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成
厅院人。2000年生,台南人,台大戏剧所在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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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艺评 Review
难道只能苦守寒窑?
《我是天王星》描写20世纪中叶,歌仔戏班「黎明社」班主三爷(蔡振南饰)眼见电影兴起,找来电影导演乐天(杨大正饰)拍摄电影歌仔戏的故事。而在电影拍摄的过程中,歌仔戏与电影、「新」与「旧」的冲突与协商,就成为此剧试图处理的问题。这种冲突在此剧中的体现之一,就是原本不懂歌仔戏的导演乐天,如何进入歌仔戏班拍摄电影的过程。涉及的问题诸如歌仔戏的美学如何转译为电影的语言,以及戏班既有的组成结构又如何受到挑战。 在演出中最关键的桥段,是乐天弃用黎明社的头牌演员阿云(江惠仪饰),改以新人演员扮演电影主角。这除了是一次剧团结构重组之外,更重要的是,乐天之所以弃用阿云,而以「新」人演员取而代之的理由,竟只是阿云的「老」。乐天认为阿云衰老的外表使其不适于电影的演出。换言之,此时演出的有效与否不再取决于演员的才能,而在于年纪的大小、外貌的优劣。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此剧对「老」的敌意,夹带以「新」代「老」的企图,而将「老」拒斥为过时。当一台台最「新」型号的摄影器材拍摄在「老」的阿云脸上,阿云的皱纹就无可遁逃。面对「新」的现代摄影技术的到来,「老」演员的身体无法得到进入镜头的许可。 接著,在电影开拍后,乐天并没有因为弃用阿云而拍摄顺利,反而处于无法与演员沟通的尴尬局面。当乐天以其自日本带回的技术进行导演工作时,和演员陷入无法对话的僵局。演员无法理解导演所谓的「超写实」术语,以致无法扮演导演所想像的「新」电影,演员的身体动辄得咎,不断被导演喊卡。 此时,还是得依赖「老」经验的阿云回来化解僵局,需要透过阿云的经验指导,才使得演员的身体得以安放。「老」在这里成为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对象。吊诡的是,正是「老」的阿云真正能够理解导演所带来的「新」,她能够理解歌仔戏表演如何转换到电影语言。换言之,所谓的「老」根本就不是「老」的,反而「老」能够比「新」更「新」。「老」是因为被认识为「老」,才失去其表演自身的空间场域。「老」跟「新」的二分从来就不应当是一个问题。 尽管解救了电影拍摄的困境,作为「老」被认识的阿云在剧中唯一的出路,是在三爷出走拍摄电影后,接下戏班班主的位置。尽管她在初时能「拒绝」接班,但在剧情的推进下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留守的职位。面对外台歌仔戏的衰微,电影歌仔戏的兴起,其态度就只能是这样也很好的姑且心态。最后,阿云兀自唱起「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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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艺现场—2022TIFA
解构身分与禁忌的奇幻旅程
《冥游记》所描绘的是一个礼仪规范下的伦理社会,故事中人被以身分定位,并按照身分行动。当武曌进到阴间时,她向唐太宗行礼跪拜的举动便是在确认双方的翁媳关系,同时确认身分制度的有效。这种伦理秩序的建立,又是以唐太宗的建国神话作为基础。唐太宗不断重述其建国的伟业,使得以他为主导的身分与秩序获得正当性。剧中建国神话最具代表性者,就是《秦王入阵曲》的出现。另一方面,《冥游记》的叙事采取双线对照的结构,对于唐太宗与李唐皇室描绘,往往可以在武曌与武周政权找到对应的叙述。武曌也建立了自己的建国神话,她通过佛教经典的运用来建立正当性,即剧情中提到弥勒转生的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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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艺评 Review
「神」仍旧在这座你我所居的小镇
人终究无法摆脱肉身存于真实世界的现实,人的存在本身就伴随框架。而虚拟世界似乎是摆脱肉体的一种方法,提供神不在,或者说去中心化而自由的可能性。只是《神不在的小镇》并不相信这种可能,因而最后的结局仍是由神支配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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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锐艺评 Review
另一种真实,仍是虚拟化的真实?
《暗黑珍妮》为科技时代的真实拓展提出支持的论调,认为虚拟也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但仔细检视其演出,却隐隐可见与这样论调相左的论述,此剧也揭示真实也终究是虚拟真实化的结果。「暗黑珍妮」突破了故事中虚拟真实与社会现实的界线,但是突破界线的尝试也就说明那道界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