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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她」的故事之一
叶若瑛——做自己的代价
被励志书籍过度使用的「做自己」,现今听起来,像是句骂人的脏话,但这样的字眼,在跨性人叶若瑛身上却是扎扎实实不可承受之重:「每个人都说做自己,但做自己一点都不简单。」她想要有一头柔顺乌亮的头发,长在头皮上的却是张狂的自然卷爆炸头;她喜欢穿热裤,却常被嫌腿粗;她想要当女人,身分证上的性别栏却是男生。 卅五岁的她,廿五岁之前都毫无疑问地认为自己是男人,廿五岁交了第一个女友,开始觉得:「我比较想当『女朋友』那个角色,想享受被人呵护、捧在手里的感觉。」恋情不到半年就告吹,内心异样的骚动隐隐作怪,他曾去看精神科医生企图矫正,医生告诉她:「你是逃避压力,回避性人格的问题。」 想要的人生 不是那么轻易可得 谁也帮不了她,那段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她」还是「他」,认同的挣扎在她的外表达到一个特异的「平衡」,她不穿裙子,穿热裤与及膝的高筒长袜,只能算是阴柔感的中性打扮。「两年前,我的兵役问题解决了,又加入蝶园认识很多像我这样的人,不必怕了,我觉得要过我想要的新人生。」她开始穿长裙、上女厕。 想要的人生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可得,她开始面对家庭的风暴,母亲见她一回骂一回,变态、怪物、丢脸,什么字眼都出炉了,看到家里她的女装立刻丢掉,叶若瑛连名字都改了,母亲还是习惯叫她的男性名字,对她的「新人生」置若罔闻。「我好几年没见过亲戚了,爸妈觉得丢脸,不让我出席那些场合,连我哥长住国外好几年了,打电话回来,问弟弟怎么样,我妈绝口不提我变成这样的事。」她说。 母亲看到她穿裙子会捉狂,她就躲在楼梯间换裙子,邻居看到又向母亲告状,母亲受不了邻居耳语又脾气失控,最后妥协让她在家换裙。现在,母亲也不丢她的女装了,「因为她知道,一丢,我还再买,只是浪费钱。」这是她做自己的代价,一步一步摸索,一步一步抗争来的。 所谓的「自己」 不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 跨性别者有的是偏好变装,认同的仍是原来的性别(crossdress),有的则是有变性欲望(transdrender),两个分类下还细分性欲对象是同性或是异性,叶若瑛有变性的欲望,性欲的对象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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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她」的故事之二
周逸人——想当女强人
一年半前,周逸人抢占了几天新闻版面,她坚持穿女装上班,被马偕医院开除,北市府裁决院方违反性别平等法,但时间过去了,问周逸人后悔当初的公然对抗吗?她沉默了,「新闻闹大了,跨性人找工作就不易了,现在我还是会告老板的员工,更没人敢要我了。」这段时间,她领失业补助,寄出五百多封履历,甚至连农委会的一个种子管理的小助理职缺也试了,但完全没有回音。 之前,她抱著这样的梦想:「有很多『姐妹』终其一身不敢公然穿女装,我想经过这次抗争,我豁出去了,可以放心穿女装四处走了。」这段时间,失业了,她如愿穿著女装四处走动,「很快我就发现这不够,我真正的梦想是当一个穿套装上班,能养活自己的女强人!」 当一名女人 也是需要学习的 她以过来人的经验给有相同状况的「姐妹」一些建议:「不必非得走到跟主管正面冲突这地步,在这之前,你可以选择渐进的方式。」先慢慢把长发留长,头发通常是第一个突破的部位,接著是穿贴身的长裤或热裤,再慢慢试著在上半身垫几个水饺垫,最后一步是上女厕。「我一夕之间就穿裙子到公司,大家都吓到了,其实我也怕到双腿抖不停,其实大家可以慢慢互相适应,不用这么冲。」 不只职场的人要适应她,她自己也要适应自己。当一名女人,也是需要学习的,她看杂志看电影学女人走路穿衣服,也向第三性公关的姐妹讨教如何散发女人的魅态。她学女人坐著上厕所,但资历尚浅,半夜起床仍不自觉站著尿尿。讲话用字仍带有男性的阿沙力,她不介意别人说她丑,但介意别人说她像男人,「有次我素颜没穿女装出门,路边摊老板问我小姐要买什么,被认成女人,我好开心。」 从「凄美女子」 想转型成「女强人」 她从小就喜欢穿女装,也有SM的偏好,十年前,她参加「绳缚」的聚会,看到宛如日本情色片中,将女人用绳子捆绑起来,「那个女人穿著日本和服,灯光昏暗,那种凄美的女人形象是我最早的理想形象。」那些特殊处理过的绳子,加上专业「绳师」的捆绑是对人体没有伤害的,她也试著以女装被捆绑,她说,被吊起来时,肌肤的感觉,和脑海里的幻想就能达到性高潮。 这几年发胖了,加上高血压,捆绑有危险,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