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
-
特別企畫 Feature
文化與戰爭
歷史上,不斷重塑亞洲地理與身分認同的力量,與戰爭息息相關。我們可以從3場戰爭大致勾勒「亞洲」這個概念的流變:二戰、冷戰、新冷戰。而在這3場戰爭中,形塑「亞洲」概念的,分別是日本、美國,和美國。 亞洲,邊緣的話語 眾所周知,「亞洲」是一個西方詞語,古希臘語Asia的意思是「東方」,本是指稱希臘以東的鄰近地方,後來隨著「中東」、「遠東」等詞語的發明,才涵蓋了太平洋和印度洋所環繞的大陸與島嶼。從這個詞源來說,「東亞」,East Asia,剛好是「東方的東方」,東方的最邊緣的意思。而事實上,歐洲所代表的西方文明正是以這種地理上的遠近法思想亞洲的,比如黑格爾(G. W. F. Hegel),他把距離歐洲最遠的中國和印度,看成文明發展階段的幼童,敘利亞和埃及、希臘、羅馬分別是少年、青年、成年,日耳曼的基督教文明則象徵著站在高峰上的「絕對精神」。就這樣,以歐洲為中心,空間上的遠近被固定成時間上的遠近,而遠近關係又決定了文明階序上的高低。 其後,像是「為什麼資本主義不是在亞洲出現?」「為什麼亞洲必須靠西化才能現代化?」這些問題,或這種問法,都有意無意沿用了黑格爾排列世界的方式。需要注意的是,這種歐洲中心論,雖然經常是貶低,有時候也會用來捧高亞洲,比如說亞洲相較於個人更重視群體,感性比理性更發達,更空、更無、更不可說等等。凡此種種,無論是污名化還是浪漫化,都是以「亞洲是歐洲的相反」為前提,為了反襯歐洲的民主、自由、科學而建構出來的,歷史學者宋念申稱之為「亞洲反題」。 既是反題,當然只有地處大國邊緣、長期處於劣勢的周邊國家,才會自命為「亞洲」。此所以,當19世紀爆發中英鴉片戰爭、美國黑船打開日本鎖國之時,中國還是不大有身為亞洲一員的危機意識他以天下自居日本卻說什麼也要跟西方爭奪亞洲的話語權。正是在這個時候,福澤諭吉發表了〈脫亞論〉,主張西風東漸,勢不可擋,按照優勝劣敗的法則,東方民族唯有在日本帶領之下「脫亞入歐」一途。相對地,岡倉天心則在《東洋的理想》中提出他的「興亞論」,認為亞細亞民族非但不次等,還發展出偉大的宗教與倫理思想,因此,比起偏好科技和戰爭的歐洲人,更了解維繫世界和平的愛,而整個日本正是一座匯集了亞洲文明的博物館。<
-
特別企畫 Feature
冷戰中的友誼網絡,以及市場突圍
我們通常會把冷戰想得壁壘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時正好相反,尤其文化藝術會產生另一股力量,編織出不同的網絡,不直接從屬政治,而以間隔的距離,或像一則隱喻般的存在,與身後的大敘事或隱或顯地交纏。 1978年,許博允與樊曼儂成立「新象活動推展中心」,自此以後,尤其在表演藝術資訊仍然匱乏的1970、1980年代,新象透過展演的引入及策辦、刊物編輯、甚至藝術中心的設置等,讓高雅、精緻的表演藝術進入台灣社會;同時,新象也堪稱藝術外交的民間代表,遊走於不同的區域網絡,除了受邀至各國參訪,其參與發起的國際組織就有亞洲文化推展聯盟、亞洲戲劇協會、環太平洋文化協進會、亞洲音樂新環境。 從日本掌握的亞洲表演藝術市場突圍 在《境.會.元.勻:許博允回憶錄》中提到:「1980年前,舉凡亞洲國家欲邀請歐美一流的藝術家或團體,總要透過日本。原因是日本表演藝術市場在一次世界大戰後已臻成熟,可提供足夠的演出場次和資金,及國際級的演出場所。『新象』成立後,積極與亞洲各國結盟,並與『菲律賓文化中心』聯合發起並促成『亞洲文化推展聯盟FACP』的成立,目的在於活絡亞洲各國文化藝術交流及建立表演藝術市場網絡。」譬如許博允於70年代加入音樂學者暨作曲家許常惠創設的「亞洲作曲家聯盟」,進而在這裡結識作曲家三枝成章(Shigeaki Saegusa),透過這層關係,新象進一步與日本數個民間公司合作,更具成本效率地引入有品質的日本展演節目。他和菲律賓文化中心(CCP)創始人卡西拉葛(Lucrecia Kasilag)逐漸建立深厚情誼亦始於此聯盟。1981年,曾受新象邀請來台演出的「菲律賓百雅尼漢(Bayanihan)民族舞蹈」即有卡西拉葛的身影,她也早在1957年便創設了百雅尼漢民俗藝術中心(Bayanihan Folks Arts Center),就在CCP建築的後側,那是一座複合型態的藝術園區,園區裡還有「菲律賓國際會議中心」(PICC)。 在新象從總務助理一路當到副總經理的蔡惠媛,曾於90年代初被派至香港設辦公室,那時海峽兩岸開始互動,但還不能直接到中國大陸設點,香港成為一個循序漸進的跳板,而且香港是一個自由且安全的地區,甚至如香港中樂團等,也因此成為新象引進的節目。接下來,新象陸續引入名家,譬如北京中央芭
-
藝@展覽
冷戰,誰的戰爭?
冷戰,在世界的歷史中是標誌鮮明的一段,大國的對峙,對身在島國的人民,有著怎樣的影響與回憶?藝術家張乾琦透過訪談走過這個年代的母親,生存的奮戰與世界的冷戰形成強烈對比;自冷戰時沿襲至今「萬安演習」,袁廣鳴則透過空拍,反映國家機器對人民身體自由的箝制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