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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祖卡认为《白雪公主》的另一个议题是「诱惑」,而是关于性方面的引诱。(国立中正文化中心 提供)
焦点专题 Focus 白雪公主 . 变变变/幕启灯开

服装争奇斗艳 展现诱惑情欲

绝非童话的舞剧《白雪公主》

大人小孩都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到了法国编舞大师普雷祖卡手中,会变成何种面貌?透过法国时尚大师高堤耶令人惊艳的服装设计,提点出编舞家的现代诠释,打破儿童版的清新纯净,直陈情欲与诱惑,多场精采的桥段设计,更呈现了令人惊叹的视觉震撼!

大人小孩都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到了法国编舞大师普雷祖卡手中,会变成何种面貌?透过法国时尚大师高堤耶令人惊艳的服装设计,提点出编舞家的现代诠释,打破儿童版的清新纯净,直陈情欲与诱惑,多场精采的桥段设计,更呈现了令人惊叹的视觉震撼!

「魔镜啊、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格林兄弟的《白雪公主》是大人、小孩皆耳熟能详的经典童话,尤其是迪士尼的动画卡通更是每个孩童必看的节目。在一九三七年,当迪士尼为拍摄这部「全世界第一部动画电影」时,不仅举债借款、连片场都抵押了,但这部片不仅获得奥斯卡特别成就奖,更在一九九八年被「美国电影协会」选为二十世纪美国百部经典名片之一。观众可能已看过不同版本的《白雪公主》,包括电影、话剧、舞台剧、冰上表演或音乐剧等,而这次来台演出的法国芭蕾舞团版《白雪公主》,究竟有何令人惊艳之处呢?它是出适合儿童观赏的阖家欢节目吗?

台湾国际艺术节在二○一○年三月,请来蜚声国际的知名法国编舞家安杰林.普雷祖卡(Angelin Preljocaj)与其舞团,以截然不同的创新风格诠释家喻户晓的《白雪公主》Blanche-NeigeSnow White。此作于二○○八年在法国里昂首演,音乐采用奥地利作曲家马勒(Gustav Mahler,1860-1911)之交响乐,服装由大名鼎鼎的时尚大师高堤耶(Jean-Paul Gaultier)设计,担任舞台设计的是跨界导演勒普洛斯特(Thierry Leproust)。

保留格林童话真实性,呈现现代注解

对于这个作品,编舞家普雷祖卡曾说:「在做完一系列的抽象作品后,我真觉得想要诉说一个故事。借由这个著名的童话,使我能专注在发展『身体可以叙述什么』、『如何用动作描绘主要角色们的感觉与情绪』。我所要做的就是保留格林童话故事的忠实性,再加入我个人对于象征现代童话的注解。」

首幕,在极暗沈的灯光下,身披黑色长纱的怀孕母后,艰缓地前行,她倒地痉挛将孩子生出后,便与世长辞。集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成了国王的唯一寄托,国王陪著公主满场飞奔、尽情嬉戏。他手握公主转呀转地消失在舞台上的帷幔后方;延续同样动作,再转呀转出已是婷婷玉立的少女白雪公主。在刹那间,编舞家以旋转的动作元素跳脱现实时空,带领观众穿越时光隧道。沈重的序幕,切入了生与死的命题,编舞家以神秘的氛围将死亡轻轻掠过,强调的是新生的欢跃!

第二幕皇宫的场景设计贵气但不俗;整面古铜色的大墙,具抽象图案且线条乾净,同时点出宫殿式的气派。公主和国王坐在可以上、下升降的贴墙宝座上,欣赏宫廷献舞。国王引荐男士们给公主,她和赠予红巾的王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编舞家安排典型芭蕾舞剧的独舞、双人舞、三人组合至群舞等场面,舞者的肢体动作极为繁复多元,编舞则以遵循音乐的节奏、框架为主。整场演出偏向现代舞的肢体语汇,极为自由、活泼且变化丰富!

在欢乐场面后,伴著刺眼闪光、重击音乐现身的后母皇后,穿著高跟鞋与紧身露腹之性感服装,黑色的大裙摆衬映出红色的炽热火焰。她大胆、摩登的造型不仅极为抢眼,并随即打破祥和的氛围,其身后带著两只狡黠的黑猫跟班,显得更邪恶猖狂!后母咄咄逼人的统驭性和温柔纯洁的公主,在视觉上成为强烈对比。她利用魔法蛊惑、强吻王子,预告了她善嫉与迫害公主爱情的前奏。

服装令人目眩神迷,桥段精采创意迸现

此剧的服装设计令人目眩神迷,宛若一场争奇斗艳的服装秀!叛经离道、玩世不恭的法国时尚大师高堤耶(Jean-Paul Gaultier),以设计玛丹娜的内衣马甲服装闻名于世。他为国际知名电影导演格林纳威的《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他的情人》、卢贝松的《第五元素》、阿莫多瓦的《坏教欲》设计了不少惊世奇作。其前卫大胆的一贯作风同样地表现在此作中,白雪公主穿著前缘类似尿布般的裹腹露腿,象征著小宝宝的天真无邪;臀后的长裙与前胸、两侧开襟,显现逐渐成熟的性感女人气质。王子的服装少了贵族的华丽却带著斗牛士风格,以及鹿女的裸胸黑毛装等,都令人印象深刻!最劲爆的是邪恶的后母,黑色网状的紧身皮衣、手套、高跟鞋与皇冠造型,火辣而冶艳,令人直接联想到SM的性虐装扮!

整出表演充斥著多处精采的桥段,例如:公主与王子在森林里的双人舞,在亲密的抬举动作后,她侧坐于王子膝上亲吻他,直至滑落到他身上,俩人贴身拥抱翻滚,流露出强烈情欲。魔镜一段,编舞家以镜映(mirroring)手法,先安排另一个后母与两只黑猫,反射模仿原组人动作,在暗灯后由白雪公主取而代之。怒不可遏的后母,派遣三位猎人追杀公主;头戴一对大鹿角的裸胸鹿女,却以机械性的停格动作来表现动物的特质,颇为别出心裁!

全剧最令人眼睛一亮的高潮点是下列段落:整片高耸的垂直巨墙,形似钟乳石般的危岩峭壁,饰演七矮人的舞者变身为吊钢索的攀岩特技员,且幻化成可以腾空走壁的穿墙人!完全颠覆传统七个小矮人可爱纯朴的意象。他们由墙壁穿出,仿佛蜘蛛人般上下快走、身体倒挂笔直快转、左右旋转或上身往后弯腰接连续空翻等特技。舞者们在墙上及空中毫无局限的自然舞动,将惊人的高科技融合完美精确、眩目震撼的动作组合,令人叹为观止!

普雷祖卡的编舞手法毫不隐讳、保留,他让后母在舞台上褪下披风与头套,直接变装成老婆婆。后母走入森林后,还故作姿态地踉跄跌倒,公主好心将她搀扶起来。巫婆藉著答谢白雪公主的善行,将苹果强行塞入公主口中,并以暴力手段压迫她。公主以下腰动作口咬苹果,像磁铁般地被吸住套牢后,巫婆更狠毒地拖著公主在地上爬行,双方僵持在残忍的噎死动作,直至可怜的公主被强压倒地!

双人舞凄凉缠绵,恶后母狂舞至死

白雪公主死后,生母幻化为天使从天空飘下来召唤她,也许出自母亲的深爱与庇护,让公主的灵魂仍留在人间。透明玻璃板由天而降,成为白雪公主的隐形棺木,王子深情不舍地想唤回死去的公主,和她缠绵拥抱之双人舞,凄凉且哀恸,教人心碎!此段在编舞手法上和《罗密欧与茱丽叶》尾声有异曲同工之效。不同的是《白雪公主》以婚礼的Happy End收场,留下后母被套上烧烫的铝鞋后,独自在舞台中央狂舞至死!

难以置信的是,一八一二年的首版《白雪公主》和我们现在所知的故事大相迳庭,它原来是个教人毛骨悚然的惊恐童话。故事里有女儿和父亲的乱伦情结、暗杀亲生女儿的皇后;影射母女间的情爱纠葛,与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暧昧,还有恋尸癖的王子等!如此不堪又变态的童话怎能是睡前故事呢?在父母的抨击后,格林兄弟陆续地改到了第七版(一八五七年),才和目前一般大众所知晓的情节贴近。普雷祖卡的《白雪公主》虽没有追源溯始地揭露美丽童话后的疮疤,显然地不是专为儿童编作的快乐清纯版,但他绝对带给观众气势恢弘、全新视觉震撼的《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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