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
複象公場《打人的狗》
從唬爛的常民記憶中,尋找台灣的身體認同
《打人的狗》看似與高雄地名「打狗」有關,然而狗要怎麼打人呢?這是真的嗎?作品由舞蹈創作者王珩單人演出,卻是在講述角色王衍的故事。如此層層翻轉命題,如幻似真地模糊現實和虛構的邊界,使作品成為一面鏡子,映照出台灣1990年代至2010年代的社會轉變。透過乘載時代記憶的身體,來爬梳青年世代看世界的方式如何受後殖民與全球化的影響。藉由「唬爛」的劇情,映照真實人生的荒謬。
導演李承叡說:「這個作品主要是講述我們怎麼長大的故事。」這群如今30歲左右的創作團隊包含王珩、李承叡還有編劇李承寯。創作過程先從王珩生命歷程開始挖掘,逐漸擴大到他人的故事,於是一個虛構的角色王衍由此誕生。文本又再次翻轉,整場由王衍的朋友來演出獨角戲,講述他記憶中王衍的故事。觀眾像是一直處於「聽故事」的體感,荒謬的劇情,使人不斷冒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的念頭,戲劇化真實故事後的虛構文本,看到最後,李承叡說:「會不會這些故事也在某些人的人生中是真的,是很值得玩味的事情。」
作品也反思集體意識如何沿襲到下一代,影響觀點的塑造。以「打狗」地名舉例,李承叡分享創作過程中與王珩討論到,「小時候很常聽到大人說高雄有很多狗,日本人來的時候很壞,就是要去把狗打爆。這個故事是顯然是唬爛的,其實背後有很深刻的意識形態,是日本人很壞這件事。當回顧這些歷史的時候會發現很多都是唬爛的。」又例如他們從小到大都被灌輸美國夢,「回去梳理的時候會發現,這個東西並不是我們這一代開始,而是早就已經被刻在我們父母輩心中的經驗。」這些集體意識創造出來的神話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但「跳脫神話的時候我是誰」,成為這個作品不斷辯證的命題。
文字|王顥燁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