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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素描
你看過《後宮甄嬛傳》嗎?
在發展各個劇場作品的旅途中,田調採訪一次又一次打開我的故事面向,破冰訪題往往來自無關緊要、卻把受訪者帶回自己生活場景的問題上。作品《微塵.望鄉》,我去市場體驗越南美甲店,問起越南姊姊是否給自己女兒剪過腳趾甲;作品《愛滋味》,訪談感染者朋友,我希望他們分享自己最浪漫的約會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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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多位音樂舞蹈創作人辭世 透過口述歷史與文獻記錄承傳
最近音樂才子方大同辭世,讓許多樂迷深感惋惜,網路上不少人去重溫他的訪問和音樂會。香港表演藝術界近月亦有幾位資深學者、創作者和技術專家辭世,也讓圈內人士唏噓不已。 香港資深音樂學者與樂評人劉靖之教授於2月初辭世,他除了是音樂研究者亦是翻譯學研究者,在1970年代就開始撰寫音樂評論,多年來筆耕不輟,硏究涵蓋音樂、文學和翻譯3個領域,主要著作包括《中國新音樂史論》、《劉靖之談樂》3輯、《歐遊樂記》、《林聲翕傳》等,並在中國多個音樂學院進行長期的學術交流。劉教授在2001年已響應香港中央圖書館發起的「文獻徵集行動」,將他個人收藏多年的珍貴書刊、文獻,贈予公共圖書館,成立了「劉靖之文庫」特藏。 一樣是2月份,香港舞台技術及設計人員協會名譽顧問、香港話劇團前舞台技術主管林菁先生辭世。他是在1989年加入香港話劇團參與劇場技術及舞台管理專業,在劇團服務超過30年,不單是劇團的元老級人馬,也為香港的劇場技術及舞台管理留下了很多寶貴的經驗,並曾經在話劇團出版的書刊中接受訪問。 3月,著名作曲家陳能濟先生離世。印尼出生的他,在1989年初獲台灣高雄市實驗國樂團邀請,擔任樂團職業化之後第一任駐團指揮;在台灣生活5年期間創作不斷,及後在1993年獲香港中樂團邀請,出任樂團助理音樂總監一職。在1970年代,陳能濟就曾協助香港中樂團由業餘發展至職業化,提倡「中樂交響化」的理念,他的作品數量甚豐,包括音樂劇《城寨風情》、《六朝愛傳奇》、大合唱《東方之珠禮讚》、音樂朗誦劇《孫悟空三打白骨精》、舞劇《九天玄女》。香港藝術發展局的「口述歷史及資料保存計劃」有關於陳能濟的訪談,在鄭學仁博士的努力下在今年上架,讓樂界朋友可以在透過網站了解他的創作歷程。 香港著名填詞人、有「詞聖」美稱的盧國沾則在日前於睡夢中辭世,他的作品包括《小李飛刀》、《天蠶變》、《人在旅途灑淚時》、《陸小鳳》等,都是香港電視劇一代觀眾的集體回憶。而曾經參與「香港舞蹈口述歷史(1950至70年代)」計畫的梁漱華女士,是中國和加拿大著名舞蹈編導家和教育家,也是加拿大舞蹈教師協會首位承認的中國舞教師,亦曾在香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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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關於「自由」的劇場遊戲,真的面對了「未知」?
走進劇場,空曠的舞台上只有簡單的吧檯桌和A梯,似乎就是個平常的小劇場演出,但,觀眾席中彌漫著不太一樣的氛圍,彷彿對接下來一段時間有所期待不是針對戲劇主角,而是對將要出場的表演者。 因為拒服兵役而被限制出境的伊朗劇作家Nassim Soleimanpour寫於2010年,充滿實驗性的劇作《白兔紅兔》,是他為突破禁錮、體現自由的嘗試。這個作品從2011年愛丁堡藝穗節首演之後,就廣受歐美劇場界歡迎,吸引了不計其數的知名影視和劇場演員,輪番上台面對未知的挑戰打開第一次面對的文本,依據劇作家的文字,和現場觀眾一起行動,完成文本的呈現,或「演出」。聚思製造端從2023年開始,連續3年的製作,從兩位劇場演員,擴大到12位跨領域的表演者的演出規模,將於今(2025)年告一段落。 當表演者進場,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密封的文本,打開封套取出文本,開始唸出劇作家的文字以後,我們就一起被帶進了一個充滿隱喻的世界:無法預知的文本,像是劇作家處境未卜的寫照;觀眾被要求報數,讓我們想到這部作品的創作緣起;吧檯桌上的兩杯清水和一瓶毒液,喻示極權體制中的抉擇難題;表演者和觀眾一起呈現的馬戲團場景,對應劇場以外的混亂世局;白兔與紅兔的實驗,則是集體主義與個人自由的辯證。劇作家透過這些隱喻,向伊朗以外地國家地區的表演者與觀看者提問:在你們身處的社會中,藝術是如何被對待的?自由的條件又是什麼?個人能夠擁有哪些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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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朱宗慶打擊樂團2025第二季音樂會
「打擊樂與他的好朋友們」 5種合作展現無限可能
當熟悉的朋友再度聚首,音樂就成了最自然的語言。今年5月與6月,朱宗慶打擊樂團(下簡稱朱團)將推出第二季音樂會「打擊樂與他的好朋友們」,由團員擅長的打擊樂為主軸,邀請5組風格各異的音樂人攜手演出。從皮亞佐拉探戈、爵士即興,到當代創作與電子效果,在一次次合作中激盪出不同面向的聲響。這一季的「好朋友們」,包括大提琴、笙、小號、電吉他與電子人聲樂團,5種首次合作的音樂形式,看似迥異,卻彼此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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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終點左轉
後來美美變成馬達了
《蘇州河》最近4K修復重映。短短79分鐘的電影,真是百看不膩。第一次看的時候還小,看完茫茫的,一股憂愁曖昧的調調留在記憶裡。最近這幾次看,則是抱著有點想把婁燁的腦袋扒開來的企圖。這年頭,能愈來愈欣賞以前就喜歡的導演,不容易。 《蘇州河》的旁白是典範,因為那是台詞。現在我們常見的旁白,都是「主角的內心獨白」。譬如很多偶像劇、韓劇會用這樣的開場:我叫陳淑君,今年42歲,是一個失婚3次的女作家畫面就會出現女作家在新書發表會的現場,講述她最新的小說《結婚萬歲》在我開始嘗試寫影視劇本的時候,也很容易會傾向用這種方式帶出人物,因為方便又有效率:可以快速建立角色的聲音、交代背景設定、得知角色現實的阻礙與內在的衝突。好用到看似在展示(to show),而非單純告知講述(to tell)但老實說,這還是用講的。後來我意識到,這手法其實有點偷懶,也沒什麼美學可言,有些導演甚至用這種方式拿來挽救鬆散破碎的敘事。 婁燁是愛惜創作的導演。他不偷懶,不取巧,不迎合。因此《蘇州河》的旁白就是拿著攝影機的人的台詞。這下鏡頭晃不是因為單純導演喜歡手持感,而是這位攝影師從他的視角在說故事。儘管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他的臉(除了一個剪影,以及從警察口中吐出來的名字)。用文學的語言,這就是第一人稱視角。還胡言亂語。婁燁聰明的地方是建立一個「不可靠的第一人稱」然後透過鏡頭語言在第一第三之間滑來滑去,神不知鬼不覺。 我們現在都很熟悉第一人稱,每天都在社群媒體上我來我去的。但其實第一人稱是很近代的東西,想想各種經典小說:《傲慢與偏見》、《安娜卡列尼娜》、契科夫或是中國的《紅樓夢》都是第三人稱視角。不過第三人稱視角裡還有很多層次,我個人覺得兩種寫法都不簡單,寫作就是難。有陣子網路上很喜歡寫一種貼文:我夢見然後開始揭露一件不太好的事,可能涉及到他者的隱私,或是某些敏感的話題。但大家都會知道那是一真實發生的事。這就是最初階的不可靠第一人稱,大家其實都很擅長。 文學上這方面的翹楚,就是芥川龍之介,近代我喜歡石黑一雄的《群山淡影》、《長日將盡》及朱利安.巴恩斯的《回憶的餘燼》。這幾年我非常著迷開發各種媒介上不可靠第一人稱的可行性。日常生活中我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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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編劇
蔡逸璇 與歌仔戲在彼此的世界實現自我
第一次認識「蔡逸璇」這個名字,是疫情期間少數順利登場的《趙氏孤女》讀劇演出。 向來以演員為主、劇本為輔的歌仔戲,竟然會有「讀劇」,本身就是件神奇的事。文本將傳統故事《趙氏孤兒》改了設定,主角由男轉女又女扮男裝,一方面挑戰了古典敘事建構於父系倫理的個人身分與社會價值,另一方面也對應歌仔戲多由女性出演男性角色的表演體系,戲裡戲外都讓人眼睛為之一亮,既鬆動歌仔戲行之有年的「規矩」,卻又好似向其致敬。 要說是蔡逸璇是有意識地選擇「革新」歌仔戲,不如說是歌仔戲自己找上蔡逸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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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聚焦.凝視.聶光炎
在劇場裡生活,學習
我只是一個在劇場裡作設計的,可以說是終日躲在大世界的小角落裡,悶聲不響討生活的人。工作是在「幕後」,是在「光影的暗處」,所以凡是有人讓我站出來,「現身」說幾句話,我就會窘,很不自在,說不出個什麼多大的道理來;何況,我一向認為,設計本身就是一種語言,作為一個設計者,該說的,能說的,會說的,應該是在自己的設計裡頭,在別的地方說話,總是差了一截。 是的,偶而我也到外面「教教書」,上上課,可是那純粹是業餘的「活兒」。實比不上學者專家們,他們能夠滔滔不絕,高聲唱出成本大套的理論。我不行,不會。我所能提供的,無非是一些工作上的經驗,學習過程中的一點小心得,說不上「學問」。如果說,對朋友們還有點意義的,也只是我坦白道出,自己所犯過的毛病,所弄砸過的事情。真要說什麼深奧的技法,絕招兒,我是沒有的。自來我就喜歡簡單,樸素,愛那些根本的,搞最最基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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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聚焦.凝視.聶光炎
聶光炎和他的劇場時代大事紀
1933年 出生於上海。 1949年 隨部隊來台。 1953年 進入政工幹校(現國防大學),開始學習舞台美術。 1956年 與孫盛蘭女士結婚。 1957年 國立臺灣藝術館成立(現南海劇場)。 1960年 李曼瑰成立「三一戲劇藝術研究社」,倡議小劇場運動。 1960-1971年 服務於軍中劇隊,從事舞台燈光、服裝設計、演員及領隊等工作。 1961年 「中國話劇欣賞演出委員會」成立,由黨政軍及文藝界人士組成,官方開始扶助話劇演出相關活動。 1967年 為抗衡對岸文化大革命,「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委員會」成立(現文化總會)。同年世界劇展與青年劇展首屆辦理。 1963-1964年 獲選美國東西文化中心技術交換計畫,赴夏威夷州立大學戲劇系進修劇場設計及技術,並擔任夏威夷交響樂團與夏威夷大學戲劇系多齣歌劇和戲劇演出設計。 1965年 至中國文化學院(現文化大學)戲劇系任教。 1966年 獲頒教育部最佳舞臺設計金鼎獎、考試院影劇人員特種考試及格。 1967年 為淡江文理學院(現淡江大學)、中國文化學院戲劇系與舞蹈音樂專修科、中國話劇欣賞演出委員會、黃忠良舞團擔任多項設計。 1968年 加入美國劇場技術學會(USITT)。於世界新聞專科學校(現世新大學)兼課講授舞台設計。 1969年 喜獲麟兒聶先聞。獲中國文藝協會戲劇舞臺藝術獎章。 1970年 基督教藝術團契成立。 1970年 擔任基督教藝術團契《第五牆》、蔡瑞月舞蹈社《羅密歐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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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聶光炎舞台燈光設計線上展 01
一場從無到有的創意旅程《閻羅夢》
2022年,在前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教授汪其楣長達3年的勸說下,聶光炎將自己保存多年的舞台╱燈光設計手稿、照片與文稿,捐贈給台灣大學圖書館,我則有幸參與協助整理這批寶貴的技術劇場史料。這批資料涵蓋了聶老師從1957年到2006年、長達半個世紀的設計生涯,總計165部作品,同時也見證了台灣技術劇場從萌芽到蓬勃發展的過程。 舞台與燈光設計是一門講究藝術與創意的學問,在整理聶老師手稿時發現:「Design by Drawing」透過繪圖來思考設計,是他獨樹一幟的劇場設計工作方式。以下透過聶光炎擔任舞台燈光設計的作品國光劇團《閻羅夢》(2002)的首演工作資料與照片,為大家說明他如何以視覺轉化為實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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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聶光炎舞台燈光設計線上展 02
一生二、二生三、三到無限的《八月雪》
2022年,在前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教授汪其楣長達3年的勸說下,聶光炎將自己保存多年的舞台╱燈光設計手稿、照片與文稿,捐贈給台灣大學圖書館,我則有幸參與協助整理這批寶貴的技術劇場史料。這批資料涵蓋了聶老師從1957年到2006年、長達半個世紀的設計生涯,總計165部作品,同時也見證了台灣技術劇場從萌芽到蓬勃發展的過程。 舞台與燈光設計是一門講究藝術與創意的學問,在整理聶老師手稿時發現:「Design by Drawing」透過繪圖來思考設計,是他獨樹一幟的劇場設計工作方式。以下透過聶光炎擔任舞台燈光設計的作品《八月雪》(2002)的首演工作資料與照片,為大家說明他如何以視覺轉化為實體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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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從印度電影到台灣舞台
音樂劇《三個傻瓜》 亞洲風與台味打造在地共感
在台灣成長的你我,相信對以分數論英雄的教育體制都有所感觸,而多數人對這部2010年台灣上映的印度電影《三個傻瓜》應該也不陌生。在果陀劇場歷時多年的努力下,成為這部改變人生的寶萊塢喜劇神作的首個海外IP授權團隊。果陀的搬演跨越時空、加入亞洲多元文化風格,以我們熟悉的本土語言,打造成活潑輕快的音樂劇,將由導演梁志民帶領實力堅強的演員與製作團隊,從5月起至6月於北、中、南巡演。這是一部必須重溫的感動故事,唯有選擇心之所向,才能成為自己喜歡的樣子。 改編的精髓,是融會貫通後的詮釋 對梁志民來說,不管是從文本選擇的角度、或是喜劇編寫成音樂劇,原著必定要具備某些必備要素。首要條件,人物角色須存在著音樂性,也就關係到改編後「這些角色怎麼唱、用什麼唱、為什麼唱。」等重點,進而賦予角色本身存在某種節奏及韻律感。再者,劇本的戲劇性、轉折設定等都是考慮的重點,而取用素材、各種場面及音樂調度,透過導演在腦海裡的反覆推敲、反覆修整,過程點點滴滴的淬煉,塑造出融會貫通後的詮釋,也成就出獨具匠心的果陀風格。 這次,時空背景不特意設定城市地點、也不複製電影場景。「但一看都會知道這發生在亞洲的某一個地方,所以戲裡的語言出現普通話、閩南語、英文,有一點點像新加坡、或是檳城這樣的一個城市,華人很多然後以說華語、英語為主的地方,但文化背景很多元」梁志民補充。考量本土性及在地情感連結的共鳴,原本貫穿電影的原本台詞「All is well」,在梁志民反覆思索後決定改以「Be water, my friend」(放輕鬆一點,像水一樣)取代:「事實上,這句話來自於李小龍,也就是說,水可以有各種不同的形式,它可以非常柔軟,也可以穿透堅石。我希望將這種東方式的哲學,融合印度的樂觀思考,使這些特質能夠充分發揮於我們所塑造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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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體
那天回老「家」
YC, 前陣子陪媽媽回她的老家,廣東普寧市,這次陣容浩浩蕩蕩,我們4兄弟姐妹一起作伴,再加上侄兒侄女外甥外甥女等,一行人三代10來位從不同地點搭機過去,在揭陽機場集合,再到酒店稍息。媽媽生於二戰剛結束,年過八旬,這幾年常憶起往事,怎麼搭船過來、歷經多少辛苦,翻來覆去地重述,每逢細節處,有時補遺、有時刪漏。記得媽媽有次說,離開老家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我暗自疑惑,妹妹從旁補述,2006年來過一趟,那時是她陪媽媽,還有阿姨們,一起回來看大姐。我們找出了影像來確認,幾個姐妹從路的兩段向彼此走來,一抱,二話不說就哭了起來,依稀辨識出喃喃話語:「我認得我認得我認得」輕輕的一句話,喟嘆了近半世紀的萬語千言。 媽媽說她排行老二,10來歲就跟爸爸離開,帶著幾個妹妹和弟弟搭船到南洋。我問媽媽為什麼大姐沒有跟,媽說,家裡窮,大姐很早去當別人家的童養媳,不能走。我想,媽媽的故事,也是她那一代人的故事。戰後資源極度匱乏,又適逢國共內戰,沒能力的將子女過繼給稍有能力的家庭,能離開的想辦法離開。那時候東南亞成了大部分人投奔的遠方。或許,眼下過於艱難而無法眺望,寄語未知的他方能贖回運命。2006年是他們50年後的重逢,今年又隔了近20年,大姐走了,現在是大姐的兒子來接待我們,年紀比我們稍大一些,潮州話聽著聽著,只能懂一半猜一半,然後夾帶華語和潮州話聊天。 旅途中,媽媽提到從小就得牧牛犁田,後來長輩見到,要她去讀書。當年讀小學時,必須走一個小時才到學校,放學了再走路回家,如此來回兩個小時。我暗自比擬,走路一個小時,放到今時,就是走步道的休閒。然後媽媽話鋒一轉,說學校每逢有什麼才藝表演,她都自告奮勇,表現出色,媽下了個結論,大哥遺傳到爸爸,所以做生意,我遺傳到她,所以走向了藝術。就這樣,向來飄移在家族圈外的我,被話語中安撫到家族史裡,讓生命的去路有了解釋。 隔天一早我們在表兄帶路下來到了胡厝鄉泗竹埔村,媽媽的老家地方。地處偏遠,建築多鋼筋混泥土結構樓房。媽媽因年事高腳力不繼,侄兒準備了輕便輪椅讓她坐著,我們輪流推。因為老家荒廢時久,經過時蔓草叢生,門聯寫著「蘭朋」、「竹友」,表兄打開門,幾近空無的室內一目了然,表兄說他們也很久沒有回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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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前進」兒童藝術節 為每個成長的孩子提供藝術滋養
今年,濱海藝術中心向來在3月份舉辦年度兒童藝術節「前進」(March On),已邁入第5屆了。新加坡每年3月都有一週的學校假期,放假的孩童便有機會和父母共同觀賞演出,而今年的「前進」為期3週,比往年更長,一共有5場付費演出,以及一系列的免費藝術活動如工作坊、裝置藝術等。 「前進」藝術節專為12歲以下的孩子打造藝術體驗,而孩子們都是與父母一起前來參與藝術節,所以「前進」也相當注重適合親子共賞的活動與演出。如今年邀請的英國Punchdrunk Entertainment《消失的圖書館》(The Lost Lending Library),和澳洲Polyglot Theatre的《BB車一族》,都是適合親子共同參與的參與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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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 《鏢客》之後,睽違兩年推出武俠續集
臺灣豫劇團《錦衣》 再寫「復仇」新篇章
臺灣豫劇團於2023年推出70周年團慶大戲《鏢客》,借用鏢局廣納與聚集各方人才的形象,既暗喻又明示了臺灣豫劇團這70年來的景況,以及劇團、豫劇本身的豪爽氣質;同時,也在慶祝創團70周年的歡快裡,開啟了編劇劉建幗建構的「武俠世界」。在《鏢客》劇末,採取了戲曲、乃至於現代劇場少見的「預告片」形式,提示了劇中人物駱成有即將開展的新情節,於是《鏢客》的故事結束,但這個武俠世界並未落幕。 只是,距離預告將近兩年後的2025年,臺灣豫劇團才終於推出了《錦衣》,作為這個系列的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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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展覽
如黑潮海納藝術的存在與流變
我們多少都看過賴純純的公共藝術,她的作品遍及台灣各處,包括機場、台北和高雄捷運站、國道服務區、醫院、銀行、學校等,流動性的造形和鮮麗的色彩為其標誌,無論基材是壓克力玻璃或是金屬,色彩就像舞動的精靈,在她的注視下一一落了地,化為千姿百態的形體。早在1970年代學習期間,受到指導老師廖繼春啟發,賴純純便已領略到以色彩作為表現主體的可能,以此建構出想像空間。 現於臺北市立美術館舉辦的「黑潮:賴純純回顧展」,由張晴文擔綱策展,梳理這位台灣當代藝術先鋒近半世紀來的階段性代表作,從大學畢業製作的油畫《陽明黃昏》(1975),到1980年代以抽象為表現形式,從畫布延伸至雕塑,再擴及空間裝置的創作,1990年代悠遊於東西方媒材、自然物與工業材料之間的變化與創造,賦予物件存在的意義。儘管每個階段性風格有所差異,惟色彩和空間的探索始終是她藝術思考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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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戲
戲曲「排場」——汪精衛為什麼是武生
國光劇團新戲《精衛》,演《山海經》神話精衛鳥想像的汪精衛,我不想利用專欄做宣傳,只想藉這戲解釋何謂戲曲的「排場」,這個學術名詞莫測高深,我想藉戲說明,由「汪精衛為何是武生」的提問開始。 汪精衛本是文人,為什麼由武生李家德飾演? 先要說這戲的源起。去(2024)年國光公演隔天,董陽孜老師興奮來電:「李家德這麼好的京劇武功,怎能只藏在京劇圈,一定要走出去。」當下催促吳素君老師,讓家德和現代舞著名編舞家賴翃中見面。我一向對跨界沒太大興趣,我迷戀京崑,私心覺得跨界是愛情不專一,但今年「臺灣戲曲藝術節」的主題卻直指跨界,我正在發愁,董老師的電話,像是天賜良方。 董吳兩位效率超高,才兩天就讓家德、翃中見了面,隨即回過頭來問我編什麼題材。 我還沒回過神來,隨口拋出經典《霸王別姬》。 但當晚回家,竟一陣陣臉紅,我怎把跨界看得如此「便宜」?怎把現成的經典端出去跨界?我該選一個行為動機糾結難解的人物,才需要在京劇圓滿自足的表演體系之外,另加一套表演語彙。 就在此時,看到楊治宜新書《汪精衛與中國的黑暗時代:詩歌.歷史.記憶》,當下決定:就演他。 李家德就這樣變成了汪精衛。 平常編劇,除了構想情節之外,一定會同步思考表演設計,以唱為主還是做表為主?而這次是跨界,現代舞我大外行,一陣陣心虛筆怯。汪精衛複雜的內心,如果是老生或小生,一定用大段唱,「一輪明月」、「嘆五更」、「聽譙樓」都是京劇常用的,陳宮、伍子胥、王佐都是這樣唱出思慮轉折,而我們的汪精衛是武生,怎麼設計呢? 突然想到傳統戲《昭君出塞》,當下豁然開朗,原來傳統早有先例。 一般若想把「昭君出塞」編成戲,首先會想到什麼場面?大部分都會說眼前出現懷抱琵琶一路哭泣唱到北番的昭君形象,劇本也會寫大段抒情唱詞。而京崑舞台上的《昭君出塞》卻大異其趣,昭君頭戴翎子、手持馬鞭、身披斗篷,與馬童、御弟王龍,3人搭配,一邊唱曲牌一邊舞之蹈之,馬童和王龍要做出鐵門檻、矮子步、倒立走等高難度動作,昭君也要鷂子翻身、臥魚,真個唱死昭君,累死王龍,翻死馬童。馬童由武丑或武生飾演,王龍是丑角,昭君不僅是正工青衣的戲,刀馬旦武旦也常跨足,因為舞姿武技難度太高了。我一直想問,漢元帝為何如此「折磨」昭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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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人物 演員、歌手
楊大正 再一次,獻出真心地唱著
一個藝術家的底氣是不是從獎項掙來的?接連拿過金曲獎、金鐘獎,楊大正的歌手╱演員雙棲生活,在近年來逐步被更多人認識。不過,早在更之前他就站穩了自己的步伐。「獎項的重要,因為那真的是對認真做藝術的人很大的鼓勵,無論音樂或者戲劇上的都是。」楊大正說,即便如此,他更明白即便沒有獎項的肯定,一個人投注的時間,「也會讓你在那個領域當中,磨練出創作者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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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虛擬實境新品種!
《自由遊戲》雙軌敘事 台上台下各自精采
征戰全球大小影展,獲獎無數的狠劇場,去(2024)年上半年才帶著作品《穿越霧中》拿下法國新影像藝術節(Newimages Festival)最大獎,下半年又獲日內瓦國際影展(Geneva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邀演《放開你的頭腦》。當產業眾人正驚嘆於產量的豐沛與多樣化時,今年5月,周東彥與狠劇場團隊、老班底創作成員又即將於臺中國家歌劇院發表新作《自由遊戲XR身體音樂計畫》。 同樣是帶有群眾參與企圖的作品,《自由遊戲》讓部分觀眾成為台上奇景的一環,在XR多樣化的指令給予下,與專業舞者及聲音影像團隊,共同為台下觀看者譜寫一齣當下性強烈、每一場次皆難以複製的演出,在狠劇場邁入第12個年頭的時刻,開啟劇場閱讀與科技對話的新座標。 周東彥不想定義《自由遊戲》,雖創作脈絡與《放開你的頭腦》一脈相承:由群眾觀賞VR影片自然而然形成的排舞遊戲延伸而來,在新製作上,則更關注群體在空間裡的合作關係,以及全知未知帶來的資訊落差趣味。但就觀演關係、體驗設計與媒材規劃上,《自由遊戲》的複雜與精緻度都足以被視為單一獨立作品看待。 硬要歸類為XR反而稍顯侷促,或許更近似於虛擬實境與劇場的混血產物,帶著VR領域幻境與真實模糊邊界的特色,又具備劇場手工質感以及觀看/被觀看的展演性格,而領銜創作的周東彥與狠劇場團隊則像是是新科技媒體領域的好奇博士生,研究著媒材的極限與多樣性,不斷向前推進,一層層地探討在這樣高門檻演出底下,自由所能開展的社會鏡像能夠走到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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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凝視聶光炎──穿越,集體狂飆的劇場歲月
2024年底,一場特別的手稿資料展在臺灣大學圖書館舉行。這些綿延於半世紀間完成的手稿,來自一名年逾90歲的台灣劇場設計家聶光炎。在曾經的合作夥伴、也是摯友汪其楣長達3年的遊說後,聶光炎終於同意將他累計共19個紙箱、73大袋文件,1大箱圖捲、4籃模型及畫框等數量龐大的設計資料捐贈典藏於台大圖書館,供後來者回顧、汲取、研究。 台大圖書館的資料展告一段落,另一場規模盛大的「凝視舞臺聶光炎和我們的劇場時代」特展接力登場。由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院和台灣技術劇場協會共同舉辦、將在2025年4月8日於關渡美術館開展的「凝視舞臺」,以這批手稿資料為基礎,展開台灣當代劇場的歷史軸線,沿著聶光炎的足跡與手痕,呈現這位劇場先驅者的影響與創作,如何從身旁的合作者、設計學生,漣漪般擴散、形塑了台灣表演藝術與劇場設計的當代樣貌。 因應這個深具歷史意義的劇場特展,PAR編輯部推出了特別企畫「凝視聶光炎穿越,集體狂飆的劇場歲月」,除了線上呈現聶光炎其人其作、剖析其美學風格與創作的時代意義外,也邀集曾與聶光炎一同走過劇場黃金歲月的人們,聚首重述「聶光炎和我們的劇場時代」,偕同讀者尋溯台灣當代技術劇場的契機與流變。 (專題企劃 PAR編輯部&鄒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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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他們眼中的聶光炎
聚首,回望,穿越──專訪王世信、王孟超、劉培能與他們的劇場時代
2024年深秋,幾位中年男子齊聚一方斗室,為了將在隔年舉行的一場展覽共敘前塵往事。展覽的主角是眾人師長,今年92歲的劇場設計大師聶光炎。40年前,剛成為劇場菜鳥的他們與正值創作高峰期的聶光炎相遇,師從他學習舞台設計,又在劇場中和他共事,不只親歷聶光炎邁入熟成期、馭繁為簡的劇場技藝,更一同度過解嚴前後、集體狂飆的台灣藝文盛世。近半個世紀過去,他們終於說服淡出劇場工作逾20年的老師,為他舉行一場深具意義的展覽不只為了回顧聶光炎漫長的創作生涯,也是一次當代台灣劇場設計的歷史溯游。這場穿越的旅程,就從人人各表「我眼中的聶光炎」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