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 Mart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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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上 )
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Jan Martens)今年將第三度來到台灣(註1),帶來重製版《再見狗日子》(THE DOG DAYS ARE OVER 2.0)。藉這次演出機會,我們回望他的創作軌跡從17歲上第一堂舞蹈課、19 歲踏入舞蹈學院、26 歲開始編舞,到如今成為國際舞壇備受矚目的名字,馬騰斯如何一步步建立自己的舞蹈觀? 他的作品經常從概念出發,以舞者的身體作為對當代的回應語言。與其說他擁有一套可被辨識的風格,不如說他不斷透過不同的身體實驗舞蹈語彙,每一次都像是在測試舞蹈的邊界。 從房間裡隨意起舞的少年,到拆解舞蹈規訓的叛逆期,再到如今願意將經典視為工作箱重新開啟《再見狗日子》不只是一次重製,更像是他與自己的創作歷程之間一次誠實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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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 透過不同的身體 測試舞蹈的邊界(下 )
不同於威廉.佛塞或碧娜.鮑許的作品,動作辨識度高,馬騰斯的藝術語彙在於極簡地處理「透明度」和舞台上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再次搬演《再見狗日子》,「如果我在10年後放入不同的人,會如何改變這個作品?」對他而言,作品不只是重製,而是一次次讓身體重新打開,去回應當下所處的時代與現場。 靈感不是引用,而是一種燃料 談到靈感來源,或許與馬騰斯曾經對文學感興趣有關,閱讀對他而言成為非常具啟發性的藝術形式。儘管職涯發展順風順水,大量工作和巡演也讓他沒有足夠時間去畫廊或看電影(關於這點,他表示這真的需要被改變),於是他經常在火車上、飛機上、飯店房間裡進行大量閱讀,獲取創作想法。 像是《再見狗日子》來自美國攝影大師菲利普.哈爾斯曼(Philippe Halsman)關於跳躍的引言,《噪音之聲》(VOICE NOISE,2024)的靈感則來自安.卡森(Anne Carson)的〈聲音的性別〉。卡森提到古希臘女性的喊聲 「Ololygē」,那是一種介於快樂與痛苦之間的聲音。馬騰斯想著「好,讓我們創造屬於我們的『Ololygē』,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我和舞者們一起做研究。」文本的內容並不是被直接用於舞蹈作品中,而是作為創作起點。 舞蹈史、行為藝術作品等各類型的藝術形式,也是重要的工作箱。除了《汗流浹愛》以芭蕾雙人舞拆解而生,行為藝術家瑪莉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ć)和烏雷(Ulay)經典作品中的主題,像是耐力、殘酷、時間,也都成為馬騰斯當時在編創中非常重要的工具。 談及如何在外部參照與直覺之間取得平衡時,馬騰斯說:「有些時候,我必須刻意放下靈感來源,讓直覺接管,否則作品會卡住。」就像《再見狗日子》以跳躍作為唯一語法,他為自己設定嚴格限制,但在發展過程中暫時鬆開限制,允許舞者帶入更多上半身與手臂動作,再回到概念本身做出取捨。「我相信事情終將步上正軌,最重要的是要信任自己的直覺。」他有時在首演前夕才突破瓶頸,或許相信直覺是藝術家必要的冒險,透過看似不合理的做法來找到最完美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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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極限運動、跑步、足球……怎麼編成舞?!體育與舞蹈的交鋒,探索身體與動作的多元可能
舞蹈和體育都透過專業技術,彰顯肢體靈活及超凡體能,儘管前者必須服從規則,達成目標,後者則力圖突破陳規,表現出驚人的美感。許多當代編舞家其實從小就受過專業的體育訓練(註1),也有不少創作者將運動技巧化為發展作品的方式。受1990年代概念舞蹈的啟發,某些歐陸編舞家捨棄精緻優美的舞蹈體態,反而從體育運動出發,探索動作的本質。這些作品挑戰舞者體力、突顯跨界創新、鞏固藝術和社會的連結,充分表現出當代舞蹈的多元面向與無限可能。 堅持不懈的體能試煉 法國編舞家杜伯(Olivier Dubois)的《占兆》(Auguri,2016)透過奔馳的馬拉松,營造出川流不息的舞台運動。延續著以旋轉為主的《革命》(Rvolution,2009)及從行走出發的《悲.慾》(Tragdie,2012)(註2),這齣作品聚焦於跑步之上。對杜伯來說,當代人應該從忙亂的生活步調,察覺彼此共通的命運,如同古老的占卜者觀察群鳥移動的軌跡,預測未來的行動。為了加強舞者體能,杜伯特別邀請田徑專業教練參與排練,除了肌力訓練,也規劃飲食調理、物理治療。他希望舞者變成兼具耐力及爆發力的短跑選手。舞台上,22名舞者風馳電擎地飛奔,神出鬼沒地穿梭在懸空的貨倉之間,宛如電光石火的流星、奔流不息的浪潮。這場疾駛如風的衝刺考驗舞者的集中力和當下反應。若他們缺乏內在動能,就會失去平衡,若沒有辦法處理意外發生的踉蹌,就會造成互相踩踏的慘況。對杜伯來說,舞者和運動員都必須應對緊急狀況。他們得結合與生俱來的本能、外在環境的變化和嚴格的紀律訓練,才能再創高峰。(註3) 比利時編舞家馬騰斯(Jan Martens)的《酷暑終結》(THE DOG DAYS ARE OVER,2014)也透過跑步,製造多變的運動變化。演出開始,8名舞者直視觀眾,排成一排,展開原地慢跑。現場沒有任何音樂,只聽得見他們的運動鞋與地板摩擦的聲響。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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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不忘電影楊.馬騰斯之後
當代舞蹈最大的不同在於「去脈絡」,我們看不太出舞者是受到葛蘭姆的訓練,還是芭蕾、街舞的身體,當代的編舞家逐漸擺脫身體技巧的脈絡限制,好像回到現代舞的最初衷:追求身體的自由。但自由的結果也就代表了不會好看,但在市場經濟明確運作之下,要追求「去脈絡」後的自由,又用兼顧票房,編舞家便要擁有更強大的能力與自覺,在整體視覺與調度,在舞作的議題與創意下,找到最佳呈現方式。




