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思「倦怠社会」
也许放在艺术文化领域,亦可作如是说?我们习惯把「探索未知」、「开创可能性」挂在嘴边,尤其是跨领域被文创化的今天。等到未知真正来临,例如疫情,我们又渴望以报复性消费、你说的「虚拟暴食」等等,回到那个我们其实早已非常倦怠的日常。我觉得台湾错失的良机,正是在相对不严重的疫情下,可以更沉得住气地「自行参照广义的传统」,反思你提到的、艺文节庆过剩的绩效至上主义,整理出贡献全世界的无为模式。
也许放在艺术文化领域,亦可作如是说?我们习惯把「探索未知」、「开创可能性」挂在嘴边,尤其是跨领域被文创化的今天。等到未知真正来临,例如疫情,我们又渴望以报复性消费、你说的「虚拟暴食」等等,回到那个我们其实早已非常倦怠的日常。我觉得台湾错失的良机,正是在相对不严重的疫情下,可以更沉得住气地「自行参照广义的传统」,反思你提到的、艺文节庆过剩的绩效至上主义,整理出贡献全世界的无为模式。
这回是和瓦旦、以新的「续聊天」。
在国家表演艺术中心数位典藏系统中,以戏剧、舞蹈、音乐主办节目进行搜索,可见国家两厅院自1987年成立以来共有3939笔节目检索结果,数量持续增加中,且都在表演艺术图书馆中留下了珍贵的影音与相关文件记录。在庞杂的档案库中,我们邀请了策展人与文字工作者周伶芝分享她观察最近10年来的戏剧、舞蹈类主办节目的看戏笔记,梳理对台湾社会与创作彼此交缠的洞见。
评论通常预设是给亲临过现场的观众看的,可是启发我们的那些思考和书写,有一大部分是为了没看过戏的不在场者而写的。这样的话,评论应该包含一种「不在场性」才对。先问你:为什么没去看这次人力飞行剧团的《感伤旅行》?
好的剧作家不会随意安排登场角色,再沉默而卑微的角色都有其辩证存在的意义。创作从来都在处理当下的历史命题,每个细节都应精实推进。
民主、自由、多元、公民社会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正日复一日将这些词汇落实为值得珍视、标举的台湾价值,「公共性」三字也愈发成为人们探讨各种议题时的关键词。 2020全球饱受疫情冲击,各地剧场「群聚╱现身」的场所功能几乎溃散,在台湾的我们虽获幸免,戴上口罩就能在剧场与其他人贴身观赏表演,剧场生态链却仍在余震中寻求生存契机,于此之际,把「剧场 vs.公共性」摆在一起,检视「剧场到底能在台湾社会中扮演什么角色?」时机恰好,也无可回避。 「公共性」这组外来词汇说来抽象,定义人人想像不一,我们不从理论研究著手,而是先引领大家进入熟悉的公共空间,从使用权、公私领域的划分,到何以人们群聚至空间中成为「公众」的意义展开探寻;继而以「近代剧场七件事」,从行动剧场、闲置空间、文创园区、身体解放、艺术工程、部落寻根、文化治理等关键字,提供大家思索剧场公共性的可能方向。 正因谈及剧场的公共性,得先适度切出「剧场」的范畴何在,我们以最具象的「场馆」作为讨论起点,实地拜访国家两厅院、台中国家歌剧院、卫武营国家艺术文化中心,以及营运规模、体制性质和以上三国家场馆迥然不同的台北牯岭街小剧场,邀请馆方亲自提出他们对于「公共性」的想像和实践方式,也透过五个探讨艺术公共性时经常提及的向度,归纳汇整场馆说法。 除了实践者,公共性也必然纳入相关的外部反馈予以检视,我们邀请曾实地走访欧陆不同场馆、采访剧场如何定义自身的艺术视野与回应社会的编导许哲彬撰文提供剧场公共性的国际参照;也请前任文化部长郑丽君、「表演艺术评论台」台长纪慧玲,以及当代艺术家崔广宇,从不同领域、视角提出「当我们讨论公共性,我们讨论的是什么?」 谈公共性似易实难,容易在于此题为时势主流之趋,但艰难之处,一则如何为这个外来理论名词找出在地扎根的定义;一则牵涉众人,面向之广,难以一次阔清全貌,我们试著在杂志改版的第一期,谈论这个剧场中人多有关切却不易谈的大题目,尝试初步聚合、呈现大家对「公共性」的想像与界定范围。观点落差在所难免,但不妨从这里,开展对剧场公共性的下一波对话、下一种想像、下一步行动,从2020的危机处转折,弯出下个机会与命运交错的剧场大冒险
套用Jan Kott的说法,不但时间不存在,连历史也是不在场的,我们的公共事件一向是这样缺乏论辩和斗争的过程,导致台湾社会有一种公众的失语,我们很习惯在公共空间保持沉默,留待在同温层众声喧哗。于是,我们连历史的暴力都还感觉不到,历史就结束了,我们的历史里只有轮回没有暴力,再加上我们都希望自己看起来不暴力。可是沉默本身就是暴力的,因为它默许了保守者代言我们的自由。
透过田野的经验,和既有的观点论辩,关于那些「不会是什么,又还会是什么」,而非「只有是什么」。回到创作上,才能透过对地方的感觉结构,建构出反身性的思考,提供创作诠释的可能性。也因此,田调之后,更大的挑战在于,叙事者采取的历史和经验辩证的位置,以及记忆和技艺身体的美学转化。
我们的童话阅读便一直是以英雄旅程为模型,多的是如苦儿流浪记、孤儿寻亲记,从身世之谜、旅程考验到发现新世界,就连《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也得在打妖时不断面对欲望和自身的迷惘。那是一场关于「我」的蜕变。说自己的故事,说的是迷惘之后蜕变的可能,冲撞世界之后梦的变异。喜欢童话故事的读者应该都会同意,故事的魅力来自于内在那核心有力的折射镜。但我们常见的创作却好像尚待在家中、还未开启旅程去寻找身世的少年。
我在线上分享之时或之后,总有股动物感伤。视觉的延宕、讯号的断裂,我们错过某些细节、甚或说话的空白,有时更想闭眼聆听、整理逐渐混乱的理解。于是我发现,这最终是关乎声音。编辑过的数码声音,无法像原音所能产生的回荡质感,彼此传递的是空间扁平后的声音。
阿莫多瓦在隔离日记里,写下抵抗幽闭恐惧的片单,那些生命为何如此的关联。我想到他的《痛苦与荣耀》,对于努力生活与爱的捍卫,创作让人最终明白,命运是礼物。我们孤寂但并非完全地孑然一身,持续的书写收容灵魂,安放意志,在漫漫长夜里也可遥想透在地下洞穴里的天光、一只鲸鲨背上海波的浮光,引领我们穿越距离,为著下一次的相遇。
自一九八○年代以来,透过创作、展演、论述、政策、养成等活动,台湾的表演艺术作为一门专业、作为公共领域的形貌也渐渐浮现。然今日对公共领域的思考不再是单一、普世的,无论「剧场」或「观众」都不是抽象的同质整体。本文选自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将于近期公开之「国艺会补助成果档案库─现代戏剧专题」综览的系列回顾,纳入廿一世纪以来,走出制式舞台展演或戏剧对话模式的创作,并以「小型策展」、「声音」与「参与」三组关键字出发,试图描绘其与「现代戏剧」之互动关系,书写其间之拉锯、延伸、对抗,抑或是补遗。
在「跨界」已成日常,多元媒介与形式在表演艺术中同台并陈也司空见惯的今日,艺术家的「跨」,却也跨出新的方向。今年已可见一些创作上借重另一知识领域重新思考创作的转向,如出身学院体系的马戏工作者向民俗仪式身体取经学习,舞蹈工作者接触科学文本以激发创作思考等。可以看出艺术创作也在思考如何消除学科的界线划分,培养在不同知识领域间比较、分析、整合、全观的能力,回到知识总体以建构美学方法。
国家两厅院与法国凤凰剧院所合作的开动计划,首波带来了法国及比利时艺术家乔治与德弗的《宅想新世界》Germinal。乔治与德弗既是此次的共同创作者,也是概念发想人、舞台上东试西弄的表演者;他们试图从「无」开始创造空间中的「有」利用剧场技术、科技效果、投影画面等,一步步建立属于台上四人的沟通方式和空间规则。舞台会自给自足地生出一切,作品也像生命体般,因他们的玩乐和探索,逐步构成。
两位不按牌理出牌,作品跨越表演艺术、视觉艺术、讲座演出、舞蹈呈现的艺术家,以变色龙般的思维面对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说是恰如其分似乎也不为过。本刊特地透过信件访问两位艺术怪杰,一谈他们的创作思考与想法。
入围第十六届台新奖的《人类派对》正反极端两评,赞誉该作翻转观者认知者有之,观看(或说参与)第一阶段空间即气愤破门而走者有之,好奇演后观演双方以共谋者维护该作神秘感者有之,耳闻风声后质疑为何要送自己上门任创作者分析嘲弄其「人类行为」者有之。 秘密是这样的:编导洪唯尧以策展、演出规划出两大空间,第一个空间是「展区」,展区以一种粗糙但一应俱全的方式设有游乐区、酒吧、餐厅,各种解说告示、工作人员、宣传DM一应俱全,观众可在这个空间中喝酒吃饭玩团康;接著,观众会被引导进入第二个空间「动物园」,戴上耳机,透过单透镜,聆听导览员解说下一场观众在第一空间所进行的一切「人类派对」活动,洪唯尧透过对观看的反省,让观众在既视的荒谬感中反思日常生活的体制与框架。 本文尝试在同一平面上,邀请艺评人周伶芝主持,创作者洪唯尧、职业观众/制作人孙平对谈,从《人类派对》扩散,尝试在艺术生产的三向关系中,试图触及一些基础问题:从奇观社会到关系美学,参与式艺术中的艺术阶级松动了吗?观者与艺术家、作品的关系为何?创作者、观众又是如何思考当代表演艺术中的观演关系?诚如哲学家洪席耶(Jacques Rancire)所指出,对「观看的批判」一直是谈论艺术与社会、群众、政治权力之间复杂关系的重要事情。或许,我们可以先从《人类派对》这个观前观后,让参与者有著如此复杂情感与认知转变的作品开始讨论。
随著许多国外新马戏制作的来台演出,国人对马戏杂耍表演形式也有了不同的认识与想像。在这一波预备为台湾马戏寻求表演艺术正统性、亟待连线当代剧场的开端,几个南北艺术节的策划,都试图纳入台湾马戏向外喊话的能量,提供先前默默练功的杂耍人才浮出水面的平台。另也有FOCA福尔摩沙马戏团与圆剧团等团队致力开创台湾的当代马戏创作,虽仍在摸索阶段,但可看出他们朝在地创作目标发展的潜力。
身体作为度量,用以重新定义空间,在其中触及结构、关系、族群、身分、记忆、历史等。舞蹈以肉身为底,诠释身体和空间的存在,从存在的外部一路舞进生命存有的核心。而这同时也是一段向运动的根源回返的舞蹈历程,在伫足和行走之间交替的身体时间,亟欲捕捉思想在动静缝隙里的孕育和成形的过程。若以卅年作为回顾时间的单位,观察这期间舞蹈在主题和形式上的变化,便也是去理解编舞家如何看待当代身体的处境和危机,以及在美学实验上对于舞蹈认知的突破方向与渴望。
由现任亚维侬艺术节艺术总监、知名法国导演欧利维耶.毕所写的《激发你的风暴》Cultivez votre tempte,是他在华文世界的第一本书,内容由他的四篇文章集结而成,分别以艺术、教育、政治和总论,探讨他身处其中的感受与省思。同时身为诗人、剧作家、导演与演员的欧利维耶.毕,具有深厚的文学、哲学、宗教素养,笔下文字精练隽永。本刊特选书中〈教育风暴〉一章片段摘文,以飨读者。
佛朗明哥的形象和力道鲜明,让人较难想像它的当代面貌的可能性,不过,在欧洲当代剧场界,伊斯雷尔.卡勒凡却是个特立独行、不容忽视的重要舞蹈家,将佛朗明哥舞出延续传统精神的当代诠释。他几乎总是独自一人,或说,在乐手的包围下和孤独共舞,加上他极度重视材质和声音上的实验,对于正统佛朗明哥舞蹈而言,显得有如异端,但在当代观众眼里,一如特地为他著书论述的法国哲学家迪迪-于贝尔曼所称「间歇沉默中的复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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