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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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道
兩岸三地前衛戲劇會談
今年,台、港、大陸舞台上的演藝交流其頻繁不下於政經事物的往來;六月,巧逢大陸、香港劇場界的林克歡、張輝同時來台,本刊特別邀請他們與台灣劇評家黃建業會談,一同檢視現代戲劇在兩岸三地的發展、流變與所面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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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不拘成法 拔出流俗
舞台上,他把希特勒變成女人,他讓人人都是哈姆雷特,除了探索表演的多種可能性及文化的指涉性外,他的傳統寫實主義戲劇也有深厚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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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場
北京有隻鴨 話劇《天下第一樓》
這年頭北京烤鴨已是放之四海皆叫好,大賺外國人的錢了;而在北京首都劇場《天下第一樓》的烤鴨店裡,卻塑造了一個最會侍候人的堂頭常貴。他知情知義,大手一抹下去,苦臉就換成笑瞼;他機敏、勤快、變通、包容、忍辱負重的超載能力,實在是我們五千年文明配造出來的一個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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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站 Review
歷史與舞台──《狗兒爺湼槃》隨想
道地的布景,地道的演員。我坐在第一排看戲。好像有人叫我往後看看。天,只有一、二排散落著十來名看客,觀衆席幾乎是「全裸」。我感到一種羞恥的痛苦。一個老婦從過道傴僂著拖來一塊木板,上邊有幾只粗瓷大碗和一壺開水。老婦吆喝著誰要喝水,劇院竟想以開水的服務取悅觀衆。我那已經漲滿了痛苦而變薄了的胸壁被她的吆喝一下震破了、裂碎了。我哭泣起來,我用雙手嚴嚴實實地捂住臉哭。 哭醒過來,明白這是夢,想到今天是六月十日,晚上要去看「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話劇《狗兒爺涅槃》。好久以來知道話劇不大有人看了。上海某戲演出時,劇場裡只有十幾個觀衆。不過「北京人藝」的戲總是中國一絕,總會好一些吧?但是現在的事情誰能預料? 當晚走進劇場,樓下竟是滿座。加座上也坐著一個個漂亮女孩子。我看她們是戲劇學院的低年級學生。我一九六○年到一九六四年在上海戲劇學院讀書,每周至少兩次全班出去觀摩演出。集體購票的,非看不可;私人是不允許白天出校門看電影的。我常常溜出校門去看中午場的電影。我想自己常常溜號是不是很不好?後來在一本書中讀到托爾斯泰也是這樣的,於是不再對自己的品格發生懷疑。 「當年還能找八路軍,這會兒找誰去?」 那時深夜散戲出來,早餓了。最快活的是在小舖裡吃上一碗八分錢的陽春麵。大家都窮,不能選擇陽春麵之外的夜點,更不能選擇自己想看的戲。 狗兒爺也没有選擇,做爲一個農民,他一輩子想的就是土地。一九四九年他分得土地後,在家門口掛上副對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對聯没掛多久,合作化的風就刮起來了,各家各戶的地都彆彆扭扭地「合作」了。狗兒爺瘋了,説:除了煙袋和媳婦,都歸大家。狗兒爺不知道,後來他的媳婦金花也歸了村幹部李萬江。好在瘋顛的狗兒爺不再認得金花,單認得僅剩的邊邊角角的自留地裡的苗苗,自己捨不得吃的油都澆給苗苗喝了。到了六十年代,李萬江要充公自留地,叫做:割資本主義尾巴。已經做了萬江媳婦的金花看不過去了,説萬江:你喝了迷魂湯似的要幹什麼?你那個小烏紗帽兒不頂吃,不頂喝,還那麼貪著它這割尾巴的官司我打了!狗兒爺説:這位大嫂,心眼兒真快性,説話真受聽,人家還是老娘們兒呢!可嘆哪,你們當官的! 「當官兒的」一旦喝了極左思潮的迷魂湯,或者説極左思潮培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