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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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劇場視聽新經驗「音樂劇場」
今年年底朱宗慶打擊樂團冬季公演,首度嘗試以「音樂劇場」做爲展現主題,對於臺灣的音樂或劇場觀眾而言,也許稍嫌陌生;事實上,音樂劇場一詞,在西方表演藝術領域中也還屬於難以定論的表演形態。根據保羅.格里菲斯(Paul Griffiths)所著《廿世紀音樂百科全書》(Cyclopedia of 20th Century Music)的解釋,「音樂劇場」所指範圍有二,第一種解釋是指綜合表演藝術,集大成於一身的「歌劇」,以東德著名導演渥特.佛爾森斯坦(Walter Felsenstein, 1901-1975)偏重以戲劇手法處理的「音樂劇場」(musiktheater)爲代表。其次,則泛指六○年代以降,藉較小格局綜合音樂與劇場元素,著重於實驗性較濃的前衛演出型態。 廣義來說,舉凡在劇場屋頂下表演的管弦樂、室內樂、敲擊樂、聲樂、合唱等,幾乎都可視爲音樂劇場(或劇場音樂)的範疇之內。假使將「歌劇」做爲音樂劇場的統合性代表,那麼十九世紀末,賦予歌劇革命性風貌,自述慶典劇院,主張無限旋律的華格納樂劇,更可稱爲開啓「音樂劇場」觀念的祖師。 此外,瑞典劇場大師亞道夫.阿匹亞(Adolphe Appia)和英國高登.克雷格(Golden Craig)在廿世紀初,倡導精心運用舞台燈光、佈景等劇場元素,開創「視覺立體空間」的身體力行作品,更烘托「樂劇」的視覺效果,自此音樂與劇場兩者更加相得益彰,劇場藝術自此也爲樂曲旋律增添三度空間的可「看」性。 負笈歐陸專硏劇場的羅勃.艾德蒙.瓊斯,二○年代之後將此種劇場觀念帶回新大陸,爲大都會歌劇院設計多齣視聽俱佳的演出。影響所及也替百老匯音樂劇注入一股活潑的生命力。 儘管華格納無限旋律的樂劇音符令人神往,阿匹亞與瓊斯創造出的立體舞台空間讓人驚歎,然而樂劇動輒四管的樂團編制,龐大且專業的劇場組織與製作花費,也不是一蹴可及的理想。 六○年代波瀾壯闊的「外外(Off-Off)百老匯」實驗劇場運動,爲較小格局「音樂劇場」演出型態,開啓另一座表演舞臺。這一階段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無疑要屬以視覺和意境爲主的《沙灘上的愛因斯坦》(Einstein on the Beach)。在計程車的排班房裡寫就《沙》劇樂譜的作曲家菲利普.葛拉斯*不止一次公開表示,自己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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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 Milestone
是藝術大師還是江湖郎中?
進人九十年代,音樂界真是流年不利。兩年前剛走了以政治音樂聞名的諾諾(L. Nono,1924-1990,義籍),今年初夏又殞落了系列音樂的創始人梅湘(O. Messiaen,1908-1992,法籍),最近則是實驗音樂的大師凱吉(J. Cage,1912-1992,美籍)。諾諾以系列音樂聞名,刻意强調音樂的政治功能,並以拼貼技巧著稱。梅湘於1949年在西德「達姆斯大新音樂夏令營」發表「音型的張力」,爲系列音樂的濫觴。他結合了宗教的虔誠與鳥鳴音型以及印度節奏,獨樹一格。凱吉則以其預置鋼琴、機遇音樂和突發事件(happening),開發了音樂創作新美學觀,特立獨行的風格享譽全球,堪稱樂壇怪傑。以上三位大師,風格雖各異,引領五十年代的音樂革命,卻是各有功勞。 1977年五月間在西德首府波昂舉行的「國際現代音樂協會年會暨世界音樂節」,特別安排了一場五十年代經典作品音樂會,由科隆電台管絃樂團演奏史托可豪森(K. Stockhausen,1928,德籍)的〈點〉(1952/66)、布烈兹(P. Boulez,1925,法籍)的〈贈品〉(1957/62),凱吉的〈鋼琴協奏曲〉(1957/58)與諾諾的〈飄零之歌〉(1956)。在三首極富數理組合的系列音樂間,安排了凱吉的鋼琴協奏曲,當時看著他即席發散分譜,獨奏家時而彈奏、時而環繞鋼琴,以棒捶敲擊琴絃或琴板,形成相當强烈而有趣的景象,頗令人震驚。這到底是另一種新的表演形態,抑或是江湖郎中賣膏藥?簡直是「無政府主義」!太不可思議了。 音樂西東因緣際會 1982年返國服務以後,在藝術學院開了現代音樂課,儘管我並不太喜歡凱吉的作品,但是不舉他的創作實例,卻又覺得不夠完整,不夠莊重。我們在「作曲專題研究」課上還實地演練了他的預置鋼琴曲目,學生們都很喜好。八十年代初期,凱吉曾隨康寧漢舞蹈團來台演出,台北因而突然間刮起了新藝術的短暫旋風。爾後有某位作曲家,曾私下攜帶了部份國内作曲家的作品,到旅館請教凱吉,他卻從衆多作品中,獨挑我最引起爭議的「第二號絃樂四重奏」,再三褒獎,很出我意外。一九八八年暑假,海峽兩岸的作曲家在紐約舉行研討會,吾等有幸在ASCAP的晚宴上與他聊天,對他的笑容舉止平易近人,印象深刻。後來,兩廳院有意在1991年秋舉辦「第一屆台北國際現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