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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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香港疫情後開展文化交流,明年將首辦「香港演藝博覽」疫情3年重創各地表演藝術,暫停實體面對面交流所帶來的影響相當長遠,雖然可以透過各式網上平台和資源,在當時繼續讓交流發生,但如大型藝術節等項目也是這兩年才見陸續回復進行,這些能量的恢復如果有助力應該可以更見成效。 香港不少藝術家過去在藝術發展局支持下,參與了如韓國首爾、日本橫濱等大型演藝博覽會,將香港作品輸出海外,同時讓本地製作人和創作人可以與世界各地表演機構和藝術節接軌,創造共製作品的可能性。 在政府推動香港成為中外文化藝術交流中心的政策下,香港將於明年迎來第一個演藝博覽會。這次的「香港演藝博覽」由香港藝術發展局主辦,將於2024年10月14至18日舉行,是疫後針對推動本地演藝長遠和發展的盛事。目前正在進行國際精品演出和項目推介的申請,申請截止日為今年10月底。屆時大部分活動都會在西九文化區進行,演出以外亦有講座、展覽及一系列交流活動,加深海內外業界與跨界別的認識,締造合作和發掘資源的空間。 有一段時間海外作品會視香港作為進入中國內地市場的轉接站,但隨著當地市場開放和場地與藝術節大量的建立,香港這個角色的獨特性必須再找尋出路,並思考如何強化其不能被取代的位置。本地製作人和策劃者與創作者的藝術視野與世界接軌的同時,怎樣在複雜的文化與地緣政治,以至世界風雲劇變的影響下,讓作品既能承載議題並找到有效的演繹方式,才能讓更多的觀眾產生共鳴。誠然演藝博覽這樣的機遇難得,要吸引到世界各地演藝工作者來港已是刺激的挑戰,作品也要預備充分,才不致讓交流的能量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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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新加坡面對艱困時代,兩現代舞團或停歇或自省存在意義8月份,新加坡新典現代舞團(Frontier Danceland)呈現了告別之作《Milieu2023》,藝術總監劉美玉表示,舞團將繼續以「另一種步伐重新出發」。 由新加坡文化獎得主劉美玉與丈夫陳春寶一起創辦的新典現代舞團成立於1991年,在2011年轉型為專業舞蹈團。舞團曾參與許多國際舞蹈節,劉美玉也會邀請海外藝術家到新加坡進行跨國合作,曾受邀的編舞家有馬來西亞的朱智寬、駱素琴、台灣的王雲幼教授等。 新典現代舞團並不拘泥於單一舞蹈風格,他們1993年的作品《Crossover》就融合了華族、馬來族、印度族的舞蹈風格,搭配西方音樂與亞洲音樂演出。除了文化交融的嘗試,舞團也會對社會課題進行創作:2007年的舞劇《Something Wrong》就從美國911事件和伊拉克戰爭進行人性的反思。 新典現代舞團的結束,是新加坡舞蹈界的一個世代的終結。同樣在今年,「人.舞團」則慶祝創團15周年,以「15年來,我們為何在此?」作為周年慶主題,探討舞團在新加坡社會的存在意義。9月份,舞團舉辦了放映會,為2021年創作的數位作品《盤》添加新鏡頭,成了《盤:我們為何在此?》特別剪輯版。另外,其二團每年一次的展演「liTHE」,多年來為新銳編舞家提供平台,明年起則將轉為兩年一次來展現年輕舞者。年底,舞團將呈現新作《尋藍》,在戶外演出,以類似徒步導覽的形式,嘗試探索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在世界各地,維持現代舞舞團依然是吃力的事。新典現代舞團在創立32年後決定以新形勢邁向未來,人.舞團則在團慶之時進行內省⋯⋯對當代舞蹈團及所有當代舞蹈愛好者們而言,自省與創新是他們時刻都在進行的事;而也許在最困難的時代,也是最需要現代舞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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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思想不短路從史柯西斯到夏卡爾,途經蕭邦與德布西筆者在講課或演說中常問台下一個暗藏陷阱的問題:藝術是件理性或感性的事?一般的回答多傾向後者,但猶豫不回答才比較接近正確答案,因為這絕非可以明確切割的事。若以藝術工作的專業角度著眼,從創作到搬上舞台的過程中,實則有很多理智思考和執行的層面,僅憑澎湃的感性並不足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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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感覺亞洲|路徑01:地緣(二)專題
特別企畫 Feature 感覺亞洲|路徑01:地緣(一)-
Columns 專欄雕蟲演技藝術?騙術?藝術最容易行騙之處在於其抽象特性,視覺藝術如是,表演藝術亦如是。因其抽象,於是方便被藝術騙徒利用,他們像江湖術士玄之又玄地吹噓,穿上黑白色調寬鬆衣著,有頭髮的話,再加一條馬尾髮辮,這種造型,包管你打遍天下無敵手。 我遇過見過聽聞過的偽藝術家無數(偽藝、粵語發音相近),不妨在此和大家分享故事,其中沒有特定人物,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我有舊嘢。「舊嘢」在粵語的意思是一個東西,一塊東西,通常用於形容一個計畫,或一個想法。電影圈中常用於表達有一個電影計畫,一個故事。 從前還活躍於影圈時,常在不同社交場合碰見同業,有的沒的閒聊幾句,在那種場合,也不可能談論什麼嚴肅話題,宗教、哲學、文學、藝術一概免談,嘻哈兩句便完事。最怕遇上的是「我有舊嘢」這種人物,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甚至在嘈吵的夜店酒吧,也不管自己醉醺醺,就是纏繞著你,說:「我有舊嘢。」而且他創作的故事,每每沉悶不堪,但為了禮貌,總要强顏歡笑迎合下去。這還不算是最難受,尷尬的是,他這「舊嘢」好像10年前已跟你說過,10年後還在計畫之中,真是十年磨一劍。 好了,終於有日成事,開拍了,更是大製作,他當導演,恭喜!誰知,一星期後,失蹤了,說是不堪壓力,逃跑回家。聽聞是壓力病,也是令人相信,因為從一開始,他到處傳揚「渠有舊嘢」(渠即他的意思,古稱)時,便已經有病。 最終,由另一導演代拍,後來還把他名字放進宣傳,以免他尷尬,電影公司這一舉,還真是有情有義。 另一則故事,是在我學生年代,學院常有公開的跨院校藝術研討。有次我參加了舞蹈學院一個小型研討會,參與的有芭蕾舞、現代舞、中國舞相關學系,並邀請了校外的一個表演團體參加。流程是這樣的,每單位首先表演一小段舞蹈,然後再進行討論。當年我確是惹起了一個小風波。 印象中參與的人,除了那個校外團體都是舞蹈系的學生和老師。像我這樣八卦的閒人真是獨一無二。因此,討論的氣氛必然是那種沉浸式的苦悶,也可說是正常,學術研究,理應如此。 我雖是外人,亦不是主修舞蹈,但也曾習一點芭蕾,學過一些理論。西方的芭蕾和現代舞一脈相承,中國舞雖然多彩多姿,但也有跡可尋。那外來表演團體在我看來卻非驢非馬,與其說是舞蹈不如說是形體(戲劇表演必修形體,所以我認識形體)。 研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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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新銳藝評 Review極簡美學與西樂涵融百戲之母評建國工程文化藝術基金會《重逢《牡丹亭》》流傳近三百多年的崑劇,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如何在當代永流傳,不失核心價值,皆是傳統戲曲須面對的議題。而《重逢《牡丹亭》》在「古幹新枝」上,追尋崑劇本色,保有劇種精華、原著主題,轉向更深層心靈書寫,並運用鏡像、燈光、現代劇場象徵及西樂,與「百戲之母」涵融,昇華戲曲寫意性,超越生死愛情,讓觀眾窺見更細膩精緻的崑劇藝術。 情節解構走入鏡像之夢 燈光場域昇華戲曲寫意 湯顯祖原著《牡丹亭》有55齣折子,而崑劇改良後主要保留12齣劇目。但編劇羅周卻直接解構全戲敘事,以倒敘、插敘方式,只保留六折戲,著名的〈遊園〉、〈驚夢〉像是樞紐,讓柳夢梅與杜麗娘走入彼此夢中,讓現實糾纏著「夢中夢」的結構,尋夢夢醒,交疊時空,使得夢境並非殘缺,而是循環。 全戲以鏡像空間設計貫串「夢」,當杜麗娘吟唱【皂羅袍】時,鏡像前的身影傷春自嘆,觀眾視野卻能在鏡像中看見撇過頭的落寞無奈;柳夢梅手持之畫像,也以鏡面代替,當其親畫、撫畫、題詩時,更顯幻想情癡。台上鏡像轉換,宛如時空也隨之轉移,令人感覺「夢亦真實」;夢中情意變化,宛如在潛意識中埋下「以情反理」,顯現出「是人非人心不別,是幻非幻情已接」,那看似純情卻營造一場懸疑。 懸疑來自「純白」舞台及「燈光」,彷彿走入主角潛意識。白光如仙境,突顯杜麗娘之翩翩姿態及柳夢梅之情感遊動;轉入粉紅光,詠嘆牡丹亭相遇相戀之愛情;變換淡黃白,回憶相送相留之情遺;轉向冷色調之藍光,渲染夢醒分離與回歸現實。最後柳夢梅向舞台前一跪,spotlight畫出一光區,將「至情」端上戲劇張力高潮。可見本齣戲轉向以燈光變換作為寫意表現,舞台上除了保留傳統一桌二椅及演員身段作表外,也憑藉燈光色調昇華戲曲原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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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亞維儂藝術節 ╳ 國家兩廳院藝術節是「派對」,要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上)提亞戈.羅提吉斯 ╳ 劉怡汝曾以《最後的提詞人》、《不可能的邊界》與《櫻桃園》等作品與台灣觀眾見面的提亞戈.羅提吉斯(Tiago Rodrigues),此次以亞維儂藝術節新任總監身分訪台,將與國家兩廳院開啟3年的夥伴合作關係,邀請二至三位年輕藝術家前往亞維儂參與首屆「不可能的傳承」藝術家培育計畫(Transmission Impossible Project),與各地年輕創作者參加大師工作坊,進行跨世代、跨文化的劇場藝術交流。藉此機會,本刊邀請提亞戈與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劉怡汝,分享與交換劇場對當前世界與當代觀眾的意義,如何持守價值又能開創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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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亞維儂藝術節 ╳ 國家兩廳院藝術節是「派對」,要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下)提亞戈.羅提吉斯 ╳ 劉怡汝Q:剛提到英文字幕,暗示著觀眾組成較過往不同。近年歐洲城市的居民組成似乎也有很大變化,亞維儂藝術節如何回應此種現象? 提:謝謝你提出這個問題。首先,我們呈現的當然是心目中最高品質的作品,但藝術節同樣也有責任要履行我們「如何」呈現作品,也代表著我們所持守的價值。舉例來說,我們該怎麼讓過往少有機會接觸劇場的觀眾,也能走進劇場看戲?讓展演共融、可近,都是我們要努力的方向,不能讓觀眾覺得自己被劇場演出排除在外。這些可以是硬體設備的改進,也可以在規劃節目時,呈現更多元的族群觀點。 過去10年,歐洲城市人口組成有了很大的變化,法國也是如此。我們今年在亞維儂呈現黑人女性編舞家賓杜.登貝雷(Bintou Dembl)作品,一方面當然因為這是非常好的作品,但我們同樣不能忽視「法國黑人女性編舞家」背後所代表的深刻含意,讓同樣身分背景的年輕人(大多來自城市邊陲,生存環境充滿挑戰)不再覺得自己被亞維儂藝術節排除在外,而能藉此展現自身存在。同時,我們也為一般觀眾視野帶來挑戰,讓他們發現另一種表演形式。 現在我們最大的挑戰,就是要能呈現法國甚至歐洲城市的多元多樣性,並藉由節慶派對般的正面氛圍來傳遞。「Festival」字源就是「派對」,充滿熱情洋溢、自由奔放的感覺。無論藝術節帶有何種政治、社會意圖,我們都不能忘記其「派對」本質,讓所有人都能自在參與。 舉例來說,這就像是我們和親朋好友邊吃飯邊聊天,會辯論會吵架。事實上,「debate」(辯論)在法文代表著「de-bate」(不要戰爭),所以我們是用辯論代替戰爭。方才怡汝總監提到大皇宮演出Julie Deliquet的《福利》(Welfare),這也是75年來第二次由女性創作者為藝術節揭開序幕,相當具有歷史意義。在這座充滿歷史意義的古蹟,探討貧窮與社會福利議題,這對某些觀眾來說或許相當衝擊,的確出現很多爭辯聲音。我想這就是藝術節的意義,能真正和當下世界產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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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檳城「鮮風作浪小劇場藝術節」呈現大馬3民族特色演出檳城造心廠劇坊自2008年開始,每年都以「鮮風作浪」為題舉辦發表會,讓州內新生代在無需承擔製作經費與行政工作之下,呈現任何形式的原創小品,在過去15年內,先後讓近百部小品成功演出,成為檳城劇場新生代的最佳交流平台。 今年來到第15個年頭,「鮮風作浪」在3月如期完成年度發表會後,造心廠劇坊決定打破慣例,在10月14日和15日一連兩天,在檳城光大五樓兩個視聽室內舉辦「鮮風作浪小劇場藝術節」,把發表會的概念擴展成一個完整的節慶形式。兩天之內從早到晚不間斷地帶來6個工作坊、4個傳統表演,以及4種語言的小劇場演出。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加入了馬來西亞3大民族的文化色彩,無論演出還是工作坊,都可以親身學習和體驗華人、馬來人、印度人的表演形式,完全符合馬來西亞多元文化的背景。 公開給公眾報名參與的工作坊種類多樣化,響藝城教導華人24節令鼓出發的敲擊樂、吉蘭丹皮影戲樂師Mohd Jufry Yusoff指導馬來民族樂器甘美朗(Gamelan)的演奏技巧、檳城表演藝術家Kausalyaa傳授南印度舞蹈Nadanam的肢體語言、非政府組織Dikir Barat Suara Mutiara示範馬來傳統的合唱聲樂、從台灣學成歸來的造心廠成員張麗兒帶領大家認識兒童劇場的創意和肢體。每天還加入兩場表演時段,讓你觀賞上述團體的演出外,另有4個戲劇小品輪流登場:福建話演出的《163288》、英語呈現的《The Landlady》、馬來小品《Underage》和華語演出的《天樂》。製作人陳福慶表示,以小劇場的形式結合現代與傳統,是「鮮風作浪」慶祝15周年的全新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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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曼谷王太后支持下,傳統箜劇疫後恢復全規模演出泰國傳統表演藝術箜劇(Khon Dance)代表的是幾百年來暹羅宮廷的精緻表演藝術,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2018年將箜劇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根據聯合國網站介紹,箜劇有很強的說教功能,強調尊重年歲和地位高的人、領袖和跟隨者之間的相互依賴,以及統治者的榮譽和善良打敗邪惡等概念。 為了保存這項古老的表演藝術,由王太后詩麗吉(Queen Sirikit the Queen Mother)成立的「支持基金會」(Support Foundation)從2007年起每年製作箜劇,並在曼谷的泰國文化中心進行售票公演。 不過2020年和2021年由於COVID-19疫情在泰國爆發,這個由皇室支持的表演計畫暫停了2年,去年重新登台,今年更是恢復到疫情前的全規模演出,預計11月5日到12月5日公演。基金會希望藉著這個計畫讓從事箜劇相關的藝術表演者有更多工作機會,同時今年向全泰國19間有表演藝術專業的學校徵求年輕演員,期盼透過新面孔的加入,給予戲劇新的生命力,也讓傳統表演藝術持續傳承下去。 箜劇的舞碼只有一種,就是神話《拉瑪堅》(Ramakien),來源是印度神話《羅摩衍那》(Ramayana),講述的是拉瑪王子的冒險故事,但完整的《拉瑪堅》故事非常冗長,基金會的製作團隊每年擷取《拉瑪堅》中的一部分,重新加入新元素,發展成為一套完整2小時左右的戲劇表演,而今年擷取的劇碼是《昆帕干阻擋河流》(Kumphakan Blocking the River),講述的是反派角色昆帕干以自己的身體擋住河道,以阻止水流往拉瑪王子一行人營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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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職人的圖鑑旗把箱:被道具耽誤的DIY玩家戲曲角色台上的千姿百態,除了靠戲曲演員的紮實功底,也需要切合劇情的道具來幫襯突顯,而負責道具的「箱管」,就是幕後不可或缺的角色。箱管分工細緻,各種道具、服裝各有專人管理,其中負責管理兵器、旗和大型道具的即稱為「旗把箱」,除了管理,還肩負製作、修繕、維護重任,DIY就成了「旗把箱」的日常。
專題
特別企畫 Feature 劇場永續 A to Z(六)-
Columns 專欄延長音禁忌的真相?!在飛機上漫不經心地滑著電影選單時,一部傳記型電影《禁忌的畫像:卡拉瓦喬之影》(Caravaggios Shadow,2022)赫然於《蜘蛛人》,《玩命關頭》等片中吸引了我的目光。劇情描述人稱「被魔鬼附身的天使」,才華橫溢的畫家,卡拉瓦喬(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1571-1610)的生死逃亡。看過卡拉瓦喬的畫作一定都會為之震懾,他的名畫《聖母之死》(Death of the Virgin,1601-1606),大膽以賣身女子充當聖母形象繪製,狂妄叛逆的行徑無疑劇烈地挑釁著羅馬教廷,卡拉瓦喬被認為是魔鬼邪佞而將受到教廷嚴厲制裁。同時,他卻也是最悲憫的天使,藉由賣身女子親身體驗人間百態的悲苦表達聖母對於世人的憐憫。對弱者的關懷展現了繪畫中最真實的生命力。《聖母之死》現今仍展示於巴黎羅浮宮中。 雖然其畫作被當時的教廷貼上「傷風敗俗」的標籤,卻依然大受貴族和民眾的擁戴,連紅衣主教都為他傾倒。以現代的角度來看,網路上的風向有如教廷的評判一般,無遠弗屆。許多演出並沒有如此地神奇動人,卻在網路上造成轟動;反過來說,許多深刻而富含藝術性的演出,卻乏人問津。因此,一次性現場演出的真相永遠存在網路的聲浪中,而YouTube平台及新媒社群猶如文藝復興時期教堂的牆面展示一般我們不可否認,2000年後,王羽佳、阿格麗希、郎朗等的名聲於YouTube上的演奏帶來的效益遠大於實際演出或實體錄音的觸及率。不過,有討論熱度總是好事,大多數藝術家在創作生涯中都必須面對一個令人傷感的事實:藝術的角色不斷受到質疑。有些人質疑藝術存在的必要性,而更多人擔憂自己對藝術的外行「音樂會?我聽不懂啦!」 但是你能夠想像一個沒有音樂、沒有舞蹈與繪畫的世界嗎?藝術允許我們審視什麼是人類,將人們的思想聚集在一起。在艱難時刻,撫慰心靈,使我們理解所經歷的一切。但是它的確有一定的門檻,作為一位藝術家必須清楚認知自身想表達的意念或美感,而作為一位進階的「評論型」欣賞者,則必須在歷史的長河中辨認不同風格的典範,藉以判別其中的好惡,其中的創新及其是否具有說服力。當然,作為純粹的欣賞者其實只要將心靈敞開,感受藝術中的美即可。就如卡拉瓦喬的畫作一般,任何人都可感受到其中強大的力量。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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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ARTalks無表情之表情,無器樂之樂音──《得時の夢》編按:本劇劇名取自日治時期皇民化布袋戲推動者黃得時,暗喻布袋戲如何在時代洪流「順應天時」,發一場藝術之夢。劇情描述傳統戲《七俠五義》主角錦毛鼠白玉堂,亂入到皇民戲《月形半平太》中,被迫參與了幕末土佐勤王黨、武士半平太和坂本龍馬等的尊王攘夷運動,由此開啟一連串跨時空的奇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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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音樂 馬斯內的歌劇版台灣首演華美仙境降落台中 台灣歌手為《灰姑娘》獻藝《灰姑娘》是一個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在流傳至世界各國的版本中,不僅有必備的王子和公主,還有神仙教母及可愛的小動物,最重要的是,美好的結局也顯示了善良最終戰勝邪惡的道理。這樣的一段傳說,在世界各地已經以文字、繪畫、動畫、戲劇、音樂劇等各種形式呈現,音樂學者焦元溥說:「根據100年前的童話故事研究,關於《灰姑娘》的原型就有500多種版本。而到現在,音樂劇名家安德魯.洛伊.韋伯還有新作《灰姑娘》推出。」可見這個受人喜愛的傳奇,至今仍在發酵中。 「在西洋古典音樂中,至今還可以看得到的《灰姑娘》歌劇有兩部。」焦元溥說:「一是義大利作曲家羅西尼的,另一就是法國作曲家馬斯內。」兩個版本的差異在於,前者雖然是很厲害的作曲家,但版本較為寫實;而後者則是商請劇作家將原本的故事改寫成充滿夢幻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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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焦點人物羅密歐.卡士鐵路奇:打造讓人體會平庸之惡的當代儀式繼2018年的《美國 民主》,義大利導演卡士鐵路奇再度造訪臺中國家歌劇院,這次帶來的是《兄弟們》(Bros),講述一群徵募而來的男性演員,必須簽署協定,嚴格遵守遠端下達的指令參與演出,他們在舞台上穿著警察制服,呈現藉法律之名行使的暴力。卡士鐵路奇因2018年法國「黃背心運動」時,在巴黎每日看到警察在門前巡邏而發展出這個作品,透過繁複意象與衝擊的感官效果,他想讓觀眾體驗的是「平庸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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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首爾首爾表演藝術市集10月登場,聚焦產業生態永續循環本年度PAMS首爾表演藝術市集(Performing Arts Market Seoul)在首爾市中心熱鬧登場,為期4天的日程中,分別在國立中央劇場、首爾南山國樂堂、JCC藝術中心3地展開國際論壇、節目公開提案、媒合會、推介公演、攤位布展等活動。隨著世人已逐漸習慣並可接受「與疫情共存」的新型態生活,本屆藝術市集不乏自歐、美、澳洲遠道而來的策展人及買家,也因應部分國外與會人士因臨時染疫無法飛抵韓國,論壇及媒合活動採線上及線下同步進行。 本屆藝術市集的主題聚焦於「永續」(Sustainability)和「循環」(Circulation),廣邀國內外業界專家齊聚,以個案分享、共同討論和專題演講等形式,探討跨國合作共製的優勢與挑戰、跨藝術領域實驗造就的多元性與未來性、展演空間肩負的角色與發展方向、以資料庫數據為基礎的客群分析與新客群開發策略、國際業界交流實務方向,以及表演藝術專業人力的培訓養成方針。 在多場論壇及交流活動中,許多業界人士的話題聚焦於與鄰近國家建立緊密聯繫的重要性,特別是加強亞洲各國間的表演藝術交流互動。隨著歐美國家演出簽證漲價、航空費用居高不下,跨國巡演的成本門檻較疫情前大幅提高,與會的韓國各演出單位在推動國際交流時,無不致力於針對台灣、中國、日本、新加坡等地的媒合與推介,足見強大的出口野心,積極的態度也值得參考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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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東京編舞家敷地理、導演加藤拓也入選富比士「改變世界的30歲以下日本人」自2018年起,日本富比士「30 UNDER 30」前5屆共選出150人,但日前公開的2023年名單則以「ENTERTAINMENT SPORTS」、「ART STYLE SOCIAL」、「BUSINESS FINANCE IMPACT」、「SCIENCE TECHNOLOGY LOCAL」4大類別,各挑選30位30歲以下,且具備在未來改變世界的創新者,將獲選人數一口氣增加至120位。名單中包含日本史上最年輕市長高島崚輔(26歲)、新世代饒舌音樂創作人Chanmina(24歲)、世界輪椅網球冠軍小田凱人(17歲)、觀看數破億鋼琴家角野隼斗(28歲)等人。 表演藝術相關領域入圍者,則有歌舞伎演員市川染五郎(18歲)、編舞家敷地理(28歲)、導演加藤拓也(29歲)等。出身於名門的市川染五郎不僅活躍於歌舞伎舞台,近年更參與大河劇《鎌倉殿的13人》受到矚目,亦積極嘗試動畫聲優、音樂錄影帶等跨界演出。往返於比利時與日本的敷地理則致力於擴張當代舞蹈的表現形式,大學期間主修雕塑與錄像藝術的他擅於探索透過物質來表現不可捉摸的現實,曾獲2020橫濱舞蹈節青年編舞家獎、法國駐日大使館獎等。甫獲第67屆岸田國士戲劇獎的導演加藤拓也,自在穿梭於影視、電影、戲劇與多媒體舞台,自17歲起從事廣播與電視編劇,並平行於電視及劇場舞台上散發出不可忽視的才華,近期更將以台北為首站,陸續展開國際活動。 日本富比士表示,本名單除了預測具有改變世界未來潛力的創新人物外,更期待在世界的變化逐漸更加細微且愈發劇烈的此刻,可以跟隨入選的120位年輕人的角度,觀察他們透過各自的行動所帶來的「希望」與「新的未來」。 相關網址:https://forbesjapan.com/feat/30under30/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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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人物少年往事成為「表演派」的3個階段京劇演員李寶春的年少回憶「我也想做個『表演派』。」李寶春這麼說。 1950年在中國北京出生的李寶春,來自戲曲世家祖父李桂春、父親李少春都是文武雙全的老生演員,母親侯玉蘭亦是京劇旦行演員。他曾問過父親:「你要算哪個流派?」李少春這麼回答:「我是余派基礎,發揮自己條件,想做個『表演派』,多創造幾個不同角色形象。」 經歷家學、北京市戲曲學校、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樣板戲年代,在移居美國後,來到台灣延續演員生涯,李寶春似乎正把父親所謂的「表演派」一一履行;而30歲前的他,在不同名字裡,還體現不同的時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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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寫在沒有主義的年代「悲劇」缺貨每個時代都有兩種悲劇,現實人生裡真正發生的悲劇,以及透過戲劇形式呈現的「悲劇」。無論哪一種,個人的與整體的密不可分;同時,這兩種悲劇相互滲透,生活的與藝術的交織一塊,難解難分。 每個時代都有它獨特的悲劇意識,提煉自獨特生存條件下的經驗和感受。古希臘時期,以索福克里斯為例,悲劇來自命運與個人意志之間的拉鋸,人類因有意志而不凡,但在命運之前卻顯得渺小,猶似孫悟空與如來佛的戲碼。文藝復興時期,以莎士比亞為例,悲劇來自個人挑戰極限,雖然最後面臨毀滅,卻於過程中形塑了自我。現代戲劇裡,以易卜生為例,命運有了新的名字,叫社會:個人衝撞體制,揭發它的腐敗,到頭來卻發現自己也很腐敗,只因個人無法自外於社會。 當代的悲劇意識是什麼,很難說得清楚。我們還有能力從個人的、在地的、全球的悲劇事件中蒸餾出什麼「意識」嗎?同時,倫理當道的年代會出產何種樣貌的悲劇意識?如果說悲劇意識指的是對於存在情境的領悟,當代人在這方面的感受是什麼?而戲劇創作者的感受又是什麼? 遵守倫理意味不逾矩;換句話說,僭越是倫理的敵人。然而,transgression是悲劇行動的根源,少了它很難產生具有「意識」等級的悲劇。 以台灣大劇場為例,目前流行的是通俗劇、音樂劇及諷刺喜劇(沉浸式劇場就不用談了,它只是時髦的東西、投機的產物,遲早會退流行)。這3種都是保守的類型,令人聯想18世紀的英國,當時流行的就是通俗劇和諷刺文學,而且早期的通俗劇是有歌舞元素的。就氛圍來說,目前的台灣還真有點像18世紀的英國,不是沉浸在哭哭啼啼的感傷裡,就是以糾正他人為樂,容不下異己;一邊自憐自艾,一邊自以為是,好不糾結。 《伊尼舍林的女妖》編導馬丁.麥多納於訪談時說:「沒有人真正在試著拍攝悲傷的電影了。」《伊尼舍林的女妖》是一部悲劇,述說著關於「斷裂」的故事:朋友之間、兄妹之間、父子之間、家國認同。有趣的是,編導說出前述引文之前,先這麼說:「而且它好笑(funny)可是悲傷。」一部真正悲傷的電影,它的創作者卻先強調好笑,然後才附帶地說它是悲傷的。更有趣的是,電影角逐金球獎時報名的類別居然是「音樂劇或喜劇」這一項。結果,如此投機的策略成功,拿下了該項的最佳影片獎,因為麥多納知道要是參加「戲劇」那項,很可能會槓龜,就像金像獎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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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評論戲劇到地方看戲,然後回頭關於劇場會遇地方後的技藝思考劇場與地方會遇,產生一系列關鍵詞:移動、漫遊、在地素人、限╱現地、特定場域、日常與非日常,而隨後開展的書寫:真實虛構的交錯想像、身體移動的感官經驗、人地交織的關係美學等評析,吾人想必也不陌生。本文意不在重新說明劇場與地方會遇的潛在力量,而在透過作品回頭省思。若我們都同意劇場與地方的會遇,迥異於地方的走讀導覽、書寫研究、創生發展乃至於觀光旅行,必然是因為劇場是具選擇性與創造性的過程,需要千錘百鍊的技藝,調度感知、結合思想,值得細思慢想、縝密磨練。另一方面,不論以存有論或認識論來思考地方,前者視之為世間萬物,涉及具體的物質環境;後者作為認識世界的方式,意味地方是經驗與意義的組構,可能是在某地每日履踐身體產生的依附與習慣,或是初來乍到受到特定環境刺激並結構化接收的過程,與人類經驗的擷取方式、社會關係的產製、空間的生產息息相關,因此分析作品對地方概念的使用、如何帶領觀眾思考地方,方能從外在形式到內核思維檢視其是否環環相扣、互為表裡。 說故事的各種方法形貌 身聲劇場的《仙鬥》在彰化孔子廟埕上演,以漢文化為建城敘事開端而下的彰化三百年史,透過史蹟生產地方記憶,符應文化治理的想像。但《仙鬥》在敘事文本上突圍,以道教故事中周公與桃花女輪迴投胎人世的相鬥,交織彰化歷史的更迭,統治者或族群的打鬥輪替、城宇樓台的興建傾頹,對應更遙遠的故事,玄天上帝的器官分離為蛇精與烏龜精分離與區辨正是人類意識的起源天與地、光與暗、晝與夜,代代不歇的對抗與斡旋,都可以是人類經驗的過程轉折、思想啟蒙開始的映照。身聲劇場合歌舞樂以說書敘事,擊鼓而歌、鑼鈸相應、大旗揮舞、面具演繹,音聲節奏與畫面調度精采緊湊,《仙鬥》展示了移動漫遊絕非必須,觀眾沉浸入神,憑藉文本與表演的勾引,想像更加豐饒玄秘的地方歷史。 當故事不以敘事而替之以模擬,角色現身、情節浮現,《知夢》與《博愛路202號蔡女士收》(後簡稱《博愛路》)皆如是。前者為2023噶瑪蘭小戲節的演出之一,觀眾帶著耳機繞行宜蘭羅東工場一周,成為受閻王審判之主角附體的凡人肉身,回溯其應當懺悔的一生。以手機與App「Urban Baker」為中介,角色只以聲音出演。App存在感不低,發出特定音效時必須低頭察看手機上的畫面與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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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view 演出舞蹈 2023 Camping Asia開幕作《我是紅》 「美」該如何被定義?2023年Camping Asia即將於11月20日至12月1日於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展開,除了豐富的課程、工作坊之外,亦帶來11檔結合舞蹈與各種藝術形式的表演節目。開幕作品為肯亞藝術家萬吉魯.卡穆尤(Wanjiru Kamuyu)的《我是紅》(Portraits in red),將於11月21日演出。 生於肯亞內羅畢的萬吉魯.卡穆尤,16歲時隨母親移居美國,擁有費城天普大學MFA(表演、編舞、教育)學位,並在紐約展開藝術職業生涯。2007年起在法國國家舞蹈中心支持下,她長期在法國進行創作。如此特殊的雙重文化背景與跨越三大洲(非洲、北美、歐洲)的多元文化生活,讓卡穆尤對於當代社會裡不同文化之間對美的定義,和對身體的既定印象有著敏銳的觀察,亦成為她創作的重要靈感來源。如2015年《相遇的那一刻》(At the moment of encounter,2015)即透過意象化的手法,探討當代社會中不斷變化的身體內部景觀與外部能量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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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紐約踩到中國紅線 《天安門:新音樂劇》男主角辭演鳳凰城劇團的《天安門:新音樂劇》近期備受注意,並非因為這是全新的創作,而是因為傳聞有不少幕前幕後人員因擔心觸怒北京而不敢參與。劇組在8月下旬透過Playbill.com宣布百老匯演員Zachary Noah Piser將擔任男主角,第二天,人正在中國迴演的Piser就在他的IG上宣布「我已經辭演音樂劇《天安門》。」 業界都知道,要在Playbill宣布卡司是極為慎重的,肯定是所有合約都已經談成才敢進行,而宣布第二天,演員就打臉劇組,這是極為罕見的。由於Piser和劇組都沒有對此再做更多的說明,所有外界的討論都只是推測,但大部分的人都相信,Piser不是受到北京的壓力,就是自己擔心受到政治報復而退出。根據報導,之前也有劇組方接觸的導演和演員(都有華裔背景),或是因為擔心仍在中國的親人、或是擔心自己將來不能進中國而不肯接這個工作,似乎讓這個推測更加可信。 天安門事件是北京多如牛毛的政治禁忌中之大忌,不但不能有公開討論,在網路與社群上也是嚴密封鎖。《天安門》這部新戲,刻畫兩個大學生因為參與六四的抗爭而相愛,絕對會踩到中國的紅線。但這部戲既不在中國上演,劇組也絕不會天真得以為可以去中國演,雖然有吾爾開希掛名諮詢,但資金、人員都來自美國,為何要擔心北京的壓力? 即使北京不施壓,光是演員的自我設限就是足夠的阻力,這在好萊塢早已是司空見慣,《華爾街日報》記者Erich Schwartel在《Red Carpet: Hollywood, China, and the Global Battle for Cultural Supremacy》書中就有詳細描述。《天安門》相關事件,是不是預示表演藝術圈也將開始屈服於北京的商業╱政治壓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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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ld 國際柏林反思後殖民結構的場域,柏林瑙寧街劇院獲「聯邦劇院獎」首獎德國政府於2015年設立的「聯邦劇場獎」(Theaterpreis des Bundes)每兩年頒發一次,實質獎勵中小型劇院及獨立場館的專業成就,旨在「彰顯和強化劇院作為以美學(為媒介)參與社會問題的現場。」並「突顯德國劇院景觀獨特的藝術多樣性。」。該獎項由劇院和獨立場館主動提出申請,並且提供9個月以上持續進行的表演藝術作品發表。 2023年共計有81家劇院申請,得獎者有4組,其中獎金20萬歐元的首獎由柏林瑙寧街劇院(Ballhaus Naunynstrasse)奪得,得獎理由為:「該劇院為人們提供了一個在藝術和日常生活中能夠『反思後殖民結構』的重要場域。」「不僅只是首次,我們在這裡(透過表演藝術)聽到了後移民族群的聲音,而正是在這裡,『後移民戲劇』這個術語被發展出來。」近10年來該劇院更創造了「一個獨特的結構,用於支持非裔、酷兒和有色人種藝術家的自主創作。」 另還頒發了3項獎項,獎金各10萬歐元:耶拿市立劇院獲「市立與州立劇院」獎,理由為「當其他人仍在討論各種補助透明化、集體管理和基層民主監督的可能性時,耶拿劇院堅持30多年來,持續實踐根植於德國、獨一無二的(劇院經營)模式。」;而「獨立製作劇院」獎項頒給了萊比錫洛夫特劇場(LOFFT - DAS THEATER),該劇院代表著「美學創新和藝術創造力、活生生的世界主義和包容性,更代表著一個不僅重視工作彈性,且高度重視專業網絡和文化政治定位的團隊。」;而「私立與客座劇院」獎則由以專營特技與馬戲知名,並專注於由「新馬戲」進一步發展當代馬戲美學的柏林 Chamleon(變色龍)劇院贏得。 文化部長羅斯(Claudia Roth)將獲獎者稱為現今戲劇和文化領域的先驅:「獲獎的眾家場館,將包容性、文化多元和對權力持批判態度的文化工作環境化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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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umns 專欄見山還是山梅老師(葆玖)與我(上)1982年,我在香港第一次親眼目睹梅葆玖老師的演出,強烈地震撼了我,進而在1988年正式拜師學梅,影響了我一生的藝術道路。梅老師原汁原味地繼承了父親梅蘭芳大師的表演藝術,使我隔代能直接追索師祖在京劇上的創造。今天想和大家聊聊我的老師梅葆玖。 梅葆玖老師1934年生於上海,排行第九,是梅蘭芳大師最受寵的么兒。生在梅家,天天吸收戲劇養分,10歲就登台演《三娘教子》裡的薛倚哥,但老師天性裡是「理工男」,對機械情有獨鍾,音響、照相機、收音機都能自己拆卸組裝,成了一生的興趣。梅大師一邊讓么兒在正規學校上學,同時延請了王幼卿為他開蒙學戲。武功、崑曲等也延請各方名師到家授藝,並且嚴格要求遵照老師所教授的學習,萬萬不可以私自學爸爸唱,而不聽老師的。 抗戰結束,梅大師恢復演出,梅老師開始陪著爸爸演出,父子曾合演《斷橋》,老師20歲時,還錄製了唱片。1949年之後老師隨父親四處勞軍演出,深入各種人群,開闊了梅老師的視野。但很快的,梅大師去世,各種政治運動展開,梅劇團被撤銷,加上乾旦藝術為政治所不允許,一個演員在最好的年歲卻無法上台。 梅老師很低調,決不與人衝突,也不太去說政治上的磨難,但曾和我當笑話地提起文革時的一樁往事。他從小就對玉米麵過敏,一吃整個臉就會腫到壓迫氣管,有窒息的危險,那時候配給的都是玉米麵,當用過敏體質要求白米麵時,小紅衛兵一聽火了,更覺得他是嬌貴的公子哥,硬逼他吃玉米麵,一吃下去,果然腫漲起來只得作罷。老師提起這些有份幽默豁達,說自己因為從小愛好音響,懂得各種相關技術,在勞改歲月中,還能負責管理音響,已算是被優待了。 文革結束,開始了恢復老戲的風潮。梅老師一開始並不想上台,深恐政治運動捲土重來。後來官方再三保證,梅老師決心再上台演出,花了整整兩年時間喊嗓練身。 1970年代末期,我們在台灣都透過唱片來揣摩流派大師的聲腔,但因為戒嚴,資料流通並不便利,香港成了京劇資料流傳的集散地,而且票友眾多,且能力全面,會唱會拉會打,票房和票房還有競爭呢。到了1980年代,我在香港結識了許多造詣很高的票友,得到了許多唱片資料。也有資深票友會把唱腔中特殊之處傳授給我。回台灣天天聽,因而建立了我的耳音。還和陳永玲老師學了《貴妃醉酒》;也和梅派名票包幼蝶老師學戲,包老師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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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ice 生活攝影手札聲音的另一種樣貌如果聲音是傳遞情感最直接的方式,那我想音樂便是傳遞自我價值與想像的主要媒介。我總是探究著每個音樂人內心最深處的樣貌,想要讓它可以自然地呈現在最後生成的影像上,用另一種影像的語言去傳達每一位音樂人內心想說的話。在音樂裡,那是一種無比自我的時間。我們所接觸的不只是音樂,而是每個音樂人所生活的樣貌、情感、思緒與經歷。只是用著「樂器」產生「音樂」來表達「人生」。我覺得我是幸運的,從音樂出發,轉移,再回到音樂裡,只是轉換了方式,去探究,去深掘。我們皆是不一樣的個體,也有這不一樣卻又相像的人生體驗。也許,舞台下的那個自己,才會是真正想要表達自我,卻又害羞的本體。而我只是用我的眼與手,連結相機去拍下每一位音樂人想要表達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