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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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溫蒂.馬丁:創作與價值必須攜手前進
Q:從你的個人經驗來看,疫情為表演藝術帶來何種徹底且長遠的影響?無論國際或在地,正面或負面。 A:我想疫情讓我們更關注「在地」議題與社群。畢竟我們的所作所為,我們所能施與的影響力,全都局限於周遭鄰里。這對我來說是很正面的,在地社群變得重要無比,我們也開始傾聽彼此的故事。我同時想到我在「伯斯藝術節」(Perth Festival)的最後一項任務,是從柏林邀來一齣非常精采的歌劇作品,一路從伯斯巡演到阿德雷德、紐西蘭,整個團隊有128人。現在回想,當我們此刻對日漸嚴峻的氣候議題有更多意識後,也開始省思這類大型巡演的真正意義與必要性。 回到這個問題,疫情迫使我們思考國際移動與限制,也有愈來愈多藝術家開始研究如何創作「概念」,並帶著「概念」進行國際巡演。像里米尼紀錄劇團這樣的團隊,便相當擅長設定概念後,在不同的城市因地制宜演出。 這件事也延伸到社群參與與共同創作。以我曾經邀展的《Museum Of Water》為例(原初版本是在倫敦啟動),計畫目的是邀請大家用容器盛裝液體帶到展覽現場,分享關於這些液體的故事。舉例來說,大家提到水通常會覺得是藍色的,但對澳洲原住民來說,可能會因為地形地貌不同、抑或水資源的稀缺,而出現不同顏色;有時,「水」也會帶來精神層面的連結。讓大家述說自己的故事,似乎已成為近年創作計畫的重要路線。觀眾不再滿足於走進劇場,看完演出鼓掌叫好,而期待能有更深的連結與參與。這或許也是疫情進一步深化的影響,讓人們更渴望交流連結。藝術節存在的意義,正是要探索藝術創作如何促成彼此理解。不過,巡演有時也和環境考量相違背(意指能源消耗)。我們到底該如何在深入接觸與減少移動消耗之間取得平衡?我想大概沒人有答案。 Q:社群參與和共同創作是否也影響了組織結構? A:我會說這是近年另一趨勢。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藝術節或場館總仰賴藝術總監全權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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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亞洲X全球南方
溫蒂.馬丁:建立關係,無關南北與邊陲
回憶自己第一次聽到「全球南方」(Global South),是溫蒂.馬丁在伯斯藝術節(Perth Festival)擔任總監時,有人以此概念提案,然而當時指的純粹是赤道以南的地理位置分類。面對今日常見的社會、政治學定義,納入文化殖民、經濟發展等要素,反而讓溫蒂對此說深感不安即便她是如此貨真價值生長於「全球南方」的澳洲製作人。 對全球南方無感,並不意味著溫蒂就沒有自身關於核心與邊陲的體悟。在澳洲長大的她,後來去了英國工作。接到伯斯藝術節藝術總監職位邀約時,她看著地圖上位於西澳的伯斯,心想:「我究竟為何要去這個世界上最遠的地方辦藝術節?」為已有63年歷史的藝術節呈現更豐富的觀點,成了溫蒂的使命:「如果我們把地圖放大再放大,會發現伯斯其實是在環印度洋與澳洲大陸接壤的中心,連結到如日本、中國、印尼、台灣,甚至是非洲國家,因而改變我們觀看世界的角度。」於是,溫蒂也一改藝術節過往聚焦歐美的路線,開始關注其他地區。「大多數人認識的澳洲,是深受西方文化影響的前英國殖民地;但現今澳洲已是多移民、甚至承接大量難民的國家,由此延伸開展與各國關係。」溫蒂這樣說。 是的,建立關係。正如殖民經驗也將澳洲與種族組成、文化背景大不相同的國家連在一起。溫蒂回想2017年曾邀請印度導演Roysten Abel以音樂為主的劇場作品《曼加尼亞教室》(Manganiyar Classroom)至伯斯藝術節演出,並安排團隊20至30位印度少年與當地原民進行交流,想不到年紀相仿的兩方,卻因為來自殖民母國的「板球」,而快速拉近距離。曼加尼亞是印度拉賈斯坦邦的穆斯林族群,以代代相傳的音樂聞名,如今卻因現代社會教育體系而遭受危機。導演Roysten Abel則以創作回應此議題。 事實上,澳洲本土對這段經歷也不陌生。提到現代社會之族群議題,相較於台灣以南島血脈試圖向外(東南亞、大洋洲)建立文化與族群連結,澳洲則望向美洲尋找原民與殖民的共同經驗(可見連結可以是語言血緣,也可以是歷史經驗)。始自加拿大的「第一國族」(First Nation)一詞,因此取代了澳洲過往常用的「原住民」(the indigenous/aboriginal peoples)。提到原住民藝術,溫蒂顯得格外小心,除了簡短說明你我皆不陌生的弱勢處境,她倒是一再強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