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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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年度現象08
跨國交流取徑轉向,當代舞蹈圈持續「南向」
2023年舞蹈圈持續發生的「南向」國際交流仍方興未艾,各項作品、計畫、交流的能量都愈來愈豐沛。 作品方面有陳武康與泰國編舞家皮歇・克朗淳(Pichet Klunchun)的《野台羅摩》,他們於2017年展開一段為期2年至柬埔寨、緬甸、泰國、印尼4國拜師學舞的旅程,又因疫情之故,演出幾經延宕與變化,作品歷經7年漫長的醞釀,最終在今年完成首演;而持續發展中的,有王宇光與印尼舞蹈家Danang Pamungkas的《去你的島》,本作於2022年臺灣舞蹈平台演出階段性發展版本後,創作團隊受英國舞蹈劇院The Place藝術總監Eddie Nixon之邀,於今年至英國進行移地創作、持續發展該作,完整作品預計在2024年秋天於台灣首演;此外,林宜瑾也因2024年的新作發展,除了與團隊走訪國內移工社群外,也前往印尼日惹進行田調;另外,蒂摩爾古薪舞集則舉辦「藝術生活節」與「南島當代樂舞與身體踏查交流」計畫,前者帶入泰國、印尼、印度等身體工作坊,後者則菲律賓多個舞團合作,由彼此舞團的舞者互相給予工作坊,進行文化交流與身體練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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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2024 進行中
台灣舞者鍾長宏參與皮歇.克朗淳新作《泰.未來》
才剛結束《野台羅摩》,皮歇.克朗淳(Pichet Klunchun)又即將於2024年TIFA推出新作《泰.未來》(Cyber Subin)。 按克朗淳的說法,本作是《No.60》(2020)的「下一章」。《No.60》是他長年研究泰國傳統舞蹈箜舞(khon)的成果,在該作中,他用力學分析出箜舞動作體系與六大元素,包含能量、圓圈和曲線、軸點、同步肢體、外部身體空間和轉移關係;在《泰.未來》中,他進一步結合「模控學」(註)的概念,舞者將透過與AI所習得的「60號原則」進行「對話」互動,嘗試更專注於自身舞蹈技術的感應與挖掘,從中探問傳統、舞蹈與科技共存的未來性與創新可能。 克朗淳延續過去幾年與台灣舞蹈圈的深度交流,《泰.未來》除了有來自四面八方的製作團隊(包含美國MIT AI藝術家Pat Pataranutaporn、新加坡舞蹈構作、台灣燈光設計、亞洲聲響音樂家)之外,4名跨國組成的表演者中,其中一名即是台灣舞者鍾長宏。 1988年次的鍾長宏,曾擔任美國StateStreet Ballet舞團、希臘Greek National Opera Ballet舞團舞者。自幼學舞的他,舞蹈養成體系來自與箜舞截然不同的街舞與芭蕾,但在2023年7月至泰國象劇場的首度實體工作中,皮歇告訴他「沒有要跟每個不一樣舞者合作都做箜舞,希望從舞者身上找到他們本來就有的東西」,這讓鍾長宏在合作過程中「感覺可以做自己,可以嘗試自己想要的東西」。 鍾長宏回憶,他第一次看克朗淳演出是在2016年混種現場藝術祭,與驫舞劇場陳武康進行「身體的傳統:交流計畫」於寶藏巖綠野地進行的公開展演,接著幾年,他也陸續聽聞陳武康分享他們去東南亞等國學習傳統舞蹈的旅程。鍾長宏觀察到皮歇是一個開放的創作者,「有很強大的基底,但又不斷吸收不一樣的東西,是一個不斷進化的藝術家。」 本次合作,也讓鍾長宏對舞蹈的理解產生巨大衝擊。他回憶象劇場舞者給的一堂暖身課,做了箜舞相關練習,「他們對於下盤的穩定、末梢的掌控、手指線條路徑的乾淨度要求非常高,跟我所學的系統有非常大的差異,比如芭蕾的Pli(蹲)是動態,但我在那次暖身練習中,認識到他們的身體像是『種』在那裡,這跟我習慣的動態非常不一樣。」 作為一名與各類型的編舞家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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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聚思製造端:你我處在不同的亞洲
今年更名後,成立10年的「聚思製造端」,仍持續在空間營運、創作者扶植、節慶規劃及國際連結上盡心盡力。無論是過往共同發起的大稻埕國際藝術節,或持續耕耘的「東南亞當代表演藝術性別創作網絡平台」,作為台灣民間獨立藝文機構,聚思製造端期許從亞洲甚至東南亞出發,連結各領域藝術家的發展路徑,可說愈來愈鮮明。 藉與世界各地的製作人、策展人與機構的連繫,總監高翊愷逐漸關注到台灣藝術家對鄰近國家,始終存在雙向互動與認識的匱乏,進而反思:台灣之於亞洲,正處於何種關係?藝術家又該如何定位與布局? 藝術家眼中的亞洲 相較亞洲鄰國,如日本、菲律賓、越南、柬埔寨、馬來西亞及泰國等,不少國家公部門藝文補助比台灣稀缺。然而,台灣的藝文補助機制與文化預算有部分的目標導向特質,當獲補助者受潛在的目標導向吸引時,往往會以成果產出來思考、執行。高翊愷指出:「從政策面來看,台灣文化優勢逐年攀升,但我們要與國際開展何種關係?是深化與鄰國結盟、合作,或不斷生產作品、輸出西方?思路不同會導向不同未來,也關乎自我定位與發展。」 而台灣藝術家常疲於申請補助、創製新作,再帶作品出國並強調「來自台灣」,這有別於缺乏公部門補助資源的鄰國(尤其東南亞地區)創作者們。「他們多從認識彼此開始,再積極尋覓合作關係並努力延續,因而國際視野與台灣有明顯差異。」換言之,台灣完善的補助機制,造就了一體兩面的處境:一方面穩健栽培藝術家,開發作品、走出亞洲;另一方面卻模糊了台灣與亞洲,乃至與世界整體的互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