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孟凱
藝文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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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我沒有在裝瘋的錯覺?
一踏入「芝山療養院」的大門,戴著聖誕帽的「院長」滿面笑容地與探訪療養院院友的「親友」們寒暄。我一面參觀這個喜氣洋洋的療養院,同時感受到一股違和感緩緩浮現,我突然驚覺:為什麼「院長」沒有戴口罩?所有場內的「親友」和「醫護人員」都戴了口罩,為什麼他可以不用?現場敞開嘴呼吸的除了他,就是床上五花大綁的病友了這是我在《宇宙瘋》第一個獲得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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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超親密想像」的落幕、還是播種?
在踏入雲門劇場、欣賞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那天的上午,我參與了一個以互動式及沉浸式展演為主題的線上講座現場。主講人如數家珍地細數國內近幾年沉浸式展演的佳作和趨勢,彷若這就是國內表演藝術產業的未來式,是劇場藝術在疫情持續衝擊、娛樂型態改變等各方逆境夾擊之下的突圍之道。而令人省思的是,同樣是以高互動、近距離、非典型演出形式為號召的超親密小戲節,今年卻已是最後一屆。 首發於2010年的超親密小戲節,可說是國內非典型劇場和實驗性展演的指標品牌。從最初結合微型劇場與街區導覽的概念,將數個小型的物件、偶戲作品放置在咖啡館、圖書館,甚至是宮廟、巷弄老屋之中;到今年結合線上與線下,劃出「包區」(晴光市場周邊)、「包廂」(雲劇場),以及解構雲門劇場空間,以動態美術館為概念策畫的「包棟」。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透過不同層次的觀看距離回應被疫情時代打亂的劇場生態,同時維繫多年如一日的關照讓觀演雙方保持著「親密」的距離,在空間與時間皆「小」的篇幅裡,經歷作品的誕生與覆滅。 2014年之後超親密小戲節改以雙年展的形式運作,自認劇場常客的我總是與它擦身而過,直到今年,我才終於趕上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的「包棟」。沒想到這唯一的一次拜訪,竟已是這場奇幻旅程拉下終幕的時候。 結合各種觀看角度的「動態美術館」 因為節目序與動線規劃的關係,演出時間最短(僅約10分鐘)、位置離驗票入口最近的《繭》(余孟儒作品);和放在相對位置、可不限時間體驗的《肌構》(鄭嘉音作品),很自然成為大多觀眾最先選擇欣賞的展演。 《繭》中,飾演工匠的表演者一邊工作,一邊不自覺地喚醒一個四肢不全、消瘦如枯枝的偶,流轉出人、物之間的幽微情感;《肌構》則引導觀眾把一個個鮮紅地嚇人的血包放上秤盤,恣意擺弄人偶的四肢,營造詭譎又趣味的黑色幽默。 這兩個作品或許最為符合一般觀眾(譬如我)對於親密小戲節的既有期待精巧但完整的篇幅、物件與偶與演員編織的多元視角、和極近距離的觀演關係。他們溫柔地將觀眾的視線收束在戲偶與物件的細節處,讓情節與表演者不再是唯一的焦點。那些文本之外的機關部件、滑輪繩索,被自然地拉抬至與文本之內的事物同樣的觀看高度,讓這些冰冷的造物透過觀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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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黑特劇場Hate Theatre所折射出的劇場面貌
在臉書的搜尋欄打上「黑特」或是「靠北」,不難發現社群平台上充斥著許多匿名評論平台,它們大多以學校、公司、職業、產業為單位的匿名粉專或社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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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當表演不作為舞台裡的主角
《驚園》透過裝置及視覺建構以其獨特的敘事方式,並透過跨文化╱跨形式,不同元素的調度達到舞台呈現上的均衡,進而對劇場的概念本身提出詰問。而考量馬文的專業背景,或許表演在《驚園》裡的「被稀釋」也是可以理解的。無論如何,《驚園》絕對是一個值得一看的優秀作品,在跨界已成顯學的今日藝壇,《驚園》對表演形式的叩問確實給出了一個令人驚豔且振奮不已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