癲鵝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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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童話美麗,是因為現實太醜
「我要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雖然光良唱出來的〈童話〉是那麼美麗與夢幻,但在現實世界裡,若是你仔細閱讀童話的情節,再深究其涵義與起源,就會發現,原來我們兒時所讀的童話或是神話,許多是反映現實中的晦暗與荒誕。世間的殘酷,往往被包裹在甜蜜的故事裡,被溫暖的笑容給模糊了焦點。但,這也正是童話的神奇功效之處,如同「心靈疫苗」一樣,它在閱讀者長大成人、體會人生況味之前,先打了預防針,以免到時受傷太深。 「神話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社會問題存在。」如同我們所專訪的編舞家基根-多藍所說,在他這次為兩廳院2020TIFA所帶來的作品《癲鵝湖》中,就是以《天鵝湖》這個取材自民間傳說的童話故事,揉合了愛爾蘭《李爾王的孩子們》的神話傳說,並從當地從真實的社會案件出發,撕下了童話溫柔的面具。在這齣舞作中,你看不到童話故事的虛幻愛情,而是編舞家將糖衣剝除後,所留下原著中最深層的關於權力的思考與探問。當牧師成為加害者而非救贖;天鵝不是公主而是性侵受害者;王子也非王子,卻是被社會遺落的邊緣人沒有美麗的芭蕾伶娜、沒有優雅的柴科夫斯基音樂,有的是對愛爾蘭當代社會的反思、前基督教時期殘酷的傳說、對宗教虛偽的嚴厲批判。若是你抱著對傳統芭蕾舞劇《天鵝湖》的憧憬坐在觀眾席,那《癲鵝湖》舞台上所發生的一切,將會令你目瞪口呆。 如同之前本刊報導所述,這齣受英國國家舞蹈獎肯定、在全球榮獲好評的《癲鵝湖》並不美,相反的,它不願媚俗,對現實不加修飾的描述,令人數度不忍直視。也因如此,我們特別在本月份焦點專題中,探尋了近年來以童話為題材,並藉舞台轉譯到當代現實世界中的「說故事的人」愛爾蘭編舞家麥可.基根-多藍、菲律賓編舞家伊薩.江森、香港導演林奕華與台灣三缺一劇團,一同返回古老童話、神話、傳說中的意識底層,看他們如何在虛構的劇場中,透析當代生活所遭遇的現實,從而翻轉成「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童話」。 當然,如同往年的十二月號,本刊都會精心企畫,為讀者帶來當年度的「表演藝術回顧/現象觀察.趨勢探索」,以及編輯部所選出來的「年度人物PAR People of the year」,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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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古老傳說的晦暗荒誕 當代社會的非常視角
若是抱著對傳統芭蕾舞劇《天鵝湖》的預期進劇院,你很可能會大吃一驚!來自愛爾蘭的編舞家麥可.基根-多藍,他的《癲鵝湖》裡沒有優雅的天鵝公主,也沒有柴科夫斯基的音樂,有的是對愛爾蘭當代社會新聞的反思、前基督教時期殘酷的天鵝傳說、對宗教虛偽的嚴厲批判透過「緩雲樂團」音樂所營造的冷冽陰暗聲響世界,觀眾看到的不是童話,而是無奈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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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愛爾蘭編舞家
基根-多藍 回家,然後說故事的人
曾創立知名的「優獸舞團」,三度問鼎英國劇場界最高榮譽的奧立佛獎,麥可.基根-多藍卻選擇結束舞團,返回故鄉愛爾蘭,重新成立新團隊「舞蹈之家」是的,「回家」就是他重新開始的力量,重新認識愛爾蘭、重新探尋與挖掘故鄉的過去與現在,編創了《癲鵝湖》,「它有象徵意義在,像是重生過程的一部分,是一個新的開始。」基根-多藍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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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癲鵝湖》 那在黑暗中逐漸墜落的哀傷
不同於柴科夫斯基唯美哀傷《天鵝湖》,愛爾蘭編舞家麥可.基謹杜蘭的《癲鵝湖》呈現的是暗黑直接的嘆息,故事反映當下社會邊緣人的處境。《癲鵝湖》中沒有華麗的王宮,只有將被拆除的老房;甚至,也看不到童話故事中虛幻的愛情。將這些外在元素剔除後,基謹杜蘭留下原作品中,較為深層的權力關係,並將之放在當代的脈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