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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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沒有主義的年代
「政治藝術」
關於洪席耶的美學理論,我想最大的誤解在於以為這位哲學家反對「政治藝術」。於此,引號裡的政治藝術指的是狹義的政治藝術,即直接處理政治相關議題的作品,例如這幾年台灣藝文界患了流行性感冒似的「白色恐怖熱」。 洪席耶認為藝術與廣義的政治遙相呼應,因為兩者都和「分配」有關,而且很多時候,尤其是保守年代,藝術不自覺複製了社會的分配,包括音量的分配與能見度的分配。雖然底蘊互通,藝術畢竟不是政治。政治利用藝術的例子俯拾皆是,然而當藝術自甘為政治服務,自然是時代的悲哀。 反觀批判藝術,它的理念是藝術應和現狀作對。然而就洪席耶而言,它的問題在於目的性太強,使得藝術淪為意識形態鬥爭的工具。 「政治藝術」 洪席耶對當代「政治藝術」有不少批評。他批評的面向和題材無關:誰說白色恐怖不值得書寫?誰說環保意識、抗爭事件、性別議題、種族歧視不值得呈現?問題不在題材,而在創作者的意圖、手法和視野。 自1990年代已降,西方「政治藝術」已深陷窠臼。第一,它意圖過於明顯,簡直是一翻兩瞪眼:例如「萬惡的資本主義」,或如「控訴戰爭、堅決反戰」。第二,說教意味濃厚,藝文已淪為發聾振聵的工具,也因此把受眾當作需要教育的對象。如此一來創作者自居「知」的位置,而受眾設定是「無知」;第三,立場鮮明的結果就是犧牲了藝術、屈就了政治,導致藝術淪為政治立場的肥皂箱;第四,藝術之為工具也好,之為肥皂箱筒也罷,創作者誤以為意圖等於效應,因而高估了藝術的能耐,低估了受眾的智商;最後,一味的批判降低了藝術的層次,因為只要涉及批判必有對錯之分,但美感體制的可貴從來不在於指認對錯,而是提供抽離自慣性思考的美感經驗。 是不是不批判就好一點?答案是更糟。舉個極端例子,台灣劇場所有關於近代歷史人物的呈現大都乏善可陳。它們是狹義政治考量的產物,一味的歌功頌德。在這些呈現裡,政治正確是必然的態度,歷史人物的純潔無暇是必然的人設。創作者簡化了曾經有血有肉的人物,簡化了曾經複雜的人生與歷史背景。 《我們》 「政治藝術」本身並無基因上的缺陷,有些作品其實境界頗高。 美國導演喬登.皮爾(Jordan Peele)的《我們》(Us)既是一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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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掃描 Performance schedule 安娜琪舞蹈劇場
《我們》 舞者一起創造的「健達出奇蛋」
手電筒、大積木、大魚缸、各色顏料安娜琪舞蹈劇場這次動用了許多個性強烈的元素,融合為新作《我們》。事實上,從作品名稱與多元的材料選擇就揭示了這是一個像「健達出奇蛋」一樣的作品,對編舞家謝杰樺來說,這是一個新的嘗試,打破了過往編舞家由上而下給表演者具體指令的創作方式,而是更上一階,以兩年來的肢體訓練轉化舞者的身體質地,並建構作品的龍骨,開放舞者的想法,共同匯聚創作。 全作分為幾個段落,都是從這群謝杰樺口中「很吵、意見很多」的舞者們所發想的。《我們》開啟了編舞家與表演者更多的溝通,也讓過去較少獨立編創的舞者們有了「離線」的機會,從第三者角度觀看各自的選擇會牽引出什麼結果,「當然也有如果是我可能會不去玩的元素,可能因為製作起來太繁雜,或我覺得很多人用過了,但大家呈現出的結果蠻出乎意料,相當不錯。」 值得一提的是謝杰樺的身體訓練。建築專業背景,邏輯清晰,他談起《我們》是從都市規劃舉例,這幾年對身體訓練的嘗試同樣從「結構」出發,拆解舞蹈動作的「形」,從追究「如何動」重新認識關節,認識每個運動的身體單位,讓身體運動找到更細微且多元的組合方式。這部分也將在今年舞蹈秋天的新作《去自由》中有更完整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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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黃士偉
面對不惑 活出真實的自己
私底下,黃士偉是一個會搞笑、會開朋友玩笑的人,在舞台上,他的喜劇表演能力堪稱一絕,相聲的演出,更讓觀眾把黃士偉與諧星畫上等號。然而他卻自承,雖然他一直努力追求健康陽光的生活,但他的本質是灰暗的。所以當他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認真的、正經地演個角色,就有個衝動,想把比較深沉的、內在的自己呈現出來。於是,步入不惑之年的他,這次要為了自己,好好地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