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企畫 Feature
藝術家回應
再拒劇團:拒絕現有框架,種下改變的種子
2020年,「再一次拒絕長大劇團」更名為大眾已習慣的簡稱「再拒劇團」。團長黃思農笑稱改名只是因為團名太長,並未正式對外宣告,但更名對團內其實是一種心情重組2018年做完《春醒》,因為製作票房不如預期,再拒面臨高額負債,靠著2019年大量接案與製作,雖然還清負債,卻也感覺疲憊。內部討論著是否要解散或是休息?後來決定乾脆把團名改一改,換一個新氣象。製作人羅尹如亦是在這過量生產的一年加入再拒。
文化政策與勞動環境的惡性循環
2002年成團的再拒,正好經歷了台灣文化體制轉變的時期。90年代中期開始的機構與學院建置、各種補助機制建構,以及法規與場館政策,皆迫使小劇場一同進入機制化建構,少部分劇團帶著社會主義思考,重新「產業化」另途。
在此脈絡下,再拒在2007年做完第一檔大型製作《沈默的左手》後休團一年,確認劇團職業化發展的路線,並將參演者勞動權益納入營運思考。儘管有補助的挹注,每檔製作前皆評估製作規模、預留劇團的行政管理費,仍常入不敷出,只能盡量取得平衡。即使已知製作會賠錢,也不縮減人員工作費。為求反應成本,2013年起再拒自發調漲演出票價,然而因為演出形式使得觀眾人數受限,票價能回收的成本實也有限。
談及現行補助機制與勞動權益,羅尹如表示當目前補助金額無法提高,在僧多粥少的競合狀況下,也讓從業者習慣用低薪評估自己的工作價值,形成惡性循環;而補助金額無法提升,實也受限於文化單位所能取得的中央經費不足。就此黃思農指出當前文化政策上資源分配定位不明的問題:政府一方面希望扶植實驗劇場與具公共意義的演出,另一方面又希望繼續補助商業劇場以形成產業;主要補助單位仍是根據文化政策方向提供補助,並未區別各自補助對象,90年代「小劇場聯盟」就提出的問題至今依然無解。
文字|黃馨儀
第355期 / 2023年09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