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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比利时编舞家杨.马腾斯 透过不同的身体 测试舞蹈的边界(上 )
比利时编舞家杨.马腾斯(Jan Martens)今年将第三度来到台湾(注1),带来重制版《再见狗日子》(THE DOG DAYS ARE OVER 2.0)。藉这次演出机会,我们回望他的创作轨迹从17岁上第一堂舞蹈课、19 岁踏入舞蹈学院、26 岁开始编舞,到如今成为国际舞坛备受瞩目的名字,马腾斯如何一步步建立自己的舞蹈观? 他的作品经常从概念出发,以舞者的身体作为对当代的回应语言。与其说他拥有一套可被辨识的风格,不如说他不断透过不同的身体实验舞蹈语汇,每一次都像是在测试舞蹈的边界。 从房间里随意起舞的少年,到拆解舞蹈规训的叛逆期,再到如今愿意将经典视为工作箱重新开启《再见狗日子》不只是一次重制,更像是他与自己的创作历程之间一次诚实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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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比利时编舞家杨.马腾斯 透过不同的身体 测试舞蹈的边界(下 )
不同于威廉.佛塞或碧娜.鲍许的作品,动作辨识度高,马腾斯的艺术语汇在于极简地处理「透明度」和舞台上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再次搬演《再见狗日子》,「如果我在10年后放入不同的人,会如何改变这个作品?」对他而言,作品不只是重制,而是一次次让身体重新打开,去回应当下所处的时代与现场。 灵感不是引用,而是一种燃料 谈到灵感来源,或许与马腾斯曾经对文学感兴趣有关,阅读对他而言成为非常具启发性的艺术形式。尽管职涯发展顺风顺水,大量工作和巡演也让他没有足够时间去画廊或看电影(关于这点,他表示这真的需要被改变),于是他经常在火车上、飞机上、饭店房间里进行大量阅读,获取创作想法。 像是《再见狗日子》来自美国摄影大师菲利普.哈尔斯曼(Philippe Halsman)关于跳跃的引言,《噪音之声》(VOICE NOISE,2024)的灵感则来自安.卡森(Anne Carson)的〈声音的性别〉。卡森提到古希腊女性的喊声 「Ololygē」,那是一种介于快乐与痛苦之间的声音。马腾斯想著「好,让我们创造属于我们的『Ololyg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和舞者们一起做研究。」文本的内容并不是被直接用于舞蹈作品中,而是作为创作起点。 舞蹈史、行为艺术作品等各类型的艺术形式,也是重要的工作箱。除了《汗流浃爱》以芭蕾双人舞拆解而生,行为艺术家玛莉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和乌雷(Ulay)经典作品中的主题,像是耐力、残酷、时间,也都成为马腾斯当时在编创中非常重要的工具。 谈及如何在外部参照与直觉之间取得平衡时,马腾斯说:「有些时候,我必须刻意放下灵感来源,让直觉接管,否则作品会卡住。」就像《再见狗日子》以跳跃作为唯一语法,他为自己设定严格限制,但在发展过程中暂时松开限制,允许舞者带入更多上半身与手臂动作,再回到概念本身做出取舍。「我相信事情终将步上正轨,最重要的是要信任自己的直觉。」他有时在首演前夕才突破瓶颈,或许相信直觉是艺术家必要的冒险,透过看似不合理的做法来找到最完美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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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马戏团导演罗斯提斯拉夫.诺瓦克 只有专注技艺,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上)
舞台中央,一台10公尺长的跑步机低沉运转,宛如时间的齿轮在黑暗中无情推进。4名表演者踏上平台,有人快步向前,有人被迫后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却又在极限中挣扎求生。虽是马戏作品,捷克夜店马戏团(Cirk La Putyka)《奔跑者》(Runners)却不时让人想起偶戏:跑步机像是那条牵动木偶的线,只是这一次,它化为速度与重力,主宰场上的表演者。 这样的联想并非偶然。捷克偶戏在欧洲有著深厚的历史与艺术地位,夜店马戏团导演罗斯提斯拉夫.诺瓦克(Rostislav Novk Jr.)正出身于这样的传统偶戏世家第8代。 从小耳濡目染,但他并没有单纯延续这项家族传统,而是在布拉格戏剧艺术学院(DAMU)接受「偶戏与另类剧场学系」(Katedra alternativnho a loutkovho divadla)的专业训练后,逐渐转向马戏与跨界剧场。 2008 年,他与弟弟维特克.诺瓦克(Vtek Novk)共同创立夜店马戏团,名字取自捷克语「酒馆」之意。10多年来,团队创作超过30个作品,巡演30余国。诺瓦克不断尝试把杂技、舞蹈、戏剧、音乐与视觉元素交织,他说:「我不想只满足观众或评论家的期待,马戏必须不断探索新的边界。」这样的信念,正体现在《奔跑者》的作品企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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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号人物 People 捷克夜店马戏团导演罗斯提斯拉夫.诺瓦克 只有专注技艺,才能找到舞台的自由(下)
Q:你的作品常被形容为「马戏剧场」(circus-theatre),融合多重艺术语汇。你认为这是当代马戏的趋势吗? A:对我而言,多重语汇是必要的。某些主题以语言表达更具力量,但有时杂技动作与技巧才是我们与观众之间最强的桥梁,是传递情感与思想的方式。 我总是从主题出发,再寻找最合适的表达形式。马戏艺术、技艺与平衡永远是基础。 就像《奔跑者》,人们或许会问:这是剧场、舞蹈,还是马戏?对我来说,标签和分类并无意义。 Q:夜店马戏团几乎是捷克当代马戏的代名词,你如何看待当代马戏与传统马戏的关系? A:20世纪初,捷克曾拥有欧洲最大之一的马戏团,不仅为娱乐,其目的也有教育性让人们能见到平时无法看到的动物。那时没有网路,也没有动物园。传统马戏的魅力在于氛围、大帐篷与圆形舞台,但如今少有作品处理戏剧性、叙事性或结构创新。 传统马戏无法适应时代,也无法找到新的出路。有人争论是否应在舞台上使用动物,但若从那角度看,所有涉及动物的运动也都该结束。 对我而言,马戏艺术是多元而缤纷的从最商业化的太阳剧团,到最实验的表演;从公共空间、画廊,到教育性、科学性、政治性与非政治性的创作。传统马戏无法涵盖这样的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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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 暌违10年重登台北国家音乐厅高雄市交响乐团「无界摇摆」 挥洒爵士与交响的对话
暌违10年,高雄市交响乐团(KSO)将到台北国家音乐厅,以一场划时代的跨界之作宣告全新篇章。由指挥吴曜宇领军,携手爵士大乐团TPO Big Band演出的「无界摇摆 The Unbounded Swing」音乐会,从古典到爵士、从欧洲到美国,跨越地域、风格与世代的界线,不仅是一次声响的融合,更是一场文化的对话开启。 音乐会上半场将以两首法国作曲家的作品揭开序幕。首先登场的是杜卡(Paul Dukas)的《仙女》(La Pri),以波斯神话为灵感的舞蹈诗,这次演出也是此曲台湾首演。 「大家都知道杜卡的《魔法师的学徒》,但其实《仙女》才是他的真正巅峰之作,连作曲家自己都这样认为。」吴曜宇指出,这首作品以华丽的铜管与细腻的配器描绘出梦幻神秘的氛围。 接续登场的则是拉威尔的《圆舞曲》(La Valse),原本是受俄罗斯最具影响力的艺术推动者与芭蕾制作人迪亚基列夫(Sergei Diaghilev)委托创作的作品,后来因理念不合而未被搬上舞台。吴曜宇说:「这两首我将它们看成是乐团炫技的曲目,不论是单纯的技术,还有音色、节奏与速度的转换都是相当有可看性。」 下半场则带来美国当代爵士大师温顿.马沙利斯(Wynton Marsalis)的《摇摆交响曲》(Swing Symphony),这将是该曲在亚洲的首度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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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峨眉山市《只有峨眉山》停演 投资8亿的沉浸式戏剧遭当头一棒
当下中国演出市场最赚钱的摇钱树,非沉浸式戏剧和脱口秀莫属。脱口秀因为体量较小,暂且可以不论,而沉浸式戏剧演艺则正处于风口,加上政府文旅政策的扶持,资本热钱的追捧,说是遍地开花、如火如荼,不为过也。 对于将到来的10月演出市场旺季,谁也没有料到,一则停演通知仿佛当头一闷棍,令人目瞪口呆:投资8亿元人民币、由知名导演王潮歌打造的沉浸式文旅戏剧《只有峨眉山》正式停演。这部2019年才开幕的作品,仅仅营运了6年,就以巨额亏损告终。2024年亏损1.23亿元,2023年亏损2.3亿元,2025年上半年营收仅540万元,巨大的投入与惨澹的产出形成鲜明对比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重量级文旅戏剧演出黯然退场的现实。 8亿元投资、「只有」系列开山之作、名导王潮歌操刀当这些耀眼标签与「仅营运6年便停演」的结局碰撞,《只有峨眉山》的落幕不仅是一个专案的失败,更像一面棱镜,折射出当下沉浸式演艺行业的深层困境。平心而论,《只有峨眉山》的艺术品质和品位,本不该是争议的焦点。作为王潮歌「印象」、「又见」、「只有」三大系列迭代中的关键作品,它延续了导演一贯的创作野心不做流水线式的晚会拼盘,而是用「戏剧幻城」的形态重构文旅演艺的边界。不同于《印象刘三姐》的实景写意,也区别于《又见平遥》的行进式沉浸,这部作品直接造了一座「戏在城中、城即是戏」的空间,从挑夫的扁担到僧侣的袈裟,从山间的流云到游客的心事,一个个具象的人物故事,将峨眉山的「灵」与「魂」编织成情感密网。它摒弃了传统文旅戏剧大红大绿的视觉轰炸,用克制的灯光、细腻的表演,试图让观众从「看热闹」转向「品意境」,这种对艺术品质的坚守,本应是文旅市场的清流。但问题在于艺术门槛与对象需求形成了致命错位。峨眉山一年近600万游客中,进香客与中老年团占比超过七成,他们期待的戏剧演艺是隔壁《圣象峨眉》式的「川剧变脸+峨眉武术」的速食式华丽歌舞和特技表演。于是,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当王潮歌要求观众在「云剧场」(线上剧场)里与寡妇的孤独共情时,多数人只会困惑地低头刷著手机这场景恰似在菜市场演奏萧邦的钢琴曲,再精妙的艺术也敌不过场景的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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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素描寻找乳牛界林志玲
一整个笔记本的田调素材积累后,我们开始揣想一个大动物兽医的生活。那些我们备感新奇,却是他们平凡作息的日子里,早晨天才蒙蒙亮,远处开始有牛只哞哞叫唤起来,他是否会想起一个老朋友、记起大学时期青春过往,或者,会有一个陌生讯息从远方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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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名编剧庄梅岩遭母校抽下访问影片 旧作踩红线引爆公关危机?
香港演艺学院新任校长陈颂瑛是香港资深舞蹈教育工作者和剧场制作人,长袖善舞亦广结本地和海外朋友,圈内人士对她上任寄予期望,但无奈新学年9月首天就迎来大型炸弹,令戏剧学院以致许多师生和校友都议论纷纷。 本地著名编剧庄梅岩的作品屡获奖项,其中部分也被翻译成英语,多年前讲述新闻工作者的作品《野猪》最近甚至译成日文出版和演出。但小部分她的旧作,现在却可能被视为敏感题材。她在9月1日于社群媒体发出《致母校》信件,公开学院早前邀请她参与拍摄40周年校庆系列讲座的事件,「因为这是我作为艺术家追求真善美的天性,也是我身为演艺学院旧生应尽的责任。」但该影片完成后在没有通知庄梅岩的情况下被抽起,原因是影片上载不了「小红书」,庄梅岩感叹:「只是没想到,在香港畅通无阻的社交平台,学校还是选择放弃了我这位校友。」信末甚至说:「让这封信成为我在香港演艺生涯的墓志铭,我亦无憾。」 正当大家还在消化上述事件时,庄梅岩再发文讲述引领年轻人正向思维和鼓励追梦、亦获很多奖项肯定的音乐剧《奋青乐与路》,在刚结束的演出中,她被要求「不要上台谢幕」。这作品自2017年公演以来,多次由不同学校的年轻人重演,作为在表演制作上的训练外亦培养他们的品格,最近的公演正是由香港演艺学院的EXCEL演艺进修学院(举办很多演艺短期和校外课程)主办。据庄梅岩说宣传品上她的名字被删,「而其队友为了不丢下她,于是也没把主创名字放上海报」。后来有观众发现场刊内另外两位主创作曲者高世章和填词者岑伟宗的照片也是留白。最后虽然她还是上台了,但文中所见的其间过程令人实在莫名其妙,所谓的「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伤害了多少我们珍视的艺术家和作品。 庄梅岩及包括黄秋生在内的一群艺术家、原定在西九文化区戏曲中心演出的制作《我们最快乐》传出被取消,在网上预售数天后停止售票,但在演艺学院事件爆发后,曾一度获开绿灯,不知是否因场馆单位不想带来公关灾难。其后《文汇报》连续刊出文章指作品宣扬「文化乱港」,正当门票要正式开售前的两小时,团队接获场地书面通知,「演出被取消」。作品首演和这次重演在同一场地,场馆单位指因接获「不少投诉」称作品「宣扬对抗」所以取消出租场地;团队目前正为已购票观众安排退票,或选择更换为同等价值的周边产品。红线到底是有或没有,这真的是一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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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从观众的客厅回返舞台《好色的杯棉子》 关照剧场的最基本单位—「人」
在通勤时段的捷运里戴上假睫毛、涂好指甲油,夹紧专属耳环,这是末路小花外送演出《来一客杯棉子》唯一的演员张棉棉进入陌生客厅solo前,邀请角色上身的固定流程。 从2021年的《来一客杯棉子》好命篇,一路到2024年底甫结束的《来一客杯棉子,好辣》,近5年来,末路小花团员张棉棉穿戴上杯棉子的肌肤,一台车带著导演、演员与小帮手,奔向双北市高楼或平房、豪宅或租屋处数十个大大小小不同的客厅、厨房及浴室私领域,以都会单身女子的生活切片视角,逆行居家与剧场空间定义,观众毋需走进剧场,反其道而行地让表演者即兴以观者家里的陈设作为舞台物件,透过戏剧,密缝起创作与真实人生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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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首尔如何进化为看表演的旅游新地标?
今(2025)年可说是韩国表演艺术大放光彩的一年,除了音乐剧《也许是美好结局》(Maybe Happy Ending)横扫美国东尼奖,韩国表演艺术市场营收也创下新纪录,产业规模以惊人速度进化,正逐步形塑出一个能与观光、流行文化并行的生态系统。而首尔正是引爆这场文化浪潮的起点,不仅是继纽约、伦敦、东京之后,全球旅人看表演的新地标,也是观测K-content的风向站。 本系列深度报导从3个面向切入:第1篇前进2025「Welcome 大学路」艺术节现场,看韩国政府与业界如何扩大国内外市场,创造多元节点,奠基扩大观众群的基础;第2篇则聚焦粉丝经济,看韩国表演艺术制作团队如何吸纳K-pop、K-drama等「K」流量,以及其中的隐忧;最后,则聚焦在2025「Welcome 大学路」艺术节B2B市场展的参展作品,观察韩国制作人与创作者如何超越「韩国性」的框架,从人的情感与选择出发,讲述能在全球引发共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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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首尔如何进化为看表演的旅游新地标?系列报导(一)海外行销、艺术节打造剧场街区——2025「Welcome 大学路」现场直击
根据韩国表演艺术票房资讯系统(KOPIS)统计,今年上半年韩国表演艺术市场售出1,070万张门票,销售额达7,414亿韩元(约台币162.75亿元),创下上半年历史新高。与去年同期相比,门票数量成长7.1%、票房收入成长15.2%,平均票价亦上涨至6.9万韩元(约台币1,500元)。(注1)该数据显示,韩国表演艺术已是一个具备庞大消费力的成熟市场,而如何维持本地市场活力的同时,将观众扩展至海外,成为政府与业界的重要课题。 每年秋天的首尔,或许是观察韩国表演艺术产业发展的最佳时机。不仅有首尔国际表演艺术节 (SPAF)带来多元跨界作品,呈现全球当代舞台的最新风貌;还有首尔表演艺术市场(PAMS)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制作人与策展人群聚寻找合作可能。同时间,「Welcome 大学路」艺术节,则尝试让市民与观光客在日常中进入表演。上述接连发生的艺术节与平台,构筑出韩国表演艺术在创作、国际交流与观光产业的完整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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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首尔如何进化为看表演的旅游新地标?系列报导(二)粉丝经济扩大受众,将「K-content」的魅力最大化
当韩国政府与民间制作公司致力吸纳来自世界各地的戏迷、剧迷、歌迷,这也改变了剧场制作生态,从作品题材的选择到市场推广策略,都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跨文化观众都能享受表演。 从入门款《NANTA》、《JUMP》、《PAINTERS》等排除语言限制,降低观看门槛,纯以肢体、视觉声光呈现的观光剧码之外;近年韩国音乐剧、商业剧场发展成熟,创作能量丰沛,题材跨越原创、小说与电视剧 IP 改编、国际版权在地化,吸引韩国国内外表演艺术爱好者目光。这些作品不仅展现出韩国剧场的多元性,在制作端就将各国的观众体验与需求纳入考量,透露出各制作团队试图站上产业浪头的企图心。 以DKR Entertainment制作的原创音乐剧《Inside Me》为例,这个描写百万网红的故事,直面年轻世代的存在处境。《Inside Me》编导暨DKR执行长徐弘锡(Suh Hong Seok)表示在创作之初,目标受众就是海外市场,透过试演(preview)从观众反馈持续调整作品,剧本、舞台设计与音乐皆以 SNS 世代的共感为出发点:舞台像 IG 介面般立体化、音乐选用 K-pop 元素,剧中互动桥段也邀请观众参与其中。 《Inside Me》在2023年首演后,曾入选「K-观光街头秀」,至今已演出935场,累积逾5万人次。2025年8月也正式加入英文、中文、日文AR眼镜字幕服务,进一步降低语言门槛,已赴高雄、香港进行showcase演出。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海外观众,韩国本地观众也十分投入:从小学生到成人皆能被 K-pop音乐和角色互动吸引,比如社群的人设与现实生活的落差,能引起不同年龄层共鸣,成为讨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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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首尔如何进化为看表演的旅游新地标?系列报导(三)跨越时空、文化,「韩国感性」诉说人的故事
今(2025)年6月,由韩国编剧朴天休(Hue Park)与美国作曲家Will Aronson合作完成的韩国原创音乐剧《也许是美好结局》(Maybe Happy Ending),横扫东尼奖6项大奖,写下韩国音乐剧发展的新里程碑。然而,对于这部作品是否能被归类为「K-musical」,却因百老汇演出的非亚裔选角,而在韩国引发争议(注1)。朴天休在9月于首尔举办的「音乐剧论坛2025」中直白地表示对相关讨论感到困惑,他说自己从未以「K-musical」为创作前提,「我唯一的目标,只是希望作品能真诚抵达观众。」(注2) 《也许是美好结局》以近未来的韩国首尔为背景,讲述被淘汰的机器人Oliver和Claire在生命尽头前对爱与记忆的追寻。对朴天休而言,这个故事探索的核心是普遍的人性:孤独、渴望与连结,作品的国籍标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能否从中感受到真实的情感。他说:「文化产品的认同感是由观众创造的。无论创作者如何定义,如果观众没有感觉,那也是没用的。」(注3) 这恰恰揭示了近年韩国剧场对「说故事」的核心共识:无论题材是韩国本土的历史记忆、当代生活,还是取材自国际的故事背景、历史人物,他们要说的,始终是「人的故事」。这样的思考,也体现在今年「Welcome 大学路」艺术节参与B2B市场展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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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首尔如何进化为看表演的旅游新地标?系列报导(四)与演出现场一同呼吸,让作品长出新血肉
如果音乐剧市场展呈现的是一种「面向国际、寻找普遍感性」的策略,那么在戏剧领域,则可见韩国另一种积极与观众沟通、与时俱进的说故事取向。《那时,边红礼》与《老盗贼》并非音乐剧,而是戏剧作品,但它们揭示了相同的核心:如何透过人物的选择与重构,让观众重新看见「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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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没有标准答案!《我,有一个问题?》 挥洒「问题」的疯狂游乐场
长大后,许多人怀念儿时能用新奇、纯粹的眼光看待世界。小孩被赋予多提问的权利与勇气,但随年纪渐长,被教导要提出有用的问题,并尽快找到正确解答。《十万个为什么》、搜寻引擎,甚至AI成了成长过程的指引。这样的便利与目的导向,悄悄夺走提问的勇气,也削弱了探索和接纳多种回应的可能。 然而,在面对一连串看似天马行空的问题时,诗人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智利诗人聂鲁达(Pablo Neruda)的《疑问集》向宇宙、世界及生命提出316个包山包海、难以穷尽的疑问,台湾诗人夏夏则在《一只猫会有多少问题?》中,以诗回应或再度发问,让疑问成为开展更多可能的契机。 延续这份诗意,即将在台南艺术节演出的《我,有一个问题?》(后简称《我》),策展人温慧玟以这两部诗集为灵感,邀请洪千涵创作这部无语言的亲子作品。《我》不是一本舞台版的百科全书,而是一首献给儿童、曾是儿童的大人的舞台诗。导演洪千涵从诗集的提问中「打开一趟问问题的探险之旅,让我们不要被标准答案给限缩或定义,记得自己还拥有提问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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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福艾萨.霍克森《菲律宾女超人乐团》 探讨菲律宾人歌声在殖民过程中的演变
2025年秋天,菲律宾编舞家艾萨.霍克森(Eisa Jocson)(编按)在法兰克福莫索顿艺术中心(Knstler*innenhaus Mousonturm)首次以策展人身分带来为期11天、以「诚挚敬上,菲律宾」(Sincerely Yours, the Philippines)为题的艺术节,并以她的作品《菲律宾女超人乐团》(The Filipino Superwoman Band)作为艺术节开幕演出。 《菲律宾女超人乐团》是霍克森2019年的作品,已在马尼拉、中国上海、荷兰乌特勒支、瑞士伯恩、德国布伦瑞克等地巡演,此作是以「海外菲律宾音乐家(Overseas Filipino Musicians,OFM)」现象为出发点,聚焦于在全球酒店、酒吧、餐厅、俱乐部、邮轮、游乐园以翻唱西方歌曲娱乐宾客的菲律宾籍乐手们。 开场时,3位表演者长发飘逸,穿著镂空黑纱上衣、紧身牛仔裤和短靴、戴满叮咚作响的首饰,以「宝贝就是妳(Baby, its you)」为首句开唱,紧接著演唱许多西方热门流行歌的副歌。随后表演者带著甜美微笑、热情问候现场观众,并在缤纷的灯光效果中和观众访问聊天,聊观众的出身、工作、薪水、推荐的法兰克福餐厅和景点等,过程中不时点缀著电视娱乐节目特有的现场乐队音效,并在各访问话题之间穿插相关主题的流行歌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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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体字的声音
YC, 「重要的是变成了玻璃,再敲敲变成了铜,再敲变成了水这样的语言质地的变化。」诗人顾城是这么形容他写诗的过程,在字与字之间无尽的排列组合,他会先把声音放在这个地方,试试看,然后再换另一个地方,仿佛字松开了身体的关节,咯咯作响,「O点 的鬼 走路非常小心 它害怕摔跟头 变成 了人」;「不死 不活 不疯 不傻 刚刚下过的雨 被他装到碗里一看 就知道是眨过的眼睛」;以前读他的诗是不求甚解的喜欢,从音声发出,回头辨识字的形状,再咀嚼意义的灵动。顾城喜欢把事情说得神秘迂回,朦朦胧胧,意有所指,却又萌生歧异。这对年少的自己就是说不出的魅惑。再后来,重读唐诗,才明白他用白话文转化了古诗词的韵律,所以他的诗可以朗读。美学鉴赏家顾随先生说:「诗原是入乐的,后世诗离音乐而独立,故音乐性便减少了,词亦然。现代的白话诗完全离开了音乐,故少音乐美。」诗的美与音节字句有关,夕阳冉冉、杨柳依依,音节带来印象的感受和情感,顾城很聪明,换了个作法说法,骨子里仍是古典的薰陶。再更后来,重读顾城的诗,总觉得美是美,却不肯落地,少了世间烟火。 创作之前,我们首先是读者。写作之前是阅读和聆听。过去这些如此如此,后来形塑成写作习性,非读个几遍,字句听得舒服,才能落实。若是写剧本,就更过瘾,一人分饰多角,自己在爬格子里头演绎爱恨情仇,不亦乐乎。 2015年,我参与大墨(编按:王墨林)导演《长夜漫漫路迢迢》的台北重演版本,担任副导演。这出戏在2013年澳门艺术节首演,顺应当地演员演出,语言全改为粤语。2014年牯岭街小剧场「为你朗读II」邀我来当此剧的读剧导演,那时候发现,大墨导演从尤金.奥尼尔(Eugene ONeill)英文原著改写成中文,再由澳门演员以粤语个别转译,语调风格上出现了不统一,各有各的诠释和理解,导致彼此对话时,语境无法汇聚成整体的想像。 于是在澳门排练的第一阶段,就和全体演员围坐,按字逐句去寻找华语和粤语之间的音韵声腔使用,如何调和文读和白话的比例,然后在两者叠合中创造别具一格的节奏氛围,比如某一字词放在文中语境有什么意思,和文本内在情境的呼应,以及念起来在听觉是什么感受等。大墨导演希望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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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2025台湾国际古乐节 双大键琴的对话
自2023年起,大键琴家许舒尧发起古乐节,从个人大键琴独奏发展至去年库普兰诞辰400年主题的多面向策展。今年古乐节迈入第3届,以「A Colpi di Tasto」为题,深入探讨义大利音乐教育与键盘即兴传统。主打节目「双琴争鸣」由义大利与台湾键盘家携手演出,并辅以座谈、讲座与教学示范,拓展古乐的教育性与当代表达力。 应邀共同演出的阿尔贝托.布塞蒂尼(Alberto Busettini)是欧洲知名的大键琴家与指挥,长期致力于巴洛克音乐的诠释与教育,并曾与义大利多个古乐团合作录制专辑。许舒尧说:「他对即兴的理解非常深,我们的合作像是在对话,不只是合奏。」 解读巴洛克密码:Partimento即兴演奏法 本场演出的核心是以双大键琴呈现「帕蒂门托」(Partimento)。Partimento 源自义大利,是一种18世纪义大利特有的作曲与教学法,曾对巴赫(Bach)、韩德尔(Handel)及巴黎音乐院的教学及即兴演奏方式产生深远影响。许舒尧指出,Partimento 等于是作曲家仅提供结构设计(蓝图),让演奏者在键盘上即兴完成。虽然主题与曲式已载于手稿中,但最终的呈现全凭演奏者的想像力与解读。 由于当时音乐家鲜少将这套即兴法书面化,直到近10年,这些手稿的实际演奏方式仍是一大谜团。Partimento 训练演奏者直观的逻辑思维,曾盛行于18世纪的拿坡里,当地4所著名的孤儿院就是以此法培养街童,训练他们成为专业音乐家与作曲家。 聚焦曲目:从双帕蒂门托到热情协奏曲 而古乐节不只是聆听古老乐器的机会,更是一次关于创作与诠释边界的探问。正如许所言:「音乐有时候不需要太多,只要两台大键琴,一段旋律,就能说完整个故事。」 音乐会上半场主要聚焦于义大利巴洛克作曲家伯纳多.帕斯奎尼(Bernardo Pasquini)的《双帕蒂门托奏鸣曲》,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双大键琴曲目。许舒尧解释,这套曲目的手稿只为两部键盘乐器提供了两条单一线条(通常是低音旋律)。旋律上会有数字,演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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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文化通行证9月启用成效鲜明 艺术家如何借力使力有待思考
今年初,新加坡政府发表年度财务预算声明时,宣布将配合新加坡建国60周年推出财政配套,其中包括了「新加坡文化通行证」,旨在鼓励更多人参与艺术与文化活动。 在这项计划下,18岁以上的民众能获得总值新加坡币100元(约台币2,360元)的新加坡文化通行证,用以观看戏剧演出、参加文化导览、艺术展览、工作坊等活动。 新加坡文化通行证在9月份正式发放,使用期限至2028年。3年的时效,除了让公众善用机会参与文艺活动,也能让艺术从业者有足够时间规划、组织艺术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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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展览聆听作为历史参与的方法
难民是当前重要的国际议题,可台湾离这个议题似乎遥远,实情真是如此?台湾导演刘吉雄现于「虚拟生肉」展览呈现他以1970年代末澎湖越南难民营为主题制作的纪录片与VR作品,同时并呈相关文献和影像,借以唤起台湾社会对这段发生于冷战时期的历史记忆,与此同时也串接起台湾于东亚近代史中亦曾位居参与的角色。 今年是越战结束50年,从对历史的回望,能否带给我们面对当代难民议题的些许启示,和思考台湾国际处境的可能角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