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
《零》的甜蜜蜜經驗
九四年一月,台北小劇場人士在甜蜜蜜排了滿檔,我在此季表演閉幕之前,觀看了二十七日九點鐘的《零》。
演員溫吉興,在表演區後方,一鋁製的大澡盆旁沖涼水,詩意的動作與昏黃燈泡映照之下,裸露身軀彎曲弓形如一幼兒。此時,後方的觀衆也已經爬上桌椅高築人牆,正如這個表演爲一月的戲帶來一波高潮。
吿白/裸露,溫吉興成功地結合了內涵與表演形式。他先以客語追溯祖父母結婚分開的家族背景,爾後,父母那一代如何因應工業化而遷徙,整個故事也由「產業道路」一詞後,終於不得不放棄不熟稔的客語,改以國語敍述。
誠摯的言語與和緩的肢體動作,卸除了觀戲者難以放鬆的驚異目光。整個表演以符合演員特質的步調自然呈現,其裸露與自白可謂同質性的象徵手法;然而敍述故事的同時,溫吉興仍能加入一兩句自嘲的話,使觀衆在陷入表演情景之餘,得以跳出。
我們在媒體大肆討論裸露表演的官方禁忌之時,很高興,在台北的天空下,一條暗巷底的「甜蜜蜜」咖啡屋,找到了一個眞正屬於自由創作的表演場地。在這裡,沒有人會進行思想檢査,表演者和觀衆都以極大的期待和誠意來支持表演。
當然,《零》可說是這檔戲碼裡成功演出之一。我們盼望,小劇場能在這種外外表演中心的場地裏,引爆更多更熱力四射的種子。
文字|賴慧勳 國立中山大學外文研究所研究生
文字|賴慧勳
第18期 / 1994年04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