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新文化運動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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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治警事件百年紀念創作藝術節
透過戲劇展演與走讀 重新理解歷史事件現場
1920年間,正值日治時期的台灣民間發起「臺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期望將立法權交還給人民。1923年12月16日,總督府以違反《治安警察法》第8條第2項為由,針對蔣渭水、蔡培火和陳逢源等人成立的「臺灣議會期成同盟會」成員展開抓捕,史稱「《治安警察法》違反事件」(以下簡稱「治警事件」)。 今(2023)年適逢治警事件百年,臺灣新文化運動紀念館(以下簡稱「新文化館」)推出「治警事件百年紀念創作藝術節」,透過工作坊、劇本徵件與演出、走讀等活動,來重新理解百年前風起雲湧的歷史現場。 從工作坊、文史顧問到創作陪伴,豐富徵件劇本厚實度 「百餘年前,知識分子在社會上爭取平權、啟迪民智的過程中,早有透過戲劇方式來和民間溝通。作為推廣這段歷史為目的的新文化館,我們也希望以戲劇作為平台,用更主動、更多元的形式,傳遞給更多的受眾。」新文化館館長許美惠說,除了客觀史實的呈現,新文化館也希望藉由工作坊與劇本徵件,加入不同的視角來訴說當年故事,是藝術節的起點。 許美惠進一步解釋,治警事件對多數人來說,並不是耳熟能詳的歷史,而以此事件為創作基底的劇本徵件,不希望只是樣板作文,於是事先規劃劇本創作工作坊,邀請專家學者帶領創作者認識事件、了解歷史背景與日常,接著對外開放徵件,選出《大正十二年》、《春風得意樓》與《外外外帝國跑廢》3個劇本。 聚思製造端總監、同時也是此次計畫主持人的高翊愷補充,除了有徵件前期的工作坊外,3組團隊在入選後的劇本創作階段,還有創作顧問、文史顧問、創作陪伴等角色提供諮詢與建議。「團隊們非常用功,在爬梳文史資料後,都會針對創作提出問題向顧問請益。」他也偷偷劇透,像《大正十二年》編劇劉勇辰就將當時兩部小說化為劇情,藉大量的史料閱讀,從中窺探出過往社會風貌,並串接到劇本創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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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要社團 vs. 不要社團
戲劇社 PK 非戲劇社
當「社團活動」成為課綱的一部分,成為每週必須參與的固定課堂時間,真的能夠提供學生屬於「課外」的知識與技能嗎?或者,這樣還算是「課外」教育嗎?當我們用成人的眼光回望自己的高中社團生活,或是用成人的方式制定相關規則,認為是教育改革的一環,對於現役高中生而言,真能感受到實質幫助?或是符合了他們的需求? 這次,我們與青少年表演藝術聯盟合作,邀請參與花樣年華青少年戲劇節的6位現役高中╱職生,分成「正方:贊成現行社團規劃」與「反方:反對現行社團制度」,於紀念台灣文化覺醒的「臺灣新文化運動紀念館」,藉由某種時空對照的畫面構成與概念,透過高中生的彼此討論,回扣當年台灣新文化運動對於「結社」的價值,進行一場能夠暢所欲言、不按照任何規則的「微辯論」,以正方、反方交替陳述的方式進行。同時,也在他們都喜愛戲劇的前提下,以「戲劇社」與「戲劇參與」作為主要案例,作為辯論內容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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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嘿!你會說幾種語言?
2019年末,《PAR表演藝術》雜誌提出的當年度現象回顧,由黃馨儀撰文討論「台灣史」成為熱門創作題材的時代趨勢。她在文中分析背後因素:一方面是公部門與政策方向的補助推動,另一方面則反映了創作者本身回望歷史的企圖。(註1)從另一角度來看,這或許也意味著創作者與受眾雙方對於歷史遺忘的焦慮,以及試圖以故事建立歷史連結的渴望。 此現象延續至今,後歷經這幾年的疫情,國際交流幾乎停擺,創作資源與能量理所當然回歸在地,並以此拓展台灣之於世界的空間與時間座標。再加上前文化部長鄭麗君自2017年推動的重建藝術史計畫,「邀請當代社會以多元複數的觀點,來重新發現台灣的藝術歷程」(註2),創建、再發現的時代氛圍,勝過先前世代的叛逆與顛覆,更在各文化領域之間彼此影響,如北師美館推出《光臺灣文化的啟蒙與自覺》,策展論述涵蓋百年前日本時代的「現代劇場」,藉由異文化激盪而萌芽;抑或是近年學界投入各種台灣史研究,從政治、電影到文化,都間接轉化為如《明白歌》(2019)、《熱帶天使》(2022)、《台灣有個好萊塢》(2019)等舞台作品。然而,當劇場愈發想要扎深歷史根基(無論是創作題材、學術研究參與,或相關田野與史實考據),「語言」反倒成為最難解的問題。 在真正切入正題之前,我想先將本文提及的「台灣史」,分為日本世代以降的近代史,與帝國實質占領前多方勢力爭競時期。前者即黃馨儀撰文年度現象所探討的主軸,近年以台灣史為題材的作品,也的確大都落在這個範疇。後者或許受限語言因素(如後段詳述),主力多在文學、視覺藝術等領域,然其影響依然外溢影視與戲劇。最為人知的如電視劇《斯卡羅》,舞台演出也有《重返熱蘭遮》(2014)與《國姓爺之夢》(2021)。 從這兩條脈絡來看,創作者多聚焦於台灣面臨全球政治版圖變動、多民族角力的年代,並試圖補足過往所謂「中原史觀」的挾制與缺憾。在這樣的前提下,「語言」而且是紛雜多音的複數語言不只意味著忠於史實的寫實考量,還承載了創作意圖的期待。然而,本文非要剖析多重語言在劇場裡的政治意涵(這在個別評論中多已討論熱烈),而更想突顯現實之難。畢竟,台灣演員你到底要會說幾種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