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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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能劇、當代聲響(上)
創作始於繪畫的許家維,自2008年發表《和平島的故事》這部約13分鐘的錄像作品之後,彷如落入歷史的漩渦,在迄今發表的數十件創作中,他以和台灣相關的歷史為敘事主幹,再透過傳統表演藝術、當代聲響、饒舌歌曲等元素的交織與激盪,開啟歷史想像的不同視角,而這樣的影像特性,也為他贏得2024年荷蘭「Eye藝術與電影獎」(Eye Art Film Prize),是第一位獲此殊榮的台灣藝術家。 近來,許家維除了忙著籌拍2025年將發表的新作「水下考古虛擬實境展演」(名稱暫定)(編按),還同時準備今年10月在台北畫廊的個展事宜,至於已完成的作品,如:《在聖堂裡的一場演出》甫於「2024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播映;2012年於滇緬邊境拍攝的「回莫村計畫」三部曲以及2023年泰國雙年展參展作品《一位來自金三角的演員》遠赴德國漢堡美術館參展;此外,他和藝術家張碩尹、鄭先喻合作的《等晶播種》(2021)、《浪濤之下亦有皇都》(2023,與日本山口媒體藝術中心共創)也於鳳甲美術館呈現這些作品,將不被外界熟知或忽視的歷史碎片,經由挖掘、拾回,放進當代藝術創作之中,因而能跨越時空、地域,不斷地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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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能劇、當代聲響(下)
「和傳統表演藝術合作,就是需要他們演出既有的內容,而不是創新的文本。我只要設定好舞台環境,一旦改變演出的語境,表演自然會產生變化。」許家維自我比喻像DJ、而不是指導演員的導演,「我的工作是讓既有的不同元素在設定好的場景中交匯,因此,我的創作不是起承轉合的單一敘事,而是網狀的交織。」 鏡外場景打破歷史幻象 《神靈的書寫》片中,可見許家維在攝影棚親自向鐵甲元帥解釋創作概念和執行過程,往後,許家維常於作品中帶入拍攝現場的畫面,他本人也經常出現在片中,像導演、又像演員。他將電影「鏡外場景」(hors-champ)的手法帶入,成為影像敘事的一部分,貌似增添表演性,卻又弔詭地像觀賞舞台劇演出時,因為導演的介入,對表演造成擾動或產生敘事上的斷裂,虛構的舞台場域瞬間被拉回現實。 諸如此類的手法,像是在《回莫村》(2012)、《廢墟情報局》(2015)可見擔任旁白的牧師和在現場掌鏡、收音的育幼院少年團隊;《在聖堂裡的一場演出》看到許家維在片中與考古學家、作曲家和工作團隊討論的過程等。 拍出一部影片不是許家維創作的目的,「整個過程才是重點,我把它當成一個事件,拍攝只是事件的一環。」因此,在他作品中可看到3個時空層次:一是過去的事件,二是當事人在片中講述事件的當下,三是觀眾看到作品時的未來時空。 「我不是要呈現歷史究竟是怎樣,反而更在意的是,我們是用什麼方法在想像事情?裸露拍攝的過程便是呈現一種想像事情的方法。」這樣的概念近似於布萊希特(Bertolt Brecht,1898-1956)史詩劇場的「疏離化」,藉由讓觀眾看到背後結構的裸露來打破幻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驗或詮釋,書寫也有它的選擇:哪些要保留、什麼要剔除,我只是把這些隱藏在背後的結構掀開來,對主流進行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