架这个主题,以我的立场好像的确可以这么说男性真的不太会吵架,或者是一直想要避免争吵。像是如果问我会在什么场合跟人发生争执?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真的要讲,可能就是开车的时候吧? 谦:你开车的时候真的特别火爆,嘴里会一直碎碎念。不过这样说起来,我也是啦。 真:对啊,不是只有我,多数人也是这样啊。我有一次搭计程车,那个司机看到有人乱开车,就会举起手假装是一把枪,然后咻咻咻射那些乱开车的人。我坐在后面,最后就说:「司机先生,今天上路只是开个车,好多人被你射死了欸。」(笑)开车真的好难控制情绪喔。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吵架的意义是什么?人在情绪当下,无法好好沟通啊,等于吵架只是一个断裂而已,人跟人无法真的交换什么新的东西出来,结束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 谦:我常常觉得,争吵好像就是有一方放弃聆听的过程。情绪很重的时候,两个人常常已经不知道话讲到哪里去了,可能原先讨论的话题也不存在了。会不会是因为成年以后就更多明白这件事情,才愈来愈不想吵、因而活得愈来愈压抑呢? 真:所以说,到后来,如果你妈要跟我吵,我就会直接跑去看书。 谦:这就是为什么,你这几年可以一直看那么多书(笑)。 真:不是啦,追根究柢,我觉得学生时期就应该要明白,吵架无法真正解决什么事情,甚至无法好好释放情绪啊。先不谈我自己,小时候我经常看到邻居吵架的画面,非常惊险,夫妻吵到一半,会有人拿著柴刀直接劈出去,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一对夫妻吵到一人拿刀追另一人在路上跑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当然不可能吵成这样。现代人的吵架嘛?记得有次我目睹两个人的争吵状态,哇赛那个画面之激烈,其中一方盘点谁去喜宴钱包不够自己垫了多少,另外一方又开始数自己也做了哪些事情。听到最后,我觉得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在
旅途中在威尼斯停顿,看双年展(今年是建筑展)、访美丽木桥旁的学院美术馆欣赏文艺复兴威尼斯画派名家作品,当然也没错过波光粼粼的威尼斯大运河旁的佩姬.古根汉美术馆:出身于美国矿业与银行家族,佩姬在纽约成长,于巴黎养成艺术品味,最后落脚在「亚德里亚海上明珠」威尼斯;她热爱现代艺术,所收藏的艺术品不论质与量都无人能出其右,在20世纪极受讨论也备受尊崇。 一口气看了许多现代抽象艺术巨人的作品:杰克森.波洛克(Jackson Pollock)、马克.罗斯科(Marks Rothko)、瓦西里.康定斯基(Vasily Kandinsky)、保罗.克利(Paul Klee)心绪翻搅不已、回忆受到极大扰动,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欣赏抽象视觉艺术时,我常觉得,重点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感受到什么」:以我个人的经验而言,这些作品常会唤起深深埋藏的回忆,有时引发困惑,有时福至心灵,有时浮现的感觉难以言喻,却抒发胸中一口闷气。 「没有观赏者感知与情感参与的艺术是不完整的」,在现代艺术作品面前,观赏者和艺术品产生了连绵不绝的对话,有时也会自问自答,这不禁让我想起对艺术和大脑神经科学同样在行的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得主艾瑞克.康德尔(Eric Kandel)的文字:「大脑利用多种感官经验(例如视觉和触觉)以及情感过程(例如模拟和移情)来处理艺术作品,如何理解这些复杂的交互作用,是21世纪脑科学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 康德尔提出现代艺术和「观赏者份额」(the beholders share)的概念,让我特别感兴趣。他说,一幅画或一件作品,艺术家做完了不代表真的完成,必须有观赏者加入自己的感受才能得到圆满;艺术家创作完毕,接下来要有观赏者接棒,当观赏的人投入自己的记忆、情感和人生经验,才能真正赋予艺术品完整的意义。 这些年有不少大脑科学家进行质性与量性研究,试图了解人们在观赏抽象艺术时,大脑中究竟发生哪些变化。《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发表了一项深入探讨人类大脑如何与不同形式的艺术互动,并且建构主观经验的研究,十分有趣!在这项研究中,科学家线上访问30位受试者,让他们对抽象画和写实画分别做出描述,外加利用功能性磁振造影 (fMRI)技术观察29名受试者观看同一艺术家所做的抽
一整个笔记本的田调素材积累后,我们开始揣想一个大动物兽医的生活。那些我们备感新奇,却是他们平凡作息的日子里,早晨天才蒙蒙亮,远处开始有牛只哞哞叫唤起来,他是否会想起一个老朋友、记起大学时期青春过往,或者,会有一个陌生讯息从远方捎来
YC, 「重要的是变成了玻璃,再敲敲变成了铜,再敲变成了水这样的语言质地的变化。」诗人顾城是这么形容他写诗的过程,在字与字之间无尽的排列组合,他会先把声音放在这个地方,试试看,然后再换另一个地方,仿佛字松开了身体的关节,咯咯作响,「O点 的鬼 走路非常小心 它害怕摔跟头 变成 了人」;「不死 不活 不疯 不傻 刚刚下过的雨 被他装到碗里一看 就知道是眨过的眼睛」;以前读他的诗是不求甚解的喜欢,从音声发出,回头辨识字的形状,再咀嚼意义的灵动。顾城喜欢把事情说得神秘迂回,朦朦胧胧,意有所指,却又萌生歧异。这对年少的自己就是说不出的魅惑。再后来,重读唐诗,才明白他用白话文转化了古诗词的韵律,所以他的诗可以朗读。美学鉴赏家顾随先生说:「诗原是入乐的,后世诗离音乐而独立,故音乐性便减少了,词亦然。现代的白话诗完全离开了音乐,故少音乐美。」诗的美与音节字句有关,夕阳冉冉、杨柳依依,音节带来印象的感受和情感,顾城很聪明,换了个作法说法,骨子里仍是古典的薰陶。再更后来,重读顾城的诗,总觉得美是美,却不肯落地,少了世间烟火。 创作之前,我们首先是读者。写作之前是阅读和聆听。过去这些如此如此,后来形塑成写作习性,非读个几遍,字句听得舒服,才能落实。若是写剧本,就更过瘾,一人分饰多角,自己在爬格子里头演绎爱恨情仇,不亦乐乎。 2015年,我参与大墨(编按:王墨林)导演《长夜漫漫路迢迢》的台北重演版本,担任副导演。这出戏在2013年澳门艺术节首演,顺应当地演员演出,语言全改为粤语。2014年牯岭街小剧场「为你朗读II」邀我来当此剧的读剧导演,那时候发现,大墨导演从尤金.奥尼尔(Eugene ONeill)英文原著改写成中文,再由澳门演员以粤语个别转译,语调风格上出现了不统一,各有各的诠释和理解,导致彼此对话时,语境无法汇聚成整体的想像。 于是在澳门排练的第一阶段,就和全体演员围坐,按字逐句去寻找华语和粤语之间的音韵声腔使用,如何调和文读和白话的比例,然后在两者叠合中创造别具一格的节奏氛围,比如某一字词放在文中语境有什么意思,和文本内在情境的呼应,以及念起来在听觉是什么感受等。大墨导演希望剧本
近期因工作接触到的内容与金融有关,稍稍研究总体经济,深感兴趣。 从「AI爆发」「为什么台湾半导体这么有优势?」「什么是通膨?」「什么是降息?」「台积电还可买吗?」这些基础问题,到总体经济、经营权之争、到金融制度,加密货币,只要有兴趣,一点都不无聊,并且可以使自己稍稍对阴谋论免疫。 发现自己完全是金融与产业小白,但随著产业链迁移、AI爆发彻底改变我们的生活,台积电成为全球市值前十大公司,赴美设厂更是舆论角力的战场。电子科技业的发展,将彻底影响整个世代的台湾人。从涨也不知道在涨什么,跌也不知道跌什么,川普一关税就跟著恐慌,开始去了解产业数据,当台湾的命运与半导体紧密相系在一起,而这背后承载数代台湾人的努力,觉得自己至少要能稍稍看懂财报、听得懂法说会,毕竟台湾是靠著向外走才有办法生存的地方。制造业人口占3成,科技业30多万人,出口占超过六成的GDP,什么时候能有一部工商题材或者半导体题材的剧呢,期待有一天能出现,并且自己也不畏挑战吧。 「经济学就是事与愿违的科学。」「经济学是关于选择。」「经济学是理解人类与社会行为的底层逻辑。」一边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些摘录,一边看著各种精采的金融案件、产业奇迹,理解不同行业制度当然困难,从自己身边的物件入手入眼,很能引起兴趣。 像是八宝粥。 前几年在做韩剧改编时,沉迷泰山与龙邦建设的经营权角力,堂弟詹皓钧发文质疑堂哥使家族之争浮上台面,他直指前董事长詹岳霖在任时有6年发不出股利,亏损连连,下台后还携手龙邦建设步步逼近,一时之间因对幼时食品的感情,对龙邦董事长刘伟龙「黑道」、「殡葬业」、「股市圈地仔」的负面标签满天飞,群众一片雾里看花,一度以为再也吃不到八宝粥跟仙草蜜。随著事件变化,了解起初泰山是避免2018年保力达买下三成股份争夺经营权,扩增股本引入龙邦稀释保力达股份,起初龙邦与泰山共治公司,孰料保力达处分泰山股票,龙邦不知是加码摊平还是低价收购,快持有超过一半股份,加上得到前董事长、被逼退的詹岳霖等家族成员支持,才让泰山之争浮上台面。 2022年11月市场派刘伟龙宣布年底召开股东临时会,12月公司派董事长詹景超出脱原本持有的金鸡母全家超商,开盘两分钟内卖掉4万3千张股票,占全家超商股份达19%,刘伟龙受访时大骂公司派是「强盗」、「一定有与
多少年后我再来演这出戏,老师教导的节奏处理、情绪转圜那套方法还在全方位地影响著我,单只是在外在形塑上潜移默化地渗透了满乐民先老师「京朝派」的严谨功架,让吕布这个人物形象内在外在更显饱满匀称。这种呈现在我身上的融会贯通,从每位老师的口传心授中得来,久之变成了我的发挥,我的路数,我的风格。
网路上随手一点,各式影片扑面而来,和以前资料得来不易的时代真是完全不同了,本文就从一段唱片受难记的回忆写起吧。 长辈得到一张京剧新腔唱片,欣喜若狂,八百里加急召唤我去他家一起听,还愿借我回家听一周。我也毫不藏私,转头就告诉戏迷好友,他兴奋极了,一早开车恭迎唱片,双手捧接,供奉于后座,准备晚上回家享受。 当晚接他电话,颤抖、呜咽、哭泣,我直觉出事了,忙问唱片在哪里?他啜泣半天才说出 : 「唱片在洗澡!」 飞奔而去,果真躺在浴缸! 怎么回事?原来酷暑高温,车里的唱片弯曲翘起,此刻正在冲澡降温。我们战战兢兢捞出擦乾,放上唱机,居然还能听,但唱腔高下闪烁、摇曳生姿,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面对长辈! 这是早年听戏的实况,至今犹记得那一刻的惊心动魄。 泡澡的是谁呢?张君秋,崔莺莺。经此一番洗涤,《西厢记》在我心中地位,更一夕拔高好几层,我也常把这段唱片蒙难记当作张腔动人的例证。 而这只是同温层刻骨铭心的记忆,沉浸在其中的我们,很难想像圈外人的想法。 有一年上海京剧院来台演此剧,散戏听一群观众说 :「好可怕,满台蟑螂!」我一辈子都在戏里,从没想到张郎╱蟑螂的谐音会惊吓观众,当然我知道这类闲言听听笑笑就罢,然而我无法忽略第2次的外行冲击,那是我学生的疑问。 我自教书以来渐能站在圈外人立场看我热爱的艺术,试著搬开障碍物,为新观众打通一条欣赏的道路。《西厢记》最适合当教材,古典文学名著加上张派魔力,应可抓得住同学吧,但一开头就触礁。同学问我,不是爱情戏吗?为什么崔莺莺一开口就说「烽烟满目,扭转乾坤」,还要学木兰从军? 天哪,我竟从没发现! 「满目烽烟迷关塞,扭乾坤要等待天下英才」,「那木兰当户织停梭惆怅,也只为居乱世身是红妆。」这几句谁不会唱?早被张腔迷住了,根本没管词意。经此一问,才仔细思考,虽知是要引出莺莺对与表兄婚约的忧心,但这几句的确沉重。 同学也对长亭送别的悲怆感到讶异,离愁别绪,想像中应是低回幽缓吧,仍当以缠绵为主,何以如此澎湃激动? 何以如此?京剧原本流行的是荀派《红娘》,莺莺例由「二旦」饰演,几句摇板,不能抢主角光彩,这是舞台潜规则,事关主配伦理。观众著迷于
认识苏菲.卡尔(Sophie Calle)这位难以归类的艺术家,大约超过10年。我很喜欢在课堂上分享她的创作脉络,有时是为了刺激学生、启发灵感,有时是用来解释小说与抒情散文的操作差异。我最喜欢她的两件作品,一个是《Blind》系列,关于盲眼者与世界的关系,另一个是《Take care of yourself》,她收到一封分手信,看不懂,于是找了各个领域的人在镜头前为她解读这封信。 谈她的作品时,我感觉自己瞳孔放大,心跳加速。很难用结构论述来分析为何如此吸引人,我看重的是欣赏她的作品会产生一股「兴奋涟漪」感觉创作好简单,感觉自己的生命就是灵感的宝库、最经济实惠的工具。前几周去美术馆,我看到艺术家李紫彤的作品上有段文字:我讨厌苏菲.卡尔而且当代艺术界为她疯狂非常愚蠢我忍不住笑了,顺手拿手机拍了下来。 以前没特别思考人「突然转向」这件事。我也从不觉得创作舞台剧、展览或一本书有如此能耐可以改变现实。位移是可能的。譬如我发现自己再也不喜欢吃巧克力了,直到前几年,每天都要来上几块纯度82的黑巧克力一天才圆满。但最近发现不但不再渴望,连冰箱里的也被遗忘了。我说的转向,比想像更突然。譬如在看完明日和合的《Family Triangle:二生三,三生万物》后隔天一起床,我突然觉得以后恐怕不会在课堂上谈苏菲.卡尔了。 这结果有些跳跃。我尝试在这篇文章慢慢梳理,为何这部叫好叫座的表演让我感到困惑与不安。《Family Triangle》是个「演出」,是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剧场「作品」(虽然它不见得要发生在黑盒子里)但我想大部分的观众恐怕不会这样称呼它。演出在讲述一对结婚的女同志向亲弟弟借精生子的过程。3位主角是以本名与真实身分出演,真实的婚姻关系,真实的姊弟血缘,与在表演内容看来已发生的借精行动。我与朋友留下来听演后座谈。一向都喜欢参与演后座谈,想看看结束表演后演员的另一种样貌,想听导演在思考什么,是否有勇气诚实地面对观众。那场座谈气氛微妙,留下的观众很多,相较于真想问些什么,更多是想再听点什么。观众渴望继续陪伴台上3名表演者,一股不愿离弃的氛围温馨笼罩。几个问题,都有些迂回,其中似乎是想问,流产(植
光/裂/血/线/Gaya/意志/箭头/一。而后,是。是luqih。是dara的绽放,一种液体的凝视。是dowriq utux radan。是经纬的骨头裂缝,一个数字的创口。铭刻。之前。在Gaya。无梦。无醒。 ///撞击。声音落地,骨头先听见自己。崩开的回音沿著空洞反射,声束互相咬合,一部分折返,一部分脱逃。碎片颤动,各自试探边界,彼此碰触,又各自让渡。沉寂不是黑幕,它收纳,它压迫,它把声音变成待用的张力。///空洞吞噬自身,留下有形的余烬。luqih,绽裂的纹路从肌肤的渊底睁开。无眸,却能凝视。裂缝彼此招呼,接力,延伸,把平原刻划成可以通行的巢穴。dara的织网运转,渗出一种温热的几何,像血把线喂饱。 dowriq utux radan。声音落地,石脉起伏。水晶体崩坏,微尘贴近睫毛。光线分列,像队伍穿越狭谷。经与纬各自拉紧,线在中途断裂,交点失守,又在旁边重组。掌心按住砂土,三角浮现,弧线贴近血脉。热量在边上巡行,角与角彼此呼唤,像兽物在夜里互认。秩序的创伤。裂缝走直路,刀口写下日期。边缘卷起,纤维牵引,新的结构沿著缺口攀升。我摸到疤痕,它像桥墩,承重,立场清楚。 Gaya转身。山脊是她的脊椎,潮汐是她的呼吸。梦并不柔软,梦有工地,有脚有手,有未完的梁。听见石灰和盐在夜里结合,形成新的界面。鱼群循著伤痕游动,树根循著裂隙下探,城墙循著边界起高。光再次穿透秩序的薄膜。薄膜不再薄,它增厚,它记录,它规划。看似热的几何,其实服从冷的尺度。当声音退去,线条仍在运行,像河在河床里换位。把额头贴在地面,让地面把我改写。疤痕永存。Gaya合上眼皮,梦把地图翻过来,新的经纬从里面长出来。 在Gaya的无梦之梦里,每一条alu已紧绷如弓弦,每一根waray注定其张力,潜伏于万物未成万物之前。bgihur,那非风的风,携带著bgiya的轰鸣与射击的终寂,在空无中排演,演,演,演无限的预演,循环的虚空。 //刮痕//意识,那层薄膜。箭头的尖端,既是眼,亦是刃。撕裂,为了命名。 而命名,即是囚禁。 于是闯入。人之为人。一个砥砺的动作,从Gaya的肉身刮去名为「意
为什么会喜欢烹饪呢?因为这件事需要结合「经验累积」与「脑力激荡」,非常有趣且具有挑战性。例如某个食材加上哪种调味料会变成怎样的味道?某一种食材应该怎么煮、煮多久会变成怎样的口感?曾经吃过令人惊艳的料理用了哪些创意、有什么是可以偷师或可以举一反三的?无论是简单或复杂的菜式,我们都会先凭过往的五感记忆在脑中进行模拟,让诞生的成品更接近于期待,有时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老师,你刚刚说要弹出像光一样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如何弹出有渴望的声音?」 我愣住了。对我来说,艺术的存在声音的本质就是为了表现心中最强烈的感受与理想。但,这个问题敲醒了我!原来,或许,许多人接触音乐的逻辑是完全不同的。 如何弹出像光一般的声音?我开始展开思考地图,抽丝剥茧,驰骋在想像中,我发现这个思考路径对我来说几乎是陌生的。光,天光、圣光,是能量,是希望、寄托,从天际倾泻而下,温柔地滋养肌肤的每一寸毛孔,温暖、纯粹。 若声音要像光一样,它也应该具备这些特质:由方外倾下,给人温暖,燃起希望。 于是我开始想像,这样的声音应该如何被构筑。也许它必须先在内心被「听见」,而后才由身体化为琴键上的动作。琴槌击弦的瞬间,声音应该直接无形地转化至至高,再给予时间让声音慢慢洒落,感受声音的抛物线,好似声音的路程都在给予我们温暖,按摩著我们的毛细孔。 这时,手指不可能是单纯地按下琴键,而是想像如何以高速但不失优雅的重量将只有一公分深度的琴键落到底,使著彼岸的琴槌将声音高速射向方外,再由耳朵引导声音落下的线条,让声音宛如天光般自上而下照亮心灵。 我赫然惊觉,原来,艺术的转化是如此复杂的过程,但又好似如此地自然。 这个思索,让我想起不久前参访的圣家堂(Sagrada Famlia)。走进其中,仿佛进入一座会呼吸的森林:高耸的树柱直冲云霄,天顶枝芽向著阳光致敬;教堂屋顶的光影宛如阳光洒落叶间;彩色玻璃映照著四季流转,春天的清新、夏日的炙热、秋天的斑斓、冬日的静谧,都在其中。外墙三面分别叙述耶稣的诞生、受难与荣耀,诞生立面生意盎然,诉说著耶稣诞生的感动;受难立面则转为极端的张力,钢筋结构如同肌肉般拉扯,中央的「横隔膜」造型让整个建筑充满呼吸与痛苦的张力,仿佛整个墙体正在经历基督的舍身之苦。 高第(Antoni Gaud,1852-1926)知道自己无法在有生之年完成这座教堂,但他仍把全部的生命奉献其中。这不为体制、不为市场、不为声望,只是单纯地想将内心的信仰转化为奉献。那一刻我明白了,圣家堂不是一栋建筑,而是信仰的实践,是生命的艺术转化,是艺术家与宇宙对话的回声。高第甚至决定圣家
我生命里有多少个网红小艾呢? 多少时候明明应该去健身,却因为想要打扮漂亮,最后嫌麻烦就不去了?明明是应该好好理财,却因为看什么都觉得需要,就不管根本入不敷出,先刷卡再说?多少时候明明是在电脑上工作著,却因为想要消除一直跳出的各种通讯软体的通知,回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简讯,而让进度严重耽误? 不想毁掉你的主戏,就放弃这些内心小剧场吧。
谦:说真的,我们家的餐桌还蛮无聊的吧?因为只有我们3个人,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情调,尤其我们两个人都是属于「任务导向」,觉得对这餐饭最大的尊敬,就是把它好好吃完。所以,我们在餐桌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吃慢一点。」 真:「吃慢一点。」没有错(笑)。 还有一件事情,我已经跟你妈妈说好几次了,我在写剧本的时候没办法停下来,不要叫我去吃饭,我不用吃,可是她不会理会的啦,她也有她的规则。说是这样说,如果没有她,我大概连怎么好好生活都会忘记吧? 谦:因为我们家就是真的这么不浪漫,我好像也很难想像,在欧洲那种晚上7、8点开吃,大家一路聊到深夜,还伴著红酒继续聊的感觉是什么。 真:这种经验我倒是有!某次去国外一位文化局长的家里住一晚,那个局长的专业是电影方面,儿子是摄影师,家中是一个大谷仓、外面全是麦田,看出去非常宽阔。晚上他的太太张罗菜色,一整桌料理,光是起司就有10多种选择,现场连蜡烛都点上了,非常讲究气氛。那天因为有翻译随同的关系,一来一往的对话进行得比较慢,也因此让晚餐吃得更久。 我一直觉得那顿晚餐好像是电影画面走进真实场景一样,很不现实,非常梦幻。 维系情感,又或者是冲突现场? 谦:在我们家好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齁? 我们家的妈妈就会因为太过在乎餐桌上所有人的舒适程度,反而常常不在位置上。一下去热菜、一下又要去张罗小菜。所有人都快吃完以后,她还赶著要去切水果。若真的无菜可热,她也会忙著先去洗锅子、清理厨房。 倒是,话又说回来,从餐桌上的关系好像就可以看出每个家庭的相处方式,而且不可否认,餐桌就是家庭的社交所,如果气氛好的话情感就愈好,但反之,餐桌也有可能变成一个冲突现场。 真:所以,我很早就说过,吃饭的时候不要带著太多负面情绪上桌。 谦:可是真的好难喔。以我儿子来说,他的嘴巴是拿来讲话的,不是用来吃饭的。我以前还会担心他
这个暑假,我带著两个外甥在欧洲到处旅行:先沿著法国罗亚尔河沿岸骑了100多公里的单车,接受大自然洗礼。回到义大利之后,我们在艳阳高照的托斯卡尼居游,除了拜访文艺复兴发源地佛罗伦斯,也参加一年一度的浦契尼音乐节(Festival Puccini):在大师生前最爱的塔湖别墅(Villa Puccini, Torre del Lago)附近举办;歌剧演出舞台面向著幽静的湖,四周环绕翠绿的山,沁凉如水的夜色里,我们聆听浦契尼生前最后一部作品《杜兰朵》。 和3千多个观众一起聆听浦契尼的作品,真的是一生难得的经验:「怎么这么好听?」大外甥听完最经典的咏叹调〈今夜无人能睡 Nessun dorma〉(编按:或译为「公主彻夜未眠」),忍不住赞叹;小外甥则是听到《杜兰朵》中的〈茉莉花〉旋律,感到十分亲切。音乐会结束后已是深夜,隔天我们说起外甥们第一次听全本歌剧的经验,而且是在浦契尼最喜欢的别墅旁,依著山光水色和靛蓝夜幕观赏大师的作品,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点,绝对是演出进行到第3幕 卡拉富王子抱著一颗勇敢的心和满腔热情,知道自己绝对能融化杜兰朵公主冰冷的心 美国男高音Gregory Kunde飙嗓唱到 all'alba vincer(黎明到来时,我将得胜),余音未止,全场掌声响起,那种集体的感动经验让人久久难忘。 「女高音和男高音都好会唱啊!」外甥衷心赞叹,演出过程中,我看著高挂的上弦月,不禁想到在罗亚尔河河岸骑车时,我们穿过一片古老森林,凉风习习,林中有清新的芬多精,我们大喊好舒服、好舒服艺术和大自然果然是人一生最好的朋友,在与美和天地亲近的过程中,孩子们深刻得到所谓的「敬畏经验」(awe experience)。 大脑科学家透过实验发现,拥有敬畏经验可以缓解负面情绪,减低生活和工作压力,进而提升日常幸福感:参加一场大型音乐会而得到心灵感动;在森林或旷野建行身心得到舒展;见是巨大的美丽却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抬头看银河忽然觉得自己宛若浩瀚时空中的一粒小灰尘;看到刚出生的小婴儿嚎啕大哭展现生命力,又或在告别式上领悟到肉身虽远去精神却长存这些都是敬
YC, 昨晚做了个梦,梦中又绕回老家双溪大年。我沿著从吉隆坡北上的南北大道走,疾步如飞,沿途经过岩石山岭环绕的地带,就知道路程过了一半,怡保到了,曾是主要生产锡矿的地方,早年有华人移工从广东、广西过来讨生活,客家人居多。小时候对怡保的印象,是有很多神秘的山洞庙宇,佛像在钟乳石的奇观间耸立,洞穴有风,吹拂著信仰的闪闪微光。我继续快步大走,到了可以拐弯到槟威大桥的路段,两侧皆是国际电子工厂,大桥两端覆盖著半导体产业地区,有「东方矽谷」之称的科技园区。老家有很多老朋友都在大桥另一端,槟岛的电子工厂上班。为了避免上下班的塞车时间,每天会提早两小时出发,开不到1小时的车程,到了公司,然后再晚两个小时下班回家,因为准时下班,也会在路程中塞车两小时,倒不如坐在冷气房,让时间渡过。 我继续往北走,脚程加速,仿若蜻蜓点水般,脚尖轻轻一踩就往前,终于来到双溪大年的南边出口,我顺著熟悉的方向前进,经过了峇甲亚兰工业区,兴盛的当年,曾经一度为地方的人们带来许多憧憬,相信这个乡镇即将跨越现代的门槛,摇身一变成都市。老朋友们毕业后原本都在这里上班,几年后却发现国际电子厂纷纷往竞争力更强的槟岛迁移,他们毫不犹豫跟了过去,我问过他们:「在这里工作不是更方便吗?靠近家,上下班都省时间。」他们笑笑:「一样的工作,一样的责任,薪水却有两倍差异,怎么不跑呢?为什么不跑呢?」我望向灰扑扑的工业区,不见往日光鲜璀璨,我明白,命运早就挥手往他方。 经过了大街的两排双层店屋,我来到了十字路口,不远处就是双溪大年的地标性建筑,12米高的时钟楼,是当年华人商家林连登资助,以纪念英国国王佐治五世在1910年至1936年的统治。据闻时钟楼下方曾有中英文铜牌,但在好几年前被偷走。我转向火车站走去,过去有条平交道,隔开了新街场和老街场,大街和二街等组成了繁华的新街场和市中心,我老家就在老街场。后来因为塞车问题日趋严峻,市政府在平交道上方盖了人行天桥,地面路段不再开放车辆通行,老街场和新街场无法直线往返,得从左右两侧拐弯再拐弯再拐弯才能抵达。有这么风水一说,原本如日中天的市镇自此掉头转向,新街场人流渐少,反倒是老街场热闹起来。而人行天桥因为盖得相当曲折,有不少死角,反倒让抢匪有机可乘,在那里待著当拦路虎。<
寻鬼之旅走遍各处,发现人比鬼累、人比鬼难,人的各色烦恼琳瑯满目,走到极致,人其实比鬼更加可怕,所以我们的鬼片是否应该聚焦「鬼的原材料」,也就是人的身上?我们兴奋觉得,这就是答案。然而现实的谆谆教训很快就来,比人更加可怕的,是钱。
前阵子在「穷剧场」私塾上了郭亮廷(阿亮)的「布莱希特导读」,应该是离开表演学院后最受启发的4堂课。这启发来得相当及时,去年10月从柏林回台后,德国剧场的余韵持续扰动我对于「诠释」与「共情」的种种困惑。 近年有感无论是文字或戏剧,长期渴望逼近写实、现实的努力最终换来一场徒劳。在AI生成填满日常的当下,这追求行动甚至成了一出荒谬剧。与其论述真实、写实、现实一切实相的不可企及,还不如回到诠释的源头,细究布莱希特的方法与手段能否给予有光的指引? 「你不选择立场,立场也会来选择你」 第一堂课阿亮就提出「娱乐」两字已被商业市场彻底夺走。在串流的时代,刺激成了娱乐的同义词,阅听大众宛如脖子被绑一圈大饼的人,若全球断网几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真的饿死自己。 布莱希特发展「间离╱疏离效果」(Verfremdungseffekt),反复强调娱乐和批判思考并不互相矛盾,指出「批判的态度就是科学时代的娱乐」。娱乐等同的应该是「思考」而非刺激,与其利用制造幻觉的沉浸效果去扰动观众,建立情境让观众真正成为主动的过程更该被称之为娱乐才是。但现实是创作者们若把需要思辨的作品挂上娱乐性,搞不好会被骂误导观众,场馆恐怕也得面临一群失准的目标群众?说到最后,阿亮睁大眼睛喊著:「所以我们更要把『娱乐』两字的使用权夺回来!」 确实每次追完一出剧都累得两眼发直,还不如缓慢为自己做一顿饭来得放松(那又刚好是最接近灵感的时刻)。日常生活中我们都知道保持距离,视野清明,但为何一进入叙事结构,就一股脑追求投入、共情各种「在里面」的效果?若使劲粗暴地把观众压在「里面」,最后势必还得执行某种职业道德式的安抚、交代把大家请出去吧?如同各种悲剧总是在诱发观众的恐惧与怜悯,布莱希特则主张戏剧不需要净化或升华,因此他的剧场用许多方法把观众的心留在「外面」。 认同、共情、移情愈趋廉价,因为不是我们在利用认同效应,而是认同效应在利用我们。平常看韩剧就有这种感觉来个特写、回忆、音乐一催,就是要逼你哭。所谓的套路就是最能成效的手段,但布莱希特认为呈现种种状态比推动故事更能达到放松娱乐的效果,因此必须阻断那些滑顺无摩擦力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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