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銳藝評 Review
個人與群體的反覆斡旋
海德堡舞蹈劇場與舞蹈空間聯合演出的《火鳥.春之祭─異的力量》,由西班牙編舞家伊凡.沛瑞茲將斯特拉溫斯基的經典曲目《火鳥》與《春之祭》結合,以群體與個人的互動為主軸,所發展出的新詮釋。
表達、遊戲、影響
《火鳥》始於一段火鳥的獨舞,他不斷地在地板上翻滾、舒展,給人以一種慵懶自如的感覺。接著,音樂停止,火鳥一個人在台上玩起了「一二三木頭人」;隨著音樂的加入,一個夥伴加入了他的遊戲;其他3個人加入後,情況卻從和平轉為緊張,火鳥拼命想加入,卻被無視。無視既而是欺凌,其他人推搡、拉扯火鳥。下一段樂曲中,舞台又回復到火鳥一人,他的動作漸趨狂亂,又好像試圖回復到開頭的狀態中。接著,許多人步入舞台上,像是火鳥終於找到同類,火鳥向上拋起一塊布料,引得他人效倣,大家在大亮的黃光下狂歡,火鳥向前走幾步,離開了舞台。
《春之祭》之前,有一段幾分鐘的無聲,眾人在這段時間中遊戲一群不斷收拾台上的衣物、一群模仿著布料的形狀、一群模仿著其中一人等他們歸屬於一個群體中,成群行動。接著,隨著音樂開始,人群開始互動,後逐漸同化,動作趨於整齊,甚至出現口令。舞者就這樣在成群與分散、和諧與緊張之間擺盪,開始有暴力行為發生,對自已的噤聲,或是與他人的肢體衝突,大笑或者吼叫。與《火鳥》中充滿希望地向上拋衣物相對,此處人們大力地將衣物丟向地面,一切混亂又絕望。最後,一個獻祭者被選中,人們不斷拾起地上的衣物,覆蓋在他身上。他試圖甩開,又被按住;試圖逃跑,又被拉回原地。在重重衣物的覆蓋下,他緩慢地開始舞動,眾人放開了強迫他的手,圍著他或坐或站,觀看他的舞動。站在眾人面前的獻祭者動作由慢而快,在其他人的靜止、靜默中,他獨自舞動著。最後,眾人加入了獻祭者的舞蹈,在一片紅光籠罩下,齊一衝向舞台的前端,彷彿衝向未知的未來。
對群我關係的質問
對舞作的解讀,或許可以從幾個問題開始:群體於個人表達而言是增強或消弭?自我的建構有多少是來自與他人的互動?個人可能對群體產生多少影響?社會互動是個人的扮演,也是形塑。人與群體總是若即若離,對於個人而言,群體可能是傷害,亦可能帶來能量。
《火鳥》聚焦於個人,觀眾先是看
文字|陳芊彣
官網限定報導 2024/0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