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南文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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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從理解青春創痛 到建構「文化記憶」
臺南文化中心從二○一五年啟動「十六歲小戲節」,其中由影響.新劇場藝術總監呂毅新擔任計畫主持人的「十六歲小劇場─少年扮戲計畫」,讓甄選出來的青少年透過戲劇課程培訓及暑期排演,走完戲劇製作到演出的整段流程。今年的成果為《發角Huat-kak》,經過七次工作坊與廿次排練進行身體與聲音開發,因應不同成員特質拋出問題、磨平銳角,自孩子的生命經驗中串連線索編創成劇;演後更帶領學員以即興戲劇的方式走入社區,透過口述歷史與長者互動,也建構了跨世代的文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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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鳳凰戀老枝 昂揚奔晴空
有一說,台南,曾經就是台灣。這聽來氣派而又令人玩味的一句話,濃縮了數百年來,台南作為長時間的政經中心,府城之所以為府城的歷史意義。 一九八○年代,是台灣意識、本土意識高漲的年代。在文學上,熬枯受淡,信奉「沒有土地,哪有文學」的葉石濤先生,完成《台灣文學史綱》一書,成為「台灣文學研究的見證者與奠基者」。那也是傳統產業現代化的十年,機械化與企業多角化的新經營模式,為台南的鹽業帶來新的困局與變局,機械化鹽灘計畫使得承曬工與雇曬工們紛紛失業。當然,有落就有起。在安平,塑膠業及玩具製造業大展鴻圖,在中正商圈,名建築師李祖原設計的「臺南中國城」開啟十年繁華光景,成為台南人的消費記憶。 趁這次的特輯製作,訪談了詩人、作詞人鍾永豐老師,他說,「台南恐怕是全華人地區,後現代與前現代接合得最舒服的地方。」 舊與新,傳統與現代的並置,向來毫無違和地存在於台南的城市肌理、日常情調。老靈魂,從來就是文化古都的精神內核。台南人暗示我們,「務實而優雅」才是生活的姿態與節奏。 創建於一九八四年的臺南文化中心,是府城最早的現代化表演場館,也是標誌在地表演文化生態發展的重要場域。走過卅年,它如何在優雅務實的台南人文化生活中,接合古今,展望未來?且讓我們藉由這次特輯,一同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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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文化的古都 表演的重鎮
一九八四年創立的臺南文化中心,是文化古都台南的第一座現代化展演場館,包含了國際會議廳、音樂廳、展覽廳,也是當時極少數能夠讓表演團體將運輸道具舞台的卡車直接開到後台的劇場。走過開拓觀眾的艱困,卅年來以「以活動養活動,以節目養節目」的營運方式推動票房;○九年更改裝國際會議廳為「原生劇場」,讓年輕的創作者、中小型演出、團體,有了新的揮灑空間。走過卅年的臺南文化中心,如何走向下一個卅年,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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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風景/人的一生當中 只要好好地開一朵花
我來自於教育背景,在文化中心籌備之前,我在臺南市立圖書館擔任了三年館長,當時圖書館裡有表演用的育樂堂,還有後來我創設的中正藝廊,這些空間正好構成一個微型文化中心的概念,算是一種職前操練。站在早期籌備的角色上,我自己覺得有一份責任把臺南文化中心的過往丰采與經營過程忠實地記錄下來,所以用自己的工作日誌與記憶整理出版成書,也提供給接手經營的人,作為工作上的參考。 我想臺南文化中心最令人引以為傲的,應該就是演藝廳了。記得當年為了使劇場有最好的演出品質,因此對音效的要求很高,對劇場的聲音回響效果測試是非常嚴謹的,只要有一點不對,就重新調整。我們做到了「一枚銅板掉在地板上,三樓聽到的聲音,與一樓聽到的聲音是一致的」,所以測試過程雖然花了很長的時間,但我想這是值得的。記得民國七十年代,賴聲川與李國修的《那一夜,我們說相聲》台南首演,因為場地設備的優質,演出不必透過麥克風,表演者直接在舞台上對話,呈現出自然又飽滿的聲音,三樓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每一個到劇場表演過的團隊,都對此讚賞有加,肯定它是國際級的表演劇場。 為了提升藝術欣賞人口,我們還深入到學校,鼓勵以藝文活動的欣賞,當作對學生的獎勵。經過那段日子的努力,藝術欣賞人口漸漸有了改善與質變。在文化中心經過幾年運作之後,我覺得應該好好深耕在地藝術團隊,於是陸續成立了青少年室內管弦樂團、民族管弦樂團、兒童合唱團、教師合唱團、魅登峰老人劇團等,這一切的概念都來自於「既然我們擁有那麼好的劇場與設備,就應該充分利用、培養自己的團隊」。我一直在想,人生難得有這麼好的際遇,可發揮所長,接任文化中心的籌備角色,即便當初草創工作非常辛苦,我也盡力取得家人的諒解與認同,因為它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要在我手中誕生。我認為人的一生當中只要好好地開一朵花就好了,更何況它又是一朵最美的、永不凋謝的花。這樣人生就圓滿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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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風景/它讓我擁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
我從民國八十年開始在文化中心擔任志工,到現在已經廿三年了。這幾年的變化很大,臺南文化中心一直擁有最好的音響設備,但早期民眾因對表演藝術停留在「富人休閒」的觀念上,還未建立平常休閒的觀演習慣,當初一些團體也因票房的關係,不太願意到台南演出。但經過文化中心長年經營與努力,民眾生活習慣漸漸改變,現在台南的觀演人口已有大幅增長,也深受表演團體的肯定。 早期欣賞人口的主力是學生族群,最受歡迎的節目則是戲劇,像屏風、表坊的戲幾乎每一場都會爆滿,當時場內還會三層樓全開,不像現在有些劇團考量觀眾的觀賞品質,有時只開兩層樓。那時觀眾都會提早來排隊,人潮都排到噴水池那邊,印象最深刻的是屏風的《京戲啟示錄》與《女兒紅》,現場有兩千多人。那時還是原創版本,演出後全場起立鼓掌長達十多分鐘,由於太感人,後來演出前,我們還在進場時先發面紙給觀眾。李國修老師對臺南文化中心的感情也是特別深厚的,常常在這邊特別安排演講。他曾經對我們說,他從台南觀眾身上獲得的感動,是最深刻的。 我學生時代就喜歡看電影、看表演,文化中心草創時期進來擔任志工的人,也幾乎都是剛出社會的年輕人,凝聚起來有很深厚的感情與向心力,通常表演結束後,大夥還會相約到附近茶坊,繼續聊天討論。由於這個團體很早就有情感面的穩定基礎,後來更建立了明確的志工組織章程制度,這也是最早建立志工服務機制的文化單位,所以在獲得文化部團體金質獎表揚後,很多團體都曾來觀摩與見習。 目前一個月我至少會來值勤四、五次,雖然本身還有工作,但時間是自己控管的。有興趣就一定排得出時間。當志工最大的動力,其實也是來自家裡支持與團體凝聚的向心力。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把家人也帶進來。由於太太與小孩也很認可這樣的時間投入,所以平常也會一起購票欣賞演出。對我來說,藝術可以拓展我們的生活視野,當志工不僅在服務觀眾中學習互動、同理心與獲得感動,更擁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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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風景/我們見證了這裡的蛻變
我以前在台北念書與工作,一九八九年回來跑新聞後,就一直待在台南。從大學時期就受到表演藝術的啟發,雖然那時表演還不是很普遍,但我一直都有蒐集節目單的習慣,現在一整個抽屜也都是滿滿的收藏。一九九二年我搬到臺南文化中心附近定居,離它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也因此看表演,成為我與家人生活的一部分,也算是看著文化中心一路演變到現在的模樣,感觸非常深。臺南文化中心有三個重要性階段,包括籌備奠基時期、重新整修演藝廳、到庭園環境的革新與原生劇場的建立,讓文化中心變得更可親,也會帶寵物到這邊散步休閒。 我個人有三場最深刻的觀演經驗。有一次是雲門舞集剛復出到台南表演,演出後林懷民表示他們因為經營得非常辛苦,加上台南票房不好,以後可能再也無法到台南演出了。當時我非常難過,因為在台北一路看著他們演出,結果回到家鄉聽到這樣的話,真的很震撼,當時也做了很大的報導。那時的台南人也許還沒有藝文消費的習慣,但近幾年有了很大的轉變。第二場印象深刻的是屏風表演班的《合法犯罪》,當天演出到一半,工作人員突然推出了一個蛋糕,原來是李國修的生日。那天是樊光耀主持的,李國修一開頭就哭了,現場非常溫馨感人。還有一場是二○○六年台南人劇團的《K24》,總共是六小時的演出,所以我在臺南文化中心度過了跨年夜。由於戲太好看了,六個小時竟然不覺得久,那天大家倒數完後擁抱,一起到了二○○七年的第一天,是非常難忘的觀演經驗。後面這兩個經驗,剛好跟第一個經驗形成對比,也顯示了台南藝文人口比例的改變。 這個地方對我和家人都有很大的影響,因為看戲、看展已經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女兒從小就跟我一起到文化中心,看演出長大,演出後我們還會一起討論,一邊散步回家。現在她在美國工作,忙碌之餘也很喜歡觀賞展演,我想是這裡的環境對她的啟發。而我父母平常也很喜歡到文化中心的音樂圖書館聽音樂。這裡對我們來說,是有著深厚情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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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風景/在臺南文化中心演出,像回家
一九八三年,我才廿來歲,白天在電子公司當會計,連續半年,每週三晚上,在萬華甘谷街雲門實驗劇場,參加技術人才培育課程。那是我劇場的啟蒙。因為雲門舞集十周年,在當時的中華體育館演《薪傳》的劇場實習,因緣際會進了雲門辦公室。冬天雲門演出《紅樓夢》,是當年臺北社教館(現城市舞台)的開館首演。 一九八四年,雲門到臺南文化中心,也是開館首演。《流雲》、《白蛇傳》、《梆笛協奏曲》、《春之祭禮.一九八四》,一個晚上四個作品的組曲。卅年前那一幕,如同昨日。開演日下午彩排《流雲》,台上都還是雲門第一代舞者。我坐在觀眾席裡,林老師應該也在,但他坐哪裡,我渾然不知。感覺整個觀眾席似乎只有我一個人。 看著《流雲》的白色大幕,舞者的天藍色緊身衣,馬勒第五交響曲流瀉,人影舞動,那樣的情景,對廿多歲的年輕人來說,簡直奢侈,好像整個舞台只為我一個人演出,當下熱淚盈眶。或許就是這樣的幸福感,讓我一路走來,時有顛簸,卻依然不疲。 回想那個年代,臺南文化中心的成立,確實以成為在地文化基地的使命而發展。記得剛成立時,似乎沒有圖書館,卻有國際展演中心,展現嚮往表演藝術的企圖。 一九八○年代,沒有兩廳院,台北市社教館也才成立一年,接著就是臺南文化中心。三層樓,將近兩千個座位,氣勢規模可見一斑。那時的主任是陳永源,瘦瘦黑黑的,印象中,老有他蹲在地上的畫面,前前後後東摸西撿,把文化中心當成花草一樣照顧,後來知道他愛種樹,才恍然大悟。這就是文化工作裡關於人的價值吧,當人是對的,某些事情就會被做對。 回顧臺南文化中心卅年,確實有著人本思維的軌跡,也許曾因環境、人事變換而更迭。但過去十年,又重新扮演回不只是場地提供者,而是把團隊演出當成自製節目一樣的對待。許多人說:在臺南文化中心演出,像回家。 如果說藝術行政是協助藝術家實現夢想,是藝術家與社會大眾之間的橋梁。某種程度,對文化館所的想像也是相同的。而我心中駐留的臺南文化中心,像是一個花園,有許多好的園丁努力澆水鬆土,期待讓各種奇珍異草可以滋養、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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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風景 /從文化中心歷程,我看到台南表演藝術生態
蘭陵劇坊時期,我們把《荷珠新配》帶到全國好幾個縣市巡演,包括到臺南文化中心,那時候我就負責行政,看到熱烈反應,畢竟對台南人來說,這一齣講國語的戲比較新鮮。但要我講對臺南文化中心的記憶,很難定位於某一個演出,我比較關心的是文化中心與整個台南表演藝術生態的關聯。 我在一九九一年從台北轉到南部從事戲劇工作後,初期是以華燈藝術中心為場域,那時台南的現代劇場發展幾乎還沒有開始,文化中心雖然是表演主導的空間,但若沒有培育,是很奇怪的,特別是台南離高雄那麼近,團隊要在台南及高雄各演一場是不敷成本的,這很實際,所以要培養很多在地團隊填充,但實際可進到文化中心的較少,還是以社區、學校式演出為主,文化中心演藝廳是大劇場,一般來說是走主流路線,像那個劇團走實驗路線,就較難進去。對其他團隊來說,演藝廳的空間太大,以致演變為仍然是較具規模的團隊,如屏風、雲門等才比較可能進去。 二○○九年增設的原生劇場,開始發展出實驗性的場域、走向,讓團體不必考慮市場,創作者多了自我辯證的空間,像常在原生劇場演出的稻草人現代舞團、風乎舞雩,作品都具有現代性。至於大眾性的推廣活動,就在文化中心戶外進行,只是戶外的展演也須仰賴室內展演的精緻化,後者若發展起來,便會影響戶外空間、古蹟再生等形式的展演水準。地方場館著眼點放在哪很有意思,沒有讓地方產生認同感,就不會成為讓人引以為榮的地標。 我早期在文化中心看的戲,印象比較深的是華燈劇團時期,蔡阿炮做的《台語相聲世俗人生》(1991),非常有台南味,有做商業劇場的野心。過渡到許瑞芳主持台南人劇團的時候,一開始也看到她有在思考劇團向實驗劇場發展的意圖,但後來卻引入校園戲劇、教育劇場,因而少掉冒險性。到現在,台南表演藝術生態仍然缺少就「校園原生劇場演藝廳」場域的不同去形塑創作風格與定位,以及沒有將不同場域放在一起,思考如何循序漸進地構築一個「由小到大」創作發展的成長循環,很可惜。無論主廳或原生劇場,商業或實驗,都必須均衡發展,太偏向一端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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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關鍵三十 邁向藝術而立新紀元
面對南部諸多新場館即將落成,卅歲的臺南文化中心如何在未來找出超越過往規格、展現更多藝術能量的一條路?這個時候,之前資源與政策的盤點、與環境和觀眾的關係的重新思索,都是尋找新定位的基底工作。而面對未來,轉型策展製作、搭築合作平台,都是營造在地特色、開啟藝術動能的可能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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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對臺南文化中心的期許
卅年後,我希望……
面對下一個卅年,你期待臺南文化中心有怎麼樣的面貌?我們訪問了在地的表演藝術工作者、藝術教育者、資深觀眾與附近商家,讓他們說出他們對臺南文化中心的未來想像,一幅生氣蓬勃的文化圖景,燦然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