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专题 Focus
重演过往、理解当下,在全球化时代维护差异
瑞士剧场导演米洛.劳(Milo Rau)向来不畏惧在作品中处理复杂又多重的现实,从旁人眼光看来,他似乎总在寻找烫手山芋。毕竟他接手比利时根特剧院(NTGent)时说得很清楚:剧场不再只是描绘世界,而是要去改变它(注)。 去年,他交出卸任前最后一张成绩单:《安蒂冈妮在亚马逊》(Antigone in the Amazon,2023)。这个跨越疫情、历时4年的作品,是他继著眼伊拉克北部的《奥瑞斯提亚在摩苏尔》(Orestes in Mosul,2019)和义大利难民营的《新福音书》(The New Gospel,2020),再度以西方经典文本与他方碰撞、交融,处理受跨国政治与经济冲击之地域和人们的作品。 这篇专访从劳的剧场实践出发,探究他新、旧作间相承的观点与创作方法,包括他对迁徙与全球化的观察,还有如何以剧场回访特定时刻,在重审中带来当下新的理解。 Q:今日亚马逊雨林和当地原住民的处境受到各种外在因素影响,用剧场处理这般棘手的主题,让人想起你提出的全球写实主义(global realism),呼吁剧场和观众在全球化的时代,重新思考写实主义的涵义。你如何从全球写实主义的观点来处里像是《安蒂冈妮在亚马逊》里的议题? A:全球写实主义对我而言是一种实践。全球化的社会就是透过外包产生全球性经济连结,例如很多瑞士企业在中非或南美都有商业活动。要理解今天的欧洲,不能忽略欧洲的前殖民地。全球写实主义想要采用全球经济、全球媒体或是全球文化的视角,而《安蒂冈妮在亚马逊》和我前几个作品都用这种方式:把古代神话放到一个将它们全球化的脉络中。如果在欧洲做《安蒂冈妮》,我不会找到什么跟过去不同的东西。也许会更了解欧洲当地生活,但无法了解全球现实。 剧场跟真正的合作有关,不是靠一些案头研究就能做出全球化的《安蒂冈妮》。要花很多时间,到亚马逊去,跟他们合作、跟他们站在一起,这和做新闻采访不同。这个作品名称可能也不完全正确,实际上是另一个安蒂冈妮要到欧洲,或是欧洲要去拜访亚马逊的安蒂冈妮。不同地方的观众也会跟他们自身殖民、掠夺自然资源的状况,或是跟
文字|余岱融
官网限定报导 2024/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